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咎等幫眾消化了他剛才公布的消息之後,再次開口說道:
“本座宣布:
今日將改組‘天下會’為‘八極門’。
八極門將設有門主一位,為本門至高,由本座擔任。
副門主一位,位在門主之下,職在輔佐門主,處理幫務,由方雲山擔任,副門主何在?”
方雲山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副門主方雲山,謹遵門主法令。”
……
“設左右護法各一位,位與副門主等同,職在護衛門主,執行幫規,左護法由金寶擔任,右護法由麻城擔任,左右護法何在?”
金寶和麻城激動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左護法金寶,右護法麻城,謹遵門主法令。”
……
“本座再置‘傳法院’一座,設傳法長老一位,位在副門主之下,職在傳授幫眾武學,守護傳法院,傳法長老暫時空缺,由本座暫時代替傳法。”
……
“下設四堂,分別為天風、覆雨、奔雷、紫電四堂,位在長老之下,職在統領幫眾,執行幫務,天風堂堂主由廖叔風擔任,天風堂堂主何在?”
廖叔風盡管心中滾燙的就像一座火山,但他表面依然面不改色,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天風堂堂主廖叔風,謹遵門主法令。”
……
“覆雨、奔雷、紫電三堂堂主尚未選出,本座意欲設一比武擂台,所有未授職務的幫眾皆可參加,堂主之位將從獲勝者當中選出,你們可願參加比武?”
聽到這句話的普通幫眾此時激動了,他們不能當頭領不是他們不能打,而是他們沒有關系沒有錢,回答願意的聲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有人歡喜有人憂,原來是頭領的那群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臉上變了顏色,他們就是靠著關系當上頭領的,這要是比武定輸贏,他們還真不一定能贏。
“本座再問一遍,你們願意參加比武嗎?”
“願意!願意!願意!”
“很好!如狼似虎才是我想要的樣子。”
這次的回答整齊劃一、聲音響亮有氣勢,吳咎看著下方幫眾的反應很是滿意。
整個幫派總共有153人,除了已經授予職位的,其他人都要參加,兩兩一組進行比試,比試對手由抽簽決定,以方雲山為主的幾人組織比武,吳咎親自充當裁判,以防止比武雙方下手過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由於是吳咎擔任裁判,比武很快便能分出勝負,以他的眼力,擂台上的兩人打鬥幾個回合,他便已經看出了兩人的強弱,倆人不用再糾纏下去,吳咎直接判定勝者。
若是有人不服吳咎的判定,那也可以,吳咎讓兩個人繼續打,最後的勝者果然是吳咎判定的那位,這樣的過程經過幾次後,都證明吳咎的判斷是對的,所有人都認同了吳咎的判定,比武速度再次加快。
……
兩個時辰過後,所有人都比試完了。
前三名為邊大珪、胡大牛、王魚。
吳咎當即宣布:
“授予王魚,覆雨堂堂主一職!
胡大牛,奔雷堂堂主一職!
邊大圭,紫電堂堂主一職!”
既然大家都比試了一番,自然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於是,吳咎宣布:
“其他人沒有被授予堂主職務的人不必灰心,堂主之下設副堂主一人輔助堂主處理堂務;
副堂主之下再設錄事三名,暫編10人為一隊,由錄事統領。
這次比武位在前列的人優先選任副堂主和錄事一職。
其余幫眾平均分配到每個堂口,由上級堂口優先挑選人手!”
吳咎的話音剛落下,下面的幫眾便開始集體歡呼:
“門主英明!……”
吳咎的這番安排可謂是一舉多得,一來收買了人心,他得到了大部分幫眾的認可;
二來打散了幫派內部的小團體,經過吳咎的重組,有人從普通幫眾一躍成為頭領,也有頭領跌落下來成為普通幫眾,原來的人員組成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熟人和陌生人組成了新的團體,消除了內部的隱患。
三是增強了整個幫派的戰鬥力、向心力。
俗話講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能力強的人登上了管理位子,他所帶領的隊伍也會變強。
人員已經分配好了,四大堂口暫時每個堂口是30人,副門主還有左右護法各是10人,就剩下三個老弱沒人要,站在邊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吳咎。
吳咎將演武場的其他人都打發了,讓他們互相熟悉一下,省的上下不認識,到時候鬧出了笑話。
他則帶著副門主還有剩下的三人在幫內轉悠,熟悉熟悉自家的新產業。
“副門主,這三人是怎麽回事?是誰的親戚嗎?”吳咎好奇地問道。
方雲山拱手回道:“門主誤會了,這一老二少是幫裡的帳房,平日裡撥算盤珠子是少不了他們三個的。”
“讀書識字?能寫會算?”
