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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小智星杯”竞赛的结果出炉。
顾雨兴高采烈地从小卖店搬来两盘鞭炮,挂在筒子楼前的那颗歪杨树上,拿火机点燃。
噼里啪啦的声音乍然响起,惊得躺在家中午休的林大金和林小堂猛地揪起脑袋,从窗外飘来的一阵难闻的硝烟随后钻入两人鼻腔。
“有病啊,大中午的放鞭炮干什么!”林大金骂骂咧咧地将脑袋探出窗外,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长心。
往下一探,顾雨站在杨树下,捧着一大袋水果糖,逢人便掏一把。
嘿,顾家有什么事?
顾雨至今没个老婆,总不会是他相亲成功,定了日子打算结婚吧?相亲成功也不至于放鞭炮啊。
不对,不对。
思来想去,这喜事只能出在顾云身上。
难不成顾云又得了什么奖?
看来是个大奖,不然能让顾雨高兴得挂鞭炮广而告之?喊,居然还发糖,生怕别人不知道。
林大金心里吐槽两句,蒙头又要睡,被子一盖,两眼却怎么也阖不上。
纠结片刻,套好外套,嘎吱一声推开大门,蹭蹭蹭地下楼去。
走出楼道口,不远处众人的热闹恭贺声逐渐传入耳中。
“恭喜啊,听说顾云又拿了第一名?真长脸啊。”
“可不是么,奖金都有一千块,这娃小小年纪就能自己赚钱了,真羡慕你,我家娃要是能这么争气,我怕是死也乐意。”
“这事很快就要见报了吧,等上了报纸,我要贴在家里给我家娃做个榜样。”
听到一千块钱奖金,林大金才想起“小智星杯”的事情,他一向不爱记这些,要不是当时顾云报了名,他哪里会留意这种竞赛。
原来是这个比赛出了结果,顾云拿了第一名。
啧啧,一千块奖金啊。
林大金心里酸溜溜的,本想凑过去冷讽几句,心里一下子变得没滋没味。
人家是真真切切拿了奖金,得了好处,他只能眼红地在一旁干瞅着,啥也不能干,白白跟自己怄气。
咋他们顾家能出天才,林家就不出了天才呢?
都怪林小堂!
憋了一肚子酸气的林大金在楼下溜达一圈,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对顾雨出言讽刺,也没脸上去接糖,只得灰溜溜地上了楼。
一回家瞧见林小堂跟个没事人一样,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心里恨她不争气,上前把被子一揭,气呼呼的:“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瞧人家顾云又拿了大奖,听说奖金都有一千块,我听着酸死了我都。”
“你说你和顾云同岁,又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同样的学校同样的老师,怎么差距越来越大?”
“你咋就不给咱老林家长点脸?你啥时候能让我也长一回面子?”
睡得正香的林小堂被噼里啪啦的一顿给骂懵了。
回过神后顿时也来了气,当即便起脖子反驳:“大哥,你为啥要我给你长面子,你就不能自己给自己长面子?”
嘿!这小屁孩,一张嘴还挺利索。
“我这不是早都中学毕业了嘛。”
“那你读书的时候咋不发奋?”
“谁说我读书的时候没发奋?只是发奋了没有效果而已,有些人就是适合读书,有些人就是怎么读都读不进去嘛,你不能......”话到一半,林大金停住。
等等,他好像中了圈套。
果然,下一刻,林小堂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所以大哥你看,你也知道有些人适合读书,有些人不适合读书,你办不到的事情,你为啥要强迫我办到?”
“你觉得我办不到,还把气撒到我身上,哼,根本是以大欺小!等二姐回来,我要告状!”
林大金:“......”
这死小孩,嘴皮子是越来越溜了。
他都快要说不过。
好吧,这小屁孩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指望林小堂拿竞赛奖,还不如指望他想办法发家致富呢。
二妹都能壮着胆子去外面做生意,他也该想想办法把家里的收入提上来才是。
可他现在还在纺织厂上班,有什么门路可以赚赚外快呢?
