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都是騙我的?”吳咎無法置信地問道,她的腦海裡閃過柳芳妃陪妹妹玩耍的場景,倆人笑得是那樣的開心;還有倆人在一起練拳練劍的場景,那揮灑而下的汗水怎麽可能是假的?
“當然!”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吳咎發出聲嘶力竭的質問。
“你把那把刀給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不,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我絕不會將刀給你。”吳咎毫不猶豫拒絕了黑影。
“酒兒不要衝動,也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盧開田看吳咎情緒激動,怕他做出衝動的決定,他看出了事情的重點在吳咎手上的那把刀上,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
“那也行,小子,聽我說完便將那把刀給我。”
吳咎沒有應答只是盯著對方。
“我們是從北方逃難來的,本來打算是往六安去的,但是我的身體不行了,便留在了杏花村。
當初,我們父女倆寄住在裡正家中,過了半個月時間,我感到自己已經不行了。
我走了不要緊,但我不放心我的女兒,便想給她找個人家,裡正的妻子六婆介紹了村裡的屠戶,雖是操持賤業但好歹家裡還算富裕,我便答應了下來。
等我死後,小女便嫁了過去,可誰知我可憐的女兒不久前便在我的墓前自盡了,我有了意識之後看到的就是小女的屍體,可她的靈魂卻不見蹤影。
後來,我追查過去,才發現她已經化為殺人的凶靈,她接下來會繼續殺人,為了阻止她唯有將你手中的那把剔骨刀給我。”
吳咎聞言有些困惑,“這把剔骨刀有什麽用?”
“那把刀是一把魂器,是芳妃寄存陰魂之物,也是她自殺的凶器,控制了魂器也就控制了她的生死。”
“你不會想殺了柳小娘吧?”
柳之弼馬上反駁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是芳妃的父親又怎麽會殘害自己的女兒,我只是想阻止她,不讓她繼續危害人間而已。”
“那麽說你是好人?”吳咎一臉天真地看著對方的黑眼珠。
“我柳之弼當然是好人,你沒看到我都沒有傷害你們幾個嗎?”
吳咎聽完有些無語,都變成黑眼球了都不算傷害嗎?最開始你提著的人頭是擺件嗎?
似乎想到了吳咎的顧慮,“你不用擔心,其他人只是被我控制了心神,這個小孩也只是被我暫時附體,當我離開以後,他們就能恢復正常。”
“他說的是真的嗎?”吳咎抬頭看向一臉愁容的盧開田。
盧開田心說這我哪裡知道,我只是一個聽多了故事的老卒子罷了,於是衝吳咎搖了搖頭。
“那你從他們身上出來,我便將這把刀給你。”
吳咎將握刀的手伸向對方。
看到終於忽悠到了對面的小鬼,柳之弼內心狂笑不已,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化作一個高大的黑影大踏步朝著吳咎走來。
吳咎將剔骨刀從牛皮刀鞘中抽了出來,拿到眼前仔細端詳,仿佛要記住這把刀的樣子。
“小孩,把刀給我吧。”
柳之弼彎下腰想要從吳咎的手中接過剔骨刀。
“給你!”
吳咎作勢要遞刀,突然刀鋒一轉,“噌—”一下便扎進了黑影的心臟位置,黑影面色劇變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嗷——”
不等吳咎招呼,盧開田看到的一瞬間,便發揮出了他老卒子的本能,拖著吳咎就往後退。
吳咎就算是將剔骨刀扎進了對方的胸口,也沒有松開手中的刀,他被盧開田往後一帶,剔骨刀也被拉了出來。
吳咎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殺死對方,但是一定傷到了對方,他捅刀的時候感受到了那種滯澀感,就是不知道對黑影的傷害有多少。
柳之弼一隻手捂住心口,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個小鬼給耍了,“為什麽?”
看到對方的反應,吳咎便意識到自己賭對了,這把刀能傷到陰魂,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首先一點你是陰魂,我信你個鬼啊,說真的長得這個鬼樣子真的很嚇人很醜,而且盧叔也說了別信你的鬼話,人話我都信不過,怎麽會信你的鬼話。
再有,有人告訴我,別看一個人說了什麽,你要看他做了什麽。
我與柳小娘也是相處了多日,你說她是陰魂她便是陰魂嗎?也沒見她主動害我,我為何要賣了她?
還有你,剛來就取人頭顱你還好意思自稱好人,你以為我是魚嗎,轉頭就忘了。
不捅你一刀,你還以為我是傻子呢,最後白送你一句話,別惹小孩!”
吳咎說完便一臉警惕地盯著對方的反應,他怕對方惱羞成怒做出什麽同歸於盡的手段。
“可以啊,酒兒,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能說的!”盧開田持槍警惕之際也不忘調侃吳咎一句,不得不說老卒子的心理真好,不愧是見慣生死的主兒。
“呵呵,小鬼啊,謝謝你給我柳之弼上了一課,老頭子我也給你上一課,那就是陰魂是沒有心臟的,雖然這一刀確實有點痛。”
柳之弼的醜陋鬼臉上泛起了笑意,哈哈大笑!
“……”
吳咎和盧開田相視一眼,彼此臉上都很無奈也很沮喪,但很快他們便調整了心態,反正沒有別的選擇,唯有拚死一搏。
二人很有默契,一上一下向柳之弼攻去。
柳之弼主要是在躲避吳咎手中的剔骨刀,但是盧開田的長槍雖然傷不到柳之弼,卻可以擊退他給吳咎製造時機。
吳咎做不到跳起來痛擊對方的膝蓋的行為,但是給他膝蓋劃兩道口子還是可以的,柳之弼發現對方可以傷到自己,馬上改變了戰術,化作一團變化多端的黑氣不停地撞擊二人。
他的速度很快,倆人受到攻擊往往來不及反應對方便已經快速離開,在兩者觸碰的一瞬間對方的黑氣便會化作一把黑刀扎在倆人身上。
雖然被黑氣傷到不會流血,但是被攻擊的部位會疼痛異常,慢慢失去知覺。
吳咎和盧開田氣喘籲籲地背靠背警戒著,“盧叔,你怎麽樣?”
“還行,就是一條腿動不了了。”盧開田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失去知覺的左腿。
“我比你好多了,就是累得慌,從沒有這麽累過。”吳咎比盧開田的狀況好,不是他比盧開田厲害,而是柳之弼忌憚他手中的剔骨刀。
“真是沒想到,你小子才十歲吧,下手還頗有章法啊。”
“我在放牛的時候閑得沒事的時候瞎練的,你看怎麽樣?”吳咎期待問盧開田,他想聽聽這位老卒子的看法。
“我看不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很有用,你看你的反應有多快。”
“嘿嘿……”吳咎笑了一聲,問道:“盧叔,咱倆估計回不去了,我好擔心家裡啊。”
吳咎的腦海裡閃過娘親、妹妹吳瑤還有柳芳妃……
“唉……人啊,命也!”盧開田聞言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我死了他們娘倆怎麽辦?想到這裡他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酒兒,對方的黑氣很詭異,不要被傷到上半身和腦袋。”
“知道了!”
柳之弼消失有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這種看不見的危險最是磨人,倆人額頭的冷汗就沒停過。
“酒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耗不起了,必須主動找到他,我掩護你用那把刀殺了他。”
“好,一刀捅不死我就多捅幾刀,看他死不死。”吳咎咬牙切齒,也是心裡發了狠。
周圍都不像能藏身的,唯有暈倒在地上的幾人比較可疑,二人對視一眼緩步靠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