邊上的老頭連忙開口:“會首,不,是門主,小老兒能讀能寫,也會算帳盤帳。”
“本座沒想到幫派裡也會有讀書人。”
老頭苦笑一聲,“門主……讀書人也是要吃飯的,幫裡招人的時候給的不低,所以小老兒便來了,這兩個是小老兒帶出來的徒弟。”老頭的話裡滿是酸楚無奈。
“嗯……”
吳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幫內的錢糧有多少?兵器有多少?幫裡有多少底子?”
“幫主,當時老朽管的也不多,錢糧老朽倒是知曉,糧有50石,夠幫裡的人吃兩個月左右;銀錢有807貫有碎銀有銅錢,這是幫裡的公錢,在錢庫鎖著呢。”
“至於其他的老朽就不清楚了。”
吳咎思考片刻之後,對方雲山吩咐道:“雲山,你是咱們八極門的副門主,幫裡的錢糧這一塊你給管起來……”吳咎剛想說讓老頭輔助他,但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老頭的名字,於是看向老頭,問道:“對了,忘了問老丈你叫什麽?”
老頭拱手回道:“回稟門主,老朽姓羊,喚作圖之。”
“羊圖之……是個好名字。”
吳咎將老頭的名字重複了幾遍,算是記下了老頭這一號人,他接著對方雲山說道:“羊圖之能寫會算,就讓他輔助你,你把咱們八極門的家底都盤算一下,我給你三天時間,能不能做到?”
“還有,差一點就給忘了,前便幫裡不是死了幾個人嗎?將他們的家財都充到幫內的公庫裡,有家人的女子嫁給幫裡的骨乾,男子暫時先扣押著,我過些天再安排。”
以前的天下會規模也不大,吳咎的要求對方雲山來說也不難,他便一一點頭應下了。
幾人走到後院時,隱隱好像聽到什麽聲音,吳咎側耳聽了一下,好像是女子哭泣的聲音,吳咎將他的發現告訴了方雲山,問他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方雲山雖然沒有聽到什麽聲響,但聯想到之前他到後院通報時的情形,他猜測聲音應該是從前任會首的房間傳來的,於是他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吳咎。
吳咎帶人趕到了前任會首的房舍外面,哭泣聲確實是從裡屋傳出的,門上掛著一把鎖,顯然是看守的護衛離開時掛上的。
吳咎也懶得去找鑰匙開鎖了, 只見他手臂隨意一揮,不見劍光不聞聲響,掛在門上的鎖卻斷成了兩半,掉在了門口磕碰了幾下,斷口處整齊明亮。
吳咎這一手將一旁的幾人驚呆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吳咎可以用一把木劍削斷鐵鎖,這太不可思議了。
鐵鎖掉落的聲音或許驚到了屋裡的人,此時,哭泣聲戛然而止。
沒等吳咎自己動手,馬上便有機靈的幫眾上前打開了房門,吳咎讚許的朝他點了點頭。
沒理會喜形於色的幫眾,吳咎走進了屋子,剛進屋就聽到一聲女子的尖叫:“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吳咎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笑了出來,雖然她的話聽起來很可憐。
只見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雙手抱在胸前,像一隻蠢蠢的鵪鶉一樣緊閉著雙眼,一隻手裡攥著一塊破瓷片,吳咎在地上掃了一眼,應該是摔碎茶碗拿到的。
“姑娘……”
吳咎費了一番工夫將女孩安撫了下來,並向他傳達了前任會首的死訊,女子起初還不信,直到吳咎讓人帶她看到了前任會首的頭顱。
吳咎本想將女子打發出去了事,誰知道這姑娘是不是覺得他人小好欺負,居然賴著不走了,真是……吳咎覺得好笑之余,也同意了將她留下來,不過不能吃白飯,必須乾活,於是她便做了吳咎的丫鬟,幫吳咎端茶倒水,打掃屋子。
丫鬟喚作王慧兒,本來是花樓裡的雛兒,遇到了想吃霸王雞的石會首,花樓老鴇自然是得罪不起他,於是……
天下人皆苦,唯有自己掙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