唉,赚钱真难。
林大金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林小堂以为是自己把她大哥说得心凉,赶紧缓和语气:“瞎,大哥你别生气嘛,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这样吧,等过几天,我也给你长长脸。
噗??
林大金嗤笑一声,没把她最后一句话当真,只解释:“没生你的气,我是为家里的生计发愁。”
他也老大不小了,至今都不敢娶媳妇,家里一帮子弟弟妹妹,没人想嫁过来又当大嫂又当妈。
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得为以后想一想。
正思索间,林小堂不知不觉凑到他身边,昂着小脑袋问他:“大哥,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提议?”
林小堂扬起胳膊,指了指朝南的方向。
林大金:?
“什么意思?”
“你指着窗户做什么?”
“不是窗户。”林小堂摇摇脑袋,“是南边的地方。”
林大金似有所悟地望了一眼前方,不确定地问:“你是说市区?”
“不是,更远一点。”
“还远?”林大金双眼提溜一转,看向自家小妹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你难道......说的是港城?”
“对。”
“不行。”林大金直摇头,“我现在不能去。”
周围不少人偷偷跑去港城谋生活,有人传信回来,说是港城那边生活条件很好,工资也高,是这边的几十倍。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些人连工作单位也不要了,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不顾一切前往那个传说中遍地是钱的天堂。
但他不能去。
他浑身都是牵挂。
自家二妹子到了进厂的年龄,工作没个定数,过两年又要找婆家。
等二妹稳定下来,三弟也长到快要出社会的年龄,也要操心他的工作和娶媳妇的事。
三弟安稳后,又轮到小妹。
这几年一个接一个的,全是事情,他一个人拍拍屁股去港城那边发展,这几个弟弟妹妹在家里可咋整哦。
他不能走。
“你别尽给我出馊主意。”林大金不满地往林小堂额头一拍,“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来。”
来了来了,又来念经了。
林小堂立马披上外套,捂住耳朵往外面跑,“我要去学校啦。
跑出几步远,又返回来扒着门框朝里面喊:“大哥,过几天我也赢一千块回来,让你长脸!”
话儿落在屋里,说话的人已经噔噔噔飞快地跑下楼去。
楼下的杨树旁,顾雨还在朝过往的人发糖,他手上那一大袋水果糖快要见底。
林小堂迈着大步凑到对方面前,落落大方地扬起笑脸赞扬:“恭喜大哥哥,恭喜顾云。”
随后,奉上一双嫩芽小手。
顾雨:“......”
得,是他低估林家这个小姑娘了。
人林大金刚在在周围溜达一圈都没好意思过来讨糖吃,这林小堂倒是没脸没皮地朝他伸手,夸赞的话说得还挺顺溜。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把水果糖给林家人,碍于周围有人在场,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抠抠搜搜从袋子里掏出两颗,敷衍地塞给她。
“大哥哥,你也忒小气了,我和顾云以前还是同学呢,你就拿两颗糖打发我呀?”林小堂故意用童声夸张地嚷嚷,?得周围人都听到。
周围人被这几句童言无忌惹得哈哈大笑,顾雨面色发窘,满脸涨红地又掏出一把糖,胡乱塞到她手上,“这下行了吧?”
林小堂满意地点点头,把一大把水果糖塞进兜里,看也不看顾雨尴尬的脸色,剥开一颗糖扔进嘴里,优哉游哉地往学校方向走去。
嗯,糖真甜!
走到学校,上课铃声还没响起。
她坐回桌位,桌位上凭空多了一瓶罐装牛奶。
毫无疑问,是她同桌苏曜文的手笔。
小屁孩挺讲信用,这几天一直把自己的牛奶让给她。
“谢了。”林小堂拎起牛奶一口喝得干干净净,随后把空罐子递给旁边趴着睡觉的苏曜文,这罐子需要回收,她每次喝完都得把罐子还给苏曜文。
没办法,物资紧缺的年代,瓶瓶罐罐也很紧俏。
苏曜文被胳膊肘弄醒,擦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眼,接过空罐子,塞进书包里,神神秘秘凑近她:“你听说了没?”
