何老太太不敢相信竟然自己最偏爱的长孙杀了何老太爷,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添伟:“阿伟,是你吗?”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何添伟当然不会承认,不承认还能狡辩,真的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不是我!奶奶,不是我!“
“这是何莹娴在陷害我!”
他指着李姐:“她肯定是被阿娴收买了!还有痴佬辉也跟了她,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苏文娴觉得他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想说话,却见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的何宽福已经冲了出去,几步跨到何添伟面前,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和身上砸了过去!
“你怎么敢?”
“你这个小畜生!”
“你的肚子里都是坏水!竟敢杀了你爷爷!”
“你说不是你谁信啊?“
“这屋里只有你最有动机!”
“你知道你爷爷想改遗嘱,所以就要趁他没改之前杀了他,然后得到报业集团!”
“你想得到报业集团,所以杀了你爷爷!”
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打,用脚踹,每一次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气。
那可是他爹啊!
这个小畜生杀了他爹!
何添伟如杀猪般的声音在屋里回响,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拦,后来甚至三房的何宽喜也上前来跟二哥一起打何添伟。
就算何宽喜是个庶子,可是老太爷也是他亲爹!亲爹在时不分家,他还是何家三老爷,现在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何家人而已!
何添伟很快就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原本压着他的痴佬辉已经松开手,站在旁边看着两位老爷打他。
忽然,一声尖锐的:“阿伟!”
“oh,**!上帝啊,你们在做什么?”
随着一阵半洋半华的话冲进来的是刚跟其他叶国贵妇参加完酒会回来的大师伯娘,虽然丈夫去世了,但是她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何宽寿名下的现金和十几处房产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再加上自己大儿子如今是何家话事人,大伯娘如今的生活比当初何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还滋润,因为让她畏惧的两个男人都死了!
可是她没想到才跟她那些叶国贵妇朋友们分开,回到家里就看到何家人在暴打她的宝贝儿子!
她立刻像一只母狮子一样冲过来,拿着精致的手包就去打何宽福与何宽喜。
何大太太毕竟还是大嫂,何宽福与何宽喜没有还手,还让她跪在何添伟身边,“Oh**!我要让律师起诉你们!你们竟然敢打阿伟!”
“别以为阿伟的体内流着一半何家人的血,就会像你们这些华人一样被亲人打了也不还击!”
“我一定要请最好的律师,将你们绳之以法!”
她一边骂着,一边颤巍巍地将何添伟扶着坐了起来,“阿伟,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看医生!”
大伯娘还十分自然地吩咐管家,“管家,帮我把阿伟抬到车上去。”
但是管家并没有动。
大伯娘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暴怒,“好,你不听我的是吗?我儿子何添伟还是何家的话事人!现在,你被解雇了!赶紧收拾包袱离开何家!”
管家当然不会听她的。
屋里的何家人甚至带着一丝憎恶看着她。
苏文娴道:“大伯娘,收起你那虚伪的西洋人做派吧,看着让人怪恶心的!”
“你也不问问何添伟做了什么,被打成这样?”
大伯娘道:“何莹娴,你的礼貌被狗吃了吗?我还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不怕我明天在《星光日报》上将你的罪行揭露出来吗?”
苏文娴道:“哦,我有什么罪行啊?你说出来我听听。”
“再说你怎么不问问何添伟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大伯娘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妙,但是仍旧硬挺着:“他有什么错都不是你们动用私刑打他的理由!明天我的律师会起诉你们的!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她的话才说完,何老太太忽然站起来了,所有人都看着老太太慢慢地向大伯娘走去,只听老太太说:“阿福、阿喜,给我将这个女人按住。”
“好的,娘。”
两人并没有犹豫,一人一边压住了大伯娘的胳膊,大伯娘吓得立刻尖叫挣扎,“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你们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对我一个女士动手?”
“这是野蛮的行为!放手!”
老太太说:“让她跪下。”
何宽福立刻一脚向大伯娘的膝盖踹了过去,大伯娘疼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嘲讽地说了句:“原来洋人的膝盖也是能打弯的。”
说完她扬起手恨恨地甩在了大伯娘的脸上!
不过老太太毕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过是打个皮外伤而已。
可是却让大伯娘尖叫起来,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房间内,“你竟然敢打我?”
何添伟心疼地喊着:“娘!”
他恶狠狠地看向老太太:“有什么冲我来,打我娘干什么?”
老太太却忽然看向何添伟的眼睛,阴狠地问道:“我问你,阿娴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杀了你爷爷?”
