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凡是下境晉升上境,往往皆是修士淨化靈根的最容易時期,只要把握機會,必能大大提升資質。
他適才一番窺望兩珠,發生兩性結合之下,似是領導他向未知‘靈根’而變化。
昔年安慕風修持雲天經之時便有發現,木火靈根彼此盤根錯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安慕風身為宸寰宗弟子,自幼自然是接觸過《靈根道經》,此中有一種成長路線,當是木火靈根交融,達到極品淨度,至純至真,可衍化‘風靈根’。
而風靈根再行成長,衍化‘後天靈體’,便譬如清璃女君的碧靈體質。
安慕風伸手,一左一右喚來兩枚寶珠,不由深思起來。
之所以論起靈根之道,卻是因為他如今又將面臨一種抉擇。
面前之道,一是按步就班走木火之道,二是交融變化,前提為蛻變風靈根,達成某種縹緲‘條件’,蓄勢以待。
便譬如此前得到的蒼旻之劍,在許多修士眼中,這無疑是氣運之說,流轉於外,卻也不知成了哪般樣子。
但唯有安慕風清楚,一切早便有脈可尋。
安慕風微微閉眸,細心感知一番,這一刻,識海之中也大放異芒,蒼旻之劍,虛元篇,甚至乃至當年雲天之經,仿佛都在指領著他。
看似縹緲,卻莫名讓他蠢蠢欲動,似乎只要他願意,他必然能成就風靈根。
那是風靈根,與他的火木靈根天壤之別,哪怕到如今時代,也彌足珍貴。
遙想當年,祖師六十歲才接觸仙道,僅憑風靈根之資,家族也沒有放棄他,助其涅槃重生,才有之後偌大宸寰宗。
安慕風深吸一口氣,雙靈根與天靈根之間,還用選嗎?
提升靈根的機會擺在眼中,其實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想到這裡,安慕風同時伸手一握雙珠,霎時間一木一火閃爍奇芒異光,仿佛他在確定什麽,得到了回應。
下一刻,一木一火兩枚寶珠如被吸引,同時一掙,朝著彼此對撞一處,發出轟鳴激流,席卷蕩過四面八方。
安慕風衣袍獵獵,隻覺面前光芒大騰,充盈殿內各個角落,炙熱無窮。
不過便是如此,他也沒有閉上雙眸,而是靜靜看著兩枚寶珠,隨著時間流逝,漸漸交融於一處,不分彼此。
下一刻,這股激流與光明才徐徐黯淡下來,重新浮於安慕風身前。
安慕風伸手再度喚來,便見寶珠趨近於青珠,但相較原來,多了無形漣漪,玄妙至極。
或許,此時的寶珠,可稱作為青虛之珠。
安慕風伸手又是一點,卻是發現兩枚寶珠,再也無法分化。
這一幕,不由讓安慕風微睜雙眸,這意思?是不能反悔?必須走了。
他蹙眉沉默片刻,頓時無奈一歎:“也罷,這本就是我的選擇。”
按照此前他所發現,有寶珠在,他可對應修持相應道術,皆能事半功倍,不僅如此,鬥攻之時寶珠能感悟玄妙,增威其勢。
現下再加上青虛變化,卻非一加一那般簡單,總體而論,可讓安慕風修行暴增十倍。
唯一缺點,便是必須走風靈之道,既將來火木交融,徹底蛻變成風靈根。
好在虛元之火,本就由風中蘊化,這一點並不衝突。
安慕風不由長身而起,將青虛之珠喚回體內,信步朝著一處庭院而來,此處依舊籠罩結界之內,空空蕩蕩無有旁人。
他站了片刻,隨即微掐法決,霎時衍化一口法力大手,正是乾坤一氣手,只是變化並不稱得上精妙絕倫。
不過入門之階。
看著法力大手在空中變化,安慕風若有所思道:“祖師成名絕學,如今有青虛之珠,卻不知如何?”
此前他雖有接觸,但未得真傳,這一門道法關竅許多,靈物奇氣,秘決真言,環環相扣。
法力大手任何修士皆能衍變,但要想修出真竅,卻非易事。
但現下,除了回宸寰宗得真傳,他卻有青虛之珠在。
安慕風心神一喚識海之中青虛之珠,便有玄妙靈機忽忽流轉而出,遁經走脈一陣變化,有著不未人知的變化。
而反映於外,他不由若有所悟,撤去法力大手,再度施展而出,只是這一回,卻是跟隨著青虛之珠所指領的章法。
有青虛之珠在, 仿佛一位名家大師,指點著安慕風修持。
如是量身打造,他所施展乾坤一氣手,變化也越加精細,種種奧秘不斷浮現在腦海深處,被他吸收。
為印證青虛之效,安慕風便在別院中磨煉乾坤一氣手,此中加入‘木火兩靈’變化,正是那日捕捉蒼旻劍啟發。
木之道,可化青膜覆蓋乾坤一氣手上,增以韌性,火之靈可融入手心,以煉化於物。
時間緩慢流逝,他不由沉浸其中,不僅於乾坤一氣手,甚至他修行其它道術,也能根據青虛珠模擬肉身變化,契合交融。
轉眼之間便是半個月,這一日依舊寬闊庭院之內,安慕風盤轉於空,身前一隻法力大手翻滾連連,或掌或拳,五指變化無不如意順遂。
這段時間,安慕風變化猶其之大,按照經驗而論,他這門道法,卻是突破了‘小成’之關。
道法變化,分作‘入門,小成,大成,通玄’,前三點通俗易懂,最後通玄,據聞能突破境界桎梏,爆發不可思議的威能。
他的乾坤一氣手,卻稱不上宸寰正統,但修持效率卻是第一等,在安慕風估算之下,大成也是指日可待。
這一日,安慕風終是停下乾坤一氣手磨煉,隨之心神一喚,這一柄玉劍便盈盈流華,出現在他身前。
正是蒼旻之劍。
看著此劍,安慕風雙眸複雜,堂堂元嬰之寶,層次降低至築基之境,以及連劍靈也被封禁,至始至終都未出現過。
擇主,也是擇道,如他不能突破元嬰之境,無疑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