“什么?”
“据说顾云这次拿了‘小智星杯‘的第一名,奖了一千块钱呢,我爷爷在家念叨大半天了,我实在受不住,午睡都没睡,跑来学校躲避他的叨念。”
苏曜文撑着下巴,很是恼火:“你说顾云她脑子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这么好使?”
“咱们都是差不多年龄的人,怎么就她一个人这么风光啊?”
话语里颇有些愤愤不平。
林小堂没吭声。
风光背后往往藏着危机,那位报社的青年记者想必已经在准备发表顾云的负面新闻稿了,不知道到时候外界是怎样一片舆论。
她无声扯起嘴角,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递给苏曜文。
“哇,你哪儿来的糖?”自己这位同桌平时几乎没零花钱买零食,今天难得见她揣了糖,还分享给他,苏曜文很是高兴,扒了外层的包装纸,立即要把糖果往嘴里塞。
刚塞进嘴里尝到甜味,听到同桌悠悠道:“顾云她大哥发的喜糖,庆祝顾云拿了第一名。”
苏曜文:“......”
一颗糖放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瞬间没了滋味。
“你是故意的吧!早说是顾云他大哥发的喜糖,打死我也不尝!”
嘿,看来这小屁孩对顾云的印象还挺糟糕。
林小堂稍稍扬起嘴角,拍拍他肩膀,安慰:“别这样嘛,咱们以前和顾云不是同学么,对她成见不要这么大,反正以后还会在报纸上经常见到她,你要是一直这么在意,可能会气很长一段时间哦。”
苏曜文:“......
”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
“当然是安慰你啦,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少和见不到的人置气。你看顾云现在都调到省城最好的小学读书去了,以后估计都见不到面,你和一个………………”
“谁说见不到面?”苏曜文打断她,“你难道不记得春游的事情吗?”
“春游?”林小堂挑眉,这事她还真没印象。
“你连这个都忘记了?你记性可真差。”苏曜文毫不留情面地吐槽她,“上个学期末,顾云要被调到最好的小学市一中附属小学的消息传下来后,陈老师就说过这个学期咱们学校可能要和市一中附属小学一起联合进行春游活动。”
“是么?”林小堂恍然大悟。
难怪她没印象,那时候她还没过来呢。
“这个春游必须参加吗?”林小堂问,“咱们不可以找个理由不参加?”
“一般是不可以的,除非你有亲人去世。”
林小堂撇嘴:“…….……那也忒不人性化了吧。’
她不是很想见到顾云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苏曜文的嘴撇得比她还长。
他更不想见到顾云。
为着春游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沉下来,沉默一瞬,苏曜文决定抛开这些烦心事,聊点开心的事。
他出声邀请林小堂:“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请你......”
“没有。”
被一口拒绝的苏曜文又惊又气,“你没空?你要去干啥?”
“周末是‘创造杯‘展示作品的日子,你忘了我报名过?”
林小堂一句话将他怼得哑口无言。
得,他还真忘了,这竞赛还是他给林小堂做的科普。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准备拿去参赛的作品是什么啊?”苏曜文饶有兴致地凑过去问。
“不能。”
满腔热情被两个冰冷的字泼得奄奄一息,苏曜文噘嘴:“那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不是。”
苏曜文:“......”
得,他就不该问这个。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瞬间冷下来。
一连几节课,课堂上居然连小话也没讲,让几次过来抓小辫子的陈阳扑了空。
自打被郑教授叮嘱后,陈阳对林小堂的关注直线上升。
这种关注倒不是上课请她回答问题,请她上讲台做题,而是关注她平时的学习状态。然而事实让他很失望,这小孩上课根本不听讲!
不是和同桌讲小话,就是自个儿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宁愿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听老师讲课,学习态度极其不端正!
哪怕像顾云这样的天才,以前上课都没这样过。
林小堂这个小娃,倒是傲慢到天上去!
