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旻劍靈性尚存,似聞得此音,微微抖動劍身,似乎在回應著什麽。
見得蒼旻劍動作,安慕風緩緩持拿劍柄所在,心神再喚。
一副劍盤至劍柄刻印處浮現,上書‘蒼旻’,於外輾轉變化,越來越大,衍化一方劍陣領域,將他籠罩。
出現劍陣中,安慕風手持寶劍,朝面前一望,便見一行行口決奧秘浮現,正是蒼旻劍法入門基礎。
蒼旻劍自然攜帶一整套傳承,甚至還有劍盤以供磨煉晉升。
修真界劍道,主流三道‘快劍’‘殺劍’‘化劍’,快劍講究一劍凌厲,無往不利,殺劍以血嗜劍,殺伐果決,化劍則主千變萬化,莫測詭異。
蒼旻劍所走乃是快劍之道,也是風屬之劍,但可怕的是,安慕風赫然發現,此劍五行俱全,強勢無比。
也不知道哪位前輩所煉製,安慕風僅聽聞當年祖師佩劍‘狂瀾’以風行統禦諸靈,一劍分割五行,冰雷相隨。
他回過神,重新看起面前劍陣,面前劍陣禁製有多少重他不知道,但俱他觀察,劍盤可磨煉劍道水準,亦可祭出殺敵。
劍盤自攜劍陣,若結合蒼旻劍,隻循遵陣理,便是無須安慕風出手,也有望將一名同境修士脫入必死之陣。
這時,劍陣空中出現萬千種變化,一柄柄劍刃縱橫而過,殺機凌厲不假顏色。
安慕風忽而舉劍,辟開面前一抹劍刃,下一刻身後又來一劍,衣袍直接暴裂,露出道痕白印,讓人隱隱吃痛。
熟悉感覺油然而生,安慕風清楚,哪怕僅是磨煉之道,但若跟不上陣勢變化,他極有可能真死在劍盤之中。
當即他凝心集意,刺點崩挑,擊抽截洗,速度越來越快,由生澀到熟悉。
但唯有抵達‘禦劍關’,方是真正入門。
安慕風並非自幼打下劍修基礎,是以半路入門,道途多有礙難。
這一修劍,恍惚之間又過去兩個月,當安慕風再度出關之時,已經滿身傷痕,衣袍被鮮血染盡。
不過他也渾不在意,現下這傷痕,非但無損身基,事後可以修羅篇萃煉體魄,暗和玄機,相輔相成。
安慕風入了殿內,也不換一套衣袍,徑直脫去上衣,便盤膝坐持,取出不知名的極品靈丹服下,便展開修持。
隨著時間流逝,忽有虛元之火升騰而起,包裹周身不斷燃燒,然而一身傷痕卻肉眼可見消退愈合,恢復如初。
再度睜眸之時,已是三個月後,安慕風不由暗道:“我如今已經築基圓滿,修為進無可進,不過道術猶有精進空間,將來紫府之境亦能為我大用。”
他現在身上手段,忽略那些凡間所學的基礎道法,最主要兩門,若融會貫通,便是乾坤一氣手,以及那蒼旻劍。
雖僅兩門,但變化卻不僅於此,乾坤一氣手實為三法,囊括‘虛元之火’,‘青蔓之術’。
蒼旻劍除了劍外,禦劍心法,以及劍盤也不能忽略,皆能為他所用。
至於體魄,煉神亦有大用。
細心盤算一番,安慕風長身而起,換了一身乾淨法袍,隨即暗道:“體魄便是無有相應戰法,也足矣,但神魄之道,若不修相應變化,一樣能給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修真界,最不缺針對神魂攻擊。
想到這裡,安慕風決定有空拜訪一下女君,類似神魂秘法,比之道術與體魄,稀罕程度可見一斑,他所修‘煉神篇’乃是安瀾傳承,是以請教女君必不可少。
而虛元篇,及體魄篇自然也有變化,但無需緊急,也無暇精力修持。
安慕風想到這裡,終是緩緩步出殿,微微一拂袍,將大門啟了。
也就在這時,一處小殿廂房,月芽反應過來,連忙小跑過來,盈袖一禮:“郎君出關了。”
安慕風微微頜首,因是修行乃是大事,與昔年經營靈峰截然不同,故而月芽也不似過往叩響禁製,打斷他修持。
他笑著問道:“近期可有事?”
月芽微微一禮,出聲道:“兩方班底皆來了,已經等候有三月。”
安慕風挑了挑眉,隨即想了想,道:“走,帶我去見見他們。”
月芽連忙點頭,便在前引路。
安慕風默默相隨,腳步初時微急, 但想了想,又逐漸慢了下來,不徐不疾望著前方而走。
不多移時功夫,他便來到一處庭院所在,但隨即便有激烈打鬥之聲從中傳來,似戰況正熾,不由讓他腳步一頓。
安慕風疑惑看向身旁的月芽,出聲道:“這是怎麽了?”
月芽道:“一方是安氏給你安排,一方則是靈峰班底,兩家似乎彼此看不順眼,初時安份,但這陣子皆有爭執,最終開始以切磋名義競爭,似乎……”
安慕風聞言便了然,要說一幫築基修士,還不至於如此,但若涉及實質利益便不然了,這些班底將來要在門下行事,終究有一個話語權,自然要論個高下。
也是常理,若非他現下身份的變化,碰上如此情況也必然如此行事,以吸引某位前輩視野。
只是若往更深處想,這又涉及至背方勢力的搏弈,將有一些不為人知內幕。
安慕風轉眼平複心態,到哪裡都不乏競爭,這些人要爭便爭,他也不希望將來手裡皆是一幫平庸之輩。
想到這裡,他細細感知一番,不由笑道:“看來這些人修為倒是不低,正好看上一看。”
說罷,他與月芽便走入院舍之中。
也就這一腳,二人身影同時映入近三十人的修士眼中,隨即不約而同雙眸皆變。
便是原來打鬥之人,也不由停下激戰。
其中一位白衫青年,雙眸陡然射出銳利之光,喝道:“就是你讓我足足等了三月?哼,就你也配收我入班底!”
此言毫不留情,他袖袍一揮,身形便直奔安慕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