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仙難成 第10章 神秘氣體

陸平除了使劍，還會在袖口藏有繡針，關鍵時刻作為奇襲，不過陸平武藝在俗世中絕頂高強，這麽多年下來也沒派上過用場。

以陸平血髓境的手勁，將繡針飛射打出，足夠洞穿手掌厚度的堅木。

以往的陸平不曾想過將飛針淬毒，下定決心離開臨龍後，前路未知，才想著給自己的底牌在添幾分威力。

牙牙是種有名的猛烈毒蛇，名為斷魂青，它的毒液，對於沒有解毒手段的凡人，沾之必死。就算是能用法力逼出毒素的修士沾染到，也需要使用丹藥或者靈符，才能徹底解毒。

牙牙蛇口將竹杯咬住，森白的牙齒中流出淡青色的毒液，在竹杯底部留下淺淺一層。

“可以了。”陸平覺著毒液夠用了，給牙牙打了個招呼。

牙牙飛快收嘴，蛇類合成毒液也需要損耗體內的精氣，它很珍惜。

又將毒液倒入一方小瓷器之中，陸平捏著繡針，挨個沾染毒液後，收藏妥當。

“老大，能讓我再咬你一次嘛?”

“想都別想。”陸平直接拒絕。

“人家都把積攢好久的毒液都交給你了，就在咬一口好不好，我保證就一口。”牙牙信誓旦旦，打出感情牌。

“說不行就是不行。”陸平仍然堅決，“你為什麽總想著在咬我?”

“老大，上次咬住你的時候，我感覺身子發麻，全身就跟泡在熱水裡一樣，非常舒服，然後我就開始懂事了。”牙牙記憶猶新，也就是在咬住陸平後，腦海中的迷蒙掃去，開啟了智慧。

“如果在咬你一口，也許我就能從精怪，轉變成妖怪呢，到時候我厲害了，就能保護你了！”

動物如果修成法力，可以蛻變人型，口吐人言，也能騰雲駕霧，法力比同境人類修士更為強大。大多數動物天生智慧迷蒙，如果未曾遭遇過點化，都是循著本能渾渾噩噩度日，也更難修成法力，成為妖怪。

牙牙所言，正是陸平心中所憂。如果牙牙當真蛻變成了妖怪，自己壓製不住，相當於倒持利劍，陸平不會乾這種傻事，雖然目前牙牙對他表現出言聽必從。

“不行，我怕你變厲害後，就不聽我的話了。”陸平實話實說。

“怎麽可能，老大對我這麽好！”牙牙衷心道。

陸平知道牙牙的所言所行天真直率，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但隨著環境的更改，心也是會更改的。

古時就有位志慮忠純的少年，滿腔熱血，精忠報國，他四處平定國難，最初的夢想只是做個位極人臣的社稷棟梁。但後來，隨著他權力的水漲船高，最初的本心也已然變質，最終還是進行了篡位。

“等我變厲害了，就讓你在咬一口，現在可不行。”陸平用手指頭輕輕敲了敲牙牙的腦袋，笑著說道。

“那好吧。”牙牙語氣失落，像是個得不到糖的孩子，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那你可要說話算數，以後變厲害了，就讓我咬一口。”

“當然。”

陸平不在理會牙牙，閉上眼睛，念頭沉入腦海。

腦海仍然是一片漆黑，只有絲絲縷縷淡薄的白氣，聚攏一團，似將散未散的晨霧，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那團白氣，是陸平精神力所化，名為精神氣旋。如果築基者精神煉至大成水平，這團氣旋就會變得濃鬱璀璨，大放明光，從而照亮全身各處經絡穴竅，骨肉內髒。到那時，體內的一切情況，如掌上觀紋。

“精神之光，精神之光……”

“只有點亮精神之光，才能照亮體內經脈穴竅，然後引導體內精氣去衝刷開通，抵達開竅的境界。”

陸平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團尚未成型的白氣上，從未有一刻如此認真過。

隱約間，陸平似乎在那團白氣中發現一絲不諧，在核心處，有一抹異樣的顏色。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顏色，陸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似黑非黑，似白非白，飄飄渺渺，捉摸不定。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在我識海之中?”陸平心頭一緊，迅速回憶起所有學過的知識，還是無法理解。

苦思無果，陸平睜開眼睛，從房內拿出一枚玉簡，正是玉虛門內弟子通讀的雜書——多聞世見錄。

這本書也是一個法器，滴血在上面，可以將意識沉浸其中，進行閱讀。

多聞世見錄中記載了各類詳細的資料，如仙魔勢力，地域分布，成名人物，各類靈物，凶惡險地，寶藏傳說……每天陸平都會抽出兩個小時來閱讀，時至今日，陸平還沒有完全看完，隻挑了一些感興趣的閱讀。

翻閱了近三個時辰，陸平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結果。

一輪明月不覺掛上天空，泄下銀色的清輝，百姓家的燈火逐漸熄滅，城中一片寂靜，隻留下許多更夫在月下拖著長長的影子，走街串巷，敲著梆子。

“怪哉。”陸平揉了揉太陽穴，消化著方才閱讀的信息。

這次陸平翻閱的主要是各個境界修煉後的人體變化，他翻閱了許多弟子的修煉心得，並沒有找到與那縷神秘氣體相符合的描述。

“罷了。”尋不見蹤跡，陸平放棄了，目前他並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麽不適感，手指不斷的摩挲著玉簡，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陣陣冰涼，心頭出現許多猜測:

“我不受牙牙的劇毒影響，會不會與這道氣體有關?難道是個寶物?可為什麽我體內會多出一個寶物?”

月亮繞開了樹影，院內霜華滿地，陸平靜坐在石凳之上，牙牙不知何時趴在石桌上睡著了，青色的鱗片的在月光下反射光澤。

清風，月色，靈寵，還有心頭念著的那個少女， 陸平靜靜享受著此刻的安寧。

“這條懶蟲。”陸平不禁笑著搖頭，現如今的陸平，每日睡一個時辰便能滿足身體所需，牙牙也大差不差，但它還是喜歡睡覺。

“我現在這種生活，其實也挺好的，又何必要去仙門打生打死?”陸平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可這種歲月靜好，終究是脆弱的鏡花水月。”陸平轉念又想起種種經歷，一幕幕生老病死。

陸平靜默許久，直到一陣輕快腳步遠遠傳來，朝著自己的方向，越來越近，不由一笑。

“到早上了嘛！”牙牙軟倒的身子騰的一下立起，發覺時辰不對，“啊，方姐姐這麽晚過來幹什麽。”

哐當一聲，木門被一把推開，方彩鸞纖穠合度的身形跨入院內，對著陸平翩翩走來，似隻蝴蝶。

“鸞妹，這麽晚了，你過來做什麽?”再見到方彩鸞，陸平心中頓生一陣歡喜，迎了上去。

“我想你了，所以想來見你！”方彩鸞嬌嫩的唇瓣輕揚，直接了當的說道。

“今天，我也有在想你。”陸平摸了摸頭，難為情似的回答。

方彩鸞眸中光芒大盛，亮過滿天星辰，可她就算如此得意，還是將頭別過，輕哼一聲:

“哼，那可還算你還有些良心，沒辜負我的一片真心！”

“鸞妹，我已經決定好了，今天就跟你說……”陸平剛想說出自己的計劃，就被方彩鸞打斷。

方彩鸞手中拎著一包藥材，在陸平面前亮了亮，“先別說，這裡面有虎骨蘭，銀蛇草，最能熬煉筋骨，咱們邊泡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