“你借着靠近我的机会换了你爷爷的药,让你爷爷在发病时吃错了药,导致他心脏病复发时死掉。”
“李姐打扫时发现了药丸的秘密,看到你回来找药丸,于是私下里向你勒索,你要杀她灭口。”
“就像你二叔说的,你是因为知道了你爷爷想改遗嘱,所以才提前下手杀了他!”
这些话其实在场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只有听到这件事的大伯娘惊讶极了,她没想到老太爷竟然是儿子杀的!
但是她当然不会承认,别说老太爷死了,就算是何家人都死绝了,她也不在乎。
短暂的惊讶之后她喊道:“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栽赃陷害!”
又对何添伟喊:“阿伟,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们找律师!”
老太太实在是讨厌这个大儿媳妇尖锐刺耳的声音,死到临头了还在那嘴硬,对管家说:“去,把她的臭嘴打肿,让她不要说话了。”
管家立刻上前去使劲又往大伯娘脸上甩了几个巴掌,他打人的力气就大多了,直接把大伯娘打得嘴角流了血,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当然她也聪明地学会了闭嘴。
连?都是闷在嘴里哼哼而已。
老太太对刚才还满口找律师的大伯娘说:“安娜,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我没有我们何家,你和你全家都还在叶国的乡下挖土豆呢,你能有今天不是因为你这张洋人的皮,是因为你是我何家的大儿媳妇!”
“你跟我一口一个找律师,也不看看你吃的、穿的、用的这些都是何家给你的!你还找律师?我们何家才应该找律师!”
“娶了你这么一个货色,然后生了一个竟然敢弑亲的垃圾!”
“别以为你一口一个找律师能吓到我,你们洋人那套假仁假义的东西管不了我们何家的事!”
“我告诉你,我们华国人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
听到何老太太这么说,最恐惧的不是大伯娘,而是已经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的何添伟,到了这个地步,他更不能承认了!
不承认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承认的话就肯定会被沉海喂鲨鱼的!
“奶奶,不是说,是何莹娴诬陷我,真的不是我......”
苏文娴看了这么久的戏了的,见何添伟还是不承认,“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行,我让你死得更明白点。”
她对痴佬辉道:“辉叔,让猪肉平把人带上来吧。”
没多久猪肉平带着一个六十多岁穿着泛白长褂子的老人走了上来,老人随身还背着一个旧药箱子,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种场景,但是老人在来之前的一路上已经被警告了不要多看。
他立刻向老太太行礼:“老夫人您好,我是广和中药行的坐馆大夫。”
苏文娴将女佣李姐拿出来的药瓶里的药丸倒出来一颗递给老中医,“麻烦大夫帮忙看一下,这个药是不是你们药行做出来的?”
何添伟看着这个当初他随便在乡下偏僻地方找的药行里的老大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何莹娴竟然真的找到了人!
她真的根据羚羊角找到了这个老大夫!
他现在只恨当初碍于药行里人太多,没有杀了这个老大夫。
如果时候他让人去杀人灭口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一时的仁慈,毁了自己一辈子!
老大夫闻了闻药丸之后还用指甲刮下来一点粉末含在嘴里尝了尝,“不错,这药丸的炮制方式确实是我们广和中药行的,里面确实含有羚羊角,这种药很贵,一个多月前我们店里才从内地那边买了一只。”
“我们广和中药行在九鳌乡下地方,能用得起这种药材的人不多,这一个月多以来一共才买掉二钱而已,剩下的还都在店里摆着呢。”
苏文娴指着何添伟,对老大夫问道:“去你店里开这个药的人是不是他?”
老大夫道:“那天下午药行里来煎药的人很多,但我记得是一个戴墨镜穿风衣的高个子洋人,那个男人虽然拿围巾将脸遮住,但是他的鼻子很高,露出来的皮肤很白,一看就是个洋人。”
何添伟道:“洋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得是我?”
“这个老头是你请来演戏的!”
老大夫皱了皱眉道:“这位少爷,我对你的脸记得不清楚,但是对你的手很清楚,你交钱时伸出的右手上只有大拇指有月牙甲,同时小拇指甲上有白色斑块,整个手的指甲纹路凹凸不平,这加上你手心潮湿,发红,你的肾脏很不好。”
他说:“这种手相不用号脉我都知道你平常是个纵欲的人,必须得节制才行。”
老太太还从来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何添伟的手,立刻扯起来仔细看了看,竟然跟这个老中医说的一模一样!
