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對的,神兵與宿主之間必然有一個主次之分,若要想承載,蒼旻劍也必然需要壓製自身層次。
五位真君注視之下,整個祭台大放異彩,轟然一蕩,便是憑空浮起。
那蒼旻之劍微微一旋,便落至安慕風的頭頂,足有三丈之巨,劍鋒凌厲之下,恐怖威壓猶自強盛。
可隨著時間流逝,這柄蒼旻之劍越來越小,氣機逐漸降低,至兩丈,至一丈,至七尺寶劍,流光溢彩,火木兩靈交織變化,主動契合主人。
同時,一股磅礴靈機灌入安慕風體內,席卷四肢百骸,充盈經脈丹田,以致使衣袍獵獵作響,四周丈許之內靈流肆虐,分波片卷愈演愈烈。
這股強大靈機雖然極好,但非常人無福消受,莫非安慕風轉修了《瀾寰仙經》,要還是舊功,怕此時已經爆體而亡。
衣袍鼓蕩欲揚,安慕風強忍經脈劇痛,齊轉三元心法,虛元之火煉化靈機,轉合體魄修羅,神魂也自是凝實漸進。
但就算如此,他的修為也層層暴漲,轉眼之間突破築基後期,之後八重關,九重關更是勢如破竹,輕而易舉抵達。
清璃女君在旁見狀,俏臉自顯從容之色,但無人知曉,她還有一絲不以察覺的擔心。
所擔心,自然過猶不及,紫府關並非僅靠資源便能輕易突破。
而此時,安慕風已至築基圓滿,整整八十一口靈元流轉不休,仿佛隨時要觸及紫府境界。
見及這一慕李默則與落霞女君微微上前,在他們看來,靈機到了如此強盛之境,人力有時窮,非毅力便能壓製。
但這時,卻是清璃女君主動一攔,語氣平靜:“你們太低估他了。”
李默則與落霞女君腳步一頓,也無多少質疑,默默後撤原位,這位當年便與祖師私交甚好君,感情深厚,大體可信任。
而此時,安慕風感受到靈機無處發泄,不由心念電轉。
自不能如此隨意突破。
想到這裡,他將法力一催,體內兩枚寶珠也自閃爍漣漪,再度流轉助陣,火木相依相輔,煉納大量寶劍靈機。
許是層次足以媲美,兩珠之下,安慕風壓力驟輕,與此同時,他隱隱然感知,寶珠似乎也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
實際上,那場幻境也能看出分曉,若沒有兩枚寶珠之助,安慕風似乎並不能得到寶劍認可,更無法通過此中考驗,注定要迎接自己死亡的命運。
而此時在外間,一眾修士見祭台越升越高,忽而流轉變化,一方精玄劍盤輾轉,亦是越來越小,徹底與銳金之脈斷了聯系。
葉寒之目炫神彩,果不愧是師尊,竟能通過劍靈考驗,斬獲神兵。
一旁的安昭林,則神情隱晦,僅一趟機遇,便成就築基圓滿,省卻了三四十年的苦修。
這其中,甚至因重修安瀾之道,而耽擱了十年。
細算之下,如今安慕風六十歲出頭,按築基之境而論,卻是極為年輕。
安昭林不是不知道族中天驕,但他自身卻未有親眼見識過,這些存在是如何擁有不可常理的精進速度,且根基無損。
但現下算是深有體會。
然而他卻無法做到,只因為面前這一幕,看著機遇巧合,實則是那女君,早在十年前便已經布局,締造玄機條件。
除了安昭林之外,此處卻不乏許多散修大眾,一個個望著高空之上的安慕風,眼中難掩羨慕之色。
這莫非又是玉瀾安氏的某位天驕出世,竟然有這等造化氣運,短短片刻,連破三關。
至於此中內幕,由尋常修士如何想,也猜之不透。
就在眾人對此感慨之際,便見天空那道盤膝身影身形一震,隨即從天而降,現出神彩奕奕的安慕風。
在身邊,兩件寶物輾轉變化,乃是蒼旻劍以及劍盤,可分可合,此時微微閃爍,但自行消隱,沒入安慕風的眉心所在。
此時,雖然寶物層次降低至築基境,但潛質巨大,只要安慕風能晉升紫府之境,寶劍劍盤自然水漲船高。
須知尋常法器,無不是需要長久溫養祭煉,以及再投極品靈珍寶材萃煉,這才有晉升的可能。
“小家夥,感覺如何?”
清璃女君迎了上前, 意味深長看著安慕風,
安慕風聞言,有心質問,但現下卻如何也說不出口,雖然他是經歷一些危機,但此中生機自在,此時回頭再觀,他卻明白這女君的好意。
這場造化,也確是因這女人而得,不可否認。
若是皆是此等造化,那他相距‘名副其實’的天驕,也便不遠了。
而這時,李默則似看出什麽來,不由心下一驚。
當即他一步邁出,隨即溫良聲音響起:“慕風,你何日回宗,靈峰之位宗派一直為你留著,且收益可盡歸於你!”
他出現在安慕風面前,隨即嚴肅看著他:“門中十座之位,我觀你今後大有希望坐上去!”
此言讓安慕風雙眸一亮,十座座次,能得到傳承秘法,罕見資源,更擁有門中執權,便是上境修士亦將聽命行事,此中好處極是巨大。
現下的他,也有資格了嗎?
還是一位元嬰真君親自許諾。
然而清璃女君卻緩步上前,笑道:“此言差哉,慕風本就是族中天驕,我們安氏不缺你這些資源,何必累死累活競爭那十座之位……除非你直接扶他上位。”
“這……”
李默則神情一滯,宗派法度使然,十座之次乃是萬千門生角逐競爭,坐上之後不僅需要足夠修為,也需要有功勞,以及巨大威望。
他自然相信安慕風有資格,遑論現下得了神兵加持,但直接扶其上位,卻根本做不到。
清璃女君溫柔一笑,湊近李默則,低言傳音:“什麽十座,他可是名正言順的掌門繼承人,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