陈阳很不满意,打算这个机会好好训一训她,结果今天下午来了好几次,故意在窗户外面观察,林小堂没拉着同桌苏曜文讲小话,也没自个儿涂涂画画,坚决没让他逮到一次。
嘿,邪了门了。
她后背长了眼睛啦?
林小堂哪里知道,和苏曜文的冷战无形之中给她避了一次祸。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两人也没和解。
收拾完桌面,林小堂背起书包率先走了,她心里想着事,丝毫没留意到旁边苏曜文欲言又止的表情。
回家路上,林小堂心里不太踏实。
想起春游的事情,莫名不是很愉快。
到时候会和顾云见面的吧?这位对她怀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恶意的天才少女,该不会见面就给她惹事吧?
之前是林大金,后面是林二玉,再后来是林三满,现在......终于轮到她林小堂了?
回想大哥的古董果盘,二姐的被举报罚款和丢工作,三哥被揍的浑身是伤,嘶~
复盘一下,这位天才少女似乎喜欢下狠手。
还是留点心眼子比较好,以防万一。
话说,到底是哪个多事的人提出要联合两个小学一起进行春游?
以前也没这个先例啊。
“多事的人”郑洋也在关注这次春游的事情。
当初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市一中附属小学的校长很乐意牵头举办这次联合活动。
那么,问题来了,两个学校联合春游,那么多学生一起出去,安全问题成为重中之重。
万一有小孩出了事,谁能担这个责任?
最初开口的他恐怕会成为第一负责人。
他念及肩上责任重大,不得不扣住小学向教育局提交上来的春游活动报备材料,找来两个小学的校长商量,提议只让一、二、三年级的学生联合春游。
学生少了一半,带头老师们肩上的重担也卸了一半。
而且低年级的学生更加听话、守秩序,相对来讲不太会出什么乱子。
处理好春游活动的事情,郑洋想起小外甥参加的“创造杯”竞赛快要来临,抽空去了一趟姐姐家。
小外甥像往常一样从二楼蹭蹭蹭地跑下来迎接他,他高兴地将人抱起,径直放到餐桌旁。
餐桌上铺好绣金白桌布,碗筷已经备齐。
郑白梅提前接到他电话,让家里阿姨先备了一桌子的晚餐,只等他来,立即开宴。
三人围在偌大的餐桌旁,略显空旷。
郑洋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米饭,放下筷子给小外甥剥虾。
“姐,星?的竞赛这周末要去现场展览作品,我陪他去吧。
“那哪成。”郑白梅不同意,“你是个大忙人,一大堆事情都忙不过来,别把时间花在这种小事上。”
“这不是小事,星?的事都是大事,是吧?”郑洋讨好地将剥好的虾肉放入小外甥碗中。
“谢谢舅舅,不过我赞成妈妈。”
小外甥的话逗得郑洋哭笑不得,“怎么,你不希望我陪你去吗?”
不等阙星阑回话,一旁的郑白梅先坦白:“我是怕旁人有闲言。”
郑洋在教育局任职,“创造杯”竞赛活动是市教育委员会主办,创造协会协办,市三中承办的活动,说来说去,郑洋算是主办方的人。
她怕郑洋露了面,那些人恐怕暗地里给面子,让阙星的获奖少了公平性。
更怕阙星?真正凭自己的实力得了奖,也得惹上一些本不该出现的流言蜚语。
“还是我陪他过去吧。”
郑洋轻笑,“怎么,你陪他过去,别人就不会给面子了?”
“放心吧,我已经和他们强调过公平公正的问题,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搞那一套,我相信我的同事们。”
“况且我陪星阑过去,只是在外面等他而已,不会陪同他一起进行作品讲解,没人会特意关注外面人群中的我,你大可放心。”
被他一席话说服,郑白梅勉强同意:“那好吧,周末你来接他。”
两人将此事谈妥,一旁的星阑已经吃饱。
“妈,舅舅,我吃好了。”
他放下筷子,用旁边的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擦手,起身朝二楼走去。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木质雕花扶手处,郑白梅才收回目光,朝对面的郑洋使使眼色,“瞧见没?”