老中医又道:“当时你说要给家里老人开一副清热解毒的药,还说老人有点眩晕,我才特意加的这一味羚羊角,而且跟你叮嘱过有心脏疾病的人不宜吃这个药丸,吃了这个药会加速心跳的。”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添伟再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了,人证物证全都在,他就算嘴上不认也没有用,因为何家人不需要像**官一样判案,他们都知道是他下手的就行了。
何宽福恨道:“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何添伟不说话,将这间会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已经知道了无论怎样今天都难以逃过了。
老太太的身子都在发抖,在老中医说出这味药心脏病人不能吃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抑制不住的发抖,甚至已经开始哭了起来,“我和你爷爷从来对你都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爷爷啊!”
“你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爷爷呢!怎么敢啊?”
“你那么小的时候,你爷爷还将你抱在怀里,你怎么忍心杀了你爷爷呢?”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何宽福赶紧上来扶住她的身体,老太太几乎是靠着二儿子的力量才没有倒下去。
“你还利用了我………………”
这才是最让老太太难受的,是她给了何添伟换掉老太爷的药丸的机会,如果不是她盲目偏心何添伟的话,按照老太爷那样的安排,早点把家业传给阿娴的话,老太爷就不会死啊!
也许他们俩现在正在何家的花园里一直晒太阳呢!
可是就因为她的偏心,害了老太爷啊!
一想到这里,老太太几乎崩溃,“是我害了老爷啊!是我啊!”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悔不当初。
何宽福见她情绪这么激动,正要带老太太下去平静一下,苏文娴却在旁边说:“奶奶你别晕倒,现在你得来说一下何添伟到底怎么处置?“
她还说了句:“你不发话,谁敢动你的宝贝长孙啊?”
话里还是不忘了吐槽何老太太。
老太太此时却在这个时候说:“你爷爷生前钦点你作为家族话事人,由你来决定吧?”
苏文娴才不担着这个责任呢,这时候又承认她是家族话事人了,早干嘛去了?
“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奶奶你自己决定吧,万一我把他杀了之后,你事后又怨我,我可担不起。”
老太太知道苏文娴这是心里怪她,只得说:“他杀了你爷爷,自然得赔命!”
何添伟闭上眼睛,果然到了这一步。
这些天他无数次想过万一暴露了会怎样,揣着这个巨大的秘密,他吃不好睡不好,生怕有一天被苏文娴发现,以这个女人的狠辣,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没想到一向对何家忠诚的住家女佣李姐竟然会用这件事向他勒索!
是啊,连亲孙子都能杀了爷爷,住家女佣勒索主人又怎么了?
既然敢勒索他,那就让她消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
但是没想到福永盛的痴佬辉竟然会主动投靠苏文娴!
为什么连福永盛这条何家养了二十多年的狗也选择了苏文娴?
就像爷爷最后也没有选择他一样,所有人都弃他而去了。
何添伟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好像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何老太太,“你说你们待我不薄?”
他指着苏文娴,“我爹被她害死,你们还要把原本属于我的财产传给她!连我这个原来的家族话事人的位置也要让给她,你们这叫待我不薄?”
“我爹才死没多久,你们就这么对待,叫做待我不薄?”
“她明明是个半路认回家的女仔啊,爷爷却对她那么偏心!你说这叫待我不薄?”
“是不是在你们看来,我当时没跟我爹一起去死就算是待我不薄了!”
他大声地控诉着,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苏文娴只是说了句:“对啊,大伯死的时候,我本来就想送你去死的,是爷爷奶奶拦着,我才没下手的。
“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这么久吗?”
“你不会以为你指使何添占烧死我这个仇,我忘了吧?”
“以为何添占死了,这件事就结束了?”
苏文娴嗤笑出来,“你好天真啊。”
“也不怕告诉你,在爷爷为了庇护你而让管家杀死何添占的那个晚上,我就决定一定要弄死你。”
她露出了微笑,笑得那么灿烂,说的话却让何添伟心里发凉。
“而且我同时也发现,要想弄死你就得先搬开保护你的绊脚石,也就是大伯。”
“多亏了大伯主动向我下手,否则我对于主动向他下手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呢。”
她指着何添伟,“现在你觉得你自己无辜吗?”
“你之所以恨我其实是因为你不敢面对你才是那个卑鄙的逼死自己亲爹,还毒死了爷爷的无耻小人。”
“本来大伯不必死的,因为以我当时的地位也弄不死大伯这样的人物,但是你给了我机会。”
“如果不是为了替你担罪,大伯可以不死的。
“是你生生逼死他的。”
“你当时在监狱里对他说的话,你不会没有人听到吧?”