郑洋一愣,“什么?”
“星阑手上戴着的手表。”郑白梅提醒他,“就是你前些天带回来的那只,酒红色皮质的。”
她很好奇,“你在哪里淘来的?我看星很喜欢。”
“这个嘛......”郑洋有点不太想说。
毕竟他一个堂堂成年人,自诩为有学问的成年人,被一个小孩给骗住了,说出来挺没面子。
“价格多少?”郑白梅问完,自问自答:“我看做工不是特别细致,应该不是很贵吧?”
“嗯,不贵,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对林小堂是天价,对郑白梅来说还真是不贵,甚至有点便宜。
“上次他爸给他寄过来的生日礼物,也是一块手表,花了他爸半个月的工资,他揭开礼物盒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我让他戴在手上,他死活不肯。”
郑白梅也是不懂。
她儿子很具有审美眼光,对于材质和做工能清晰地分辨出好坏,不可能不知道能花掉他父亲半个月工资的手表是什么品牌。
她当时还以为他不喜欢手表,没想到只是不喜欢贵的?
“小孩子的心思真难懂,我是越来越弄不懂他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疑惑,郑洋毫不掩饰地笑起来,“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不要用你那套大人的思维去揣度他。”
“其实很简单,小孩子喜欢,不是因为好坏,是因为新鲜,没见过,可能这个就是特别的。你让他多戴几天,或许他就会?了。”
几天后,阙星阑没?,直到周末带着作品去“创造杯”活动现场展示,他手腕上依旧戴着那只花了二十块钱买来的劣质手表。
郑洋有些意外,却也没过问,只是驱车一路将人送到比赛场地。
承办方市三中特意腾出一间教室用于参赛者作品展览。
参赛者展示自己作品的同时,需要讲解3分钟,要准备地表达出自己的设计理念,设计思想以及特色。
之后会有2分钟的提问时间,供评委们提问题,评委们会根据作品和参赛者的现场表现进行评分。
在参赛者进行独自展示作品与演讲时,不得有任何人员在旁辅导。
这些流程,郑洋全不担心。
他很放心地拍拍星阑肩膀,让他独自一人去面对众多评委。
作为外交官的儿子,应对这样的局面,阙星阑应该是游刃有余,不会紧张也不会失误。
郑洋心情轻松地等在外面。
他今天换上一件轻便的灰色长袄,和之前西装革履的风格大相径庭,看起来也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家长而已。
几分钟后,比赛结束的阙星阑从活动场走出来,郑洋迎过去,没问他有关比赛的任何问题。
他看过阙星阑的作品,那样的水准,拿第一完全没问题。
阙星阑显然也是这样认为,两人在此事上抱着高度一致的观点,所以轻松得像是只来这里看看风景而已。
桑塔纳停在市三中外面,郑洋先一步去挪车。
阙星阑等在校门口。
校门口陆陆续续有参赛的人进入,大多带着作品。
阙星阑没什么兴致地踢着路面的小石子。
“让让,让让。“
一道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撩起的轻风从他耳旁刮过,混着一种清新的植物皂香。
星阑下意识抬头。
只捕捉到女孩热得满面通红的半张脸,以及她头上在空中不停摇晃的两只羊角辫。
女孩个子不高,却跑得极快,手上拎着一大袋东西丝毫不影响她稳健的步伐。
不
到片刻工夫,人已经靠近活动室的方向。
看来也是过来比赛的。
阙星阑讪讪收回目光,抬脚朝着路边停好的白色车辆走去。
脑海中却总有一丝浮光掠影,在提示他似乎忽略了某样重要的东西。
等他伸手拉开车门,瞧见手腕上的手表,目光一怔,终于想起被他匆匆一瞥进而忘掉的细节。
那个女孩,手腕上戴着和他一模一样同款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