说到这里,老太太也看向了她,这些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现在她已经混乱了,到底真相是什么?
“他跟老大说了什么?”
苏文娴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阿伟哥当时对大伯说‘爹如果你不去死的话,我和娘在大牢外也会把一切罪名都算在你头上,逼你去死的。”
听到苏文娴连在大牢里的话都说出来,何添伟和大伯娘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大伯娘甚至开头骂她是个:“bitch!你在胡说!“
“你都要死了,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吗?”
老太太却受不了了,尖叫着冲上去又使劲去撕打何添伟,让何添伟的身上又添了很多皮外伤,同样的她也没有放过大伯娘,“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同意让老大娶你!”
“你不过是个叶伦国低贱的下等人而已!如果不是何家,你怎么会有今天?”
“忘恩负义的贱人!”
老太太道:“我要弄死你们!要把你们千刀万剐!偿我大儿子的命!还我丈夫的命!”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老爷,阿寿!我也不想活了!带我走吧!”
情绪太激动,一下子晕了过去。
好在何宽福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屋里的老中医就已经上手帮老太太号了脉,说:“老夫人是急火攻心,我给她扎两针就能好转。”
待何宽福同意之后,老中医拿出银针往老太太身上扎了急诊,老太太就施施然转醒了。
但醒过来时仍然泪流不止,对何宽福道:“老二,你来处理吧,别让我再看到他们。”
“好。”
老太太又对人群里站着一直没说话的珍姨太道:“阿珍,你过来扶我进去休息。”
苏文娴却忽然又道:“等一下。”
老太太回头看她,意思是还有什么事?
“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何添伟,你们等几分钟。”
她对何添伟道:“你是怎么知道爷爷要提前改遗嘱这件事的?是跟在奶奶身边时,奶奶跟你说的吗?”
何添伟知道自己逃不脱一个死,但是眼睛动了动,却没说话。
苏文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回来不是因为大嫂想跟你离婚才回来的,是吗?”
看到众人不解的眼神,她解释了一句:“因为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点都没有为跟大嫂缓和关系而做出努力,如果他不想失去大嫂的话,在大嫂要搬回家的时候就应该上门去道歉,把大嫂接过来,但是现在大嫂已经在周家住一个多月了,他根本不在乎。”
“所以我猜他回来不是为了挽回大嫂,而是有人告诉你爷爷要改遗嘱了,改掉遗嘱之后你的那份家产就没了。”
“阿伟哥,我说的对吗?”
“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何添伟仍旧无动于衷,苏文娴嘲讽一笑:“你不会以为自己实在保护对方吧?“
“就像你当初拿何添占当枪使一样,对方也在拿你当枪使啊。
“对方知道你的性格一定会很冲动、粗暴地解决问题,但是她趁乱却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你说是吗?”
何添伟的神色终于懂了,忽然抬头看向了珍姨太,“是珍姨太发跨洋电报通知我的。”
苏文娴心道果然是她,因为大房仅剩的两个男丁里,何添健一直不声不响的成了既得利益者,他得到他心心念念的酒店可比何添伟得到报业集团容易多了。
如果按照何老太爷的新遗嘱,何添健身为庶子是不可能得到豪林酒店那么大的一份家产馈赠的。
老太爷宁可把这份家产给儿子,也不会给孙子,因为孙子的家产是他们老子的事,不是他这个爷爷的事。
珍姨太立刻跪了下来,声音有些发抖地说:“是我的错,我不小心听到了爹娘的对话,然后告诉了阿伟,是我错了。”
但是只不过是泄露个改遗嘱的消息给何添伟罢了,算是什么大错吗?
罪不至死。
老太太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向忠心耿耿伺候她的珍姨太的事,本来就头疼现在更头疼了。
沾上了财产利益,还有什么忠心啊?
大家都在豪门里混,都明白珍姨太这是为了让遗嘱不变,为了让她的儿子何添健得到豪林酒店这个家产而已,在遗产这个问题上,她跟何添伟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们俩可以合作。
苏文娴问何添伟:“你给爷爷换药的时候,珍姨太知道吗?”
何添伟道:“她不知道,我是趁着她扶着奶奶出去散步的时候偷偷换的。”
但是当时的场景里,每次他和珍姨太一起陪何家老太太的时候,珍姨太总会给他创造自己单独在房间里短暂逗留的机会,虽然只有很短的几分钟时间,但足以在药上做手脚了。
所以他的行动其实都在她的引导之下吗?
何添伟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却都是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