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及這一幕,四周一眾修士皆是雙眸顯出訝然,這是乾坤一氣手?
白衫青年此時出手,哪裡會沒有準備,見狀冷笑一聲,背負古劍鏗鏘一聲出鞘,伴隨著一聲‘疾’,驟然斬下。
見及這一幕,安慕風衣袍獵獵作響,乾坤一氣手立時流轉一陣青光,並非同時而動,而是掐準關竅時機,不偏不倚正好是青年出劍的那一瞬間,分毫不差。
青膜刹那而現,劍鋒同時落下,陷入指縫之中,一時間挪移艱難。
劍修優勢便在挪移變化,速度飛疾,這一手正好有所限制。
只是青年哪裡會僅有一手,駢指胸前縱橫而過,立時古劍重影疊疊,驟然一化二,二化四,如屏而展,最終化出八柄劍,其中四劍纏戰乾坤一氣手,另有四劍直奔安慕風而來。
就在青年受招反應之際,安慕風也赫然有了新的動作,神喚虛元之火,以其無形之質,繞行而往,蓄勢以待。
而於此同時,四劍越過防線驟然襲向安慕風,讓身旁的月芽臉色一變,有出手之意。
“不急!”
安慕風平靜道了一聲,見四劍驟然臨身,忽而又遊走變化,尋覓要害之處,同時驟然一凌,聲勢駭人不留余地。
可經歷過蒼旻劍陣,安慕風雖然未入門,但卻不至於直接被擊敗,隨著寶劍落於手心,劍鋒驚鴻而動,與彼方之劍發出金石交鳴之聲,劈啪作響不絕。
而見及這一幕,白衫青年見微顯著,不由冷笑,正待迎勝追擊,忽覺不對勁,下意識一轉護身寶光,便覺熱浪滾滾,無形清漪燒在四周,炙熱難當。
“虛元之火?”他面色微變,隨即毫不猶豫掐動秘決,最前方四劍再度合一,聲勢暴漲,亦是直落安慕風的眉心。
此舉極是剛烈,不求化解之道,而是以命換命,但卻是極為有效,虛元之火雖有煉化之能,但終究不及劍鋒,若是這一劍擊中,圍繞他的火圈也無功自散。
如他所料,面對這突如其來一擊,安慕風雙眸微眯,心念電轉,毫不猶豫步伐一轉,主動以肩抵去要害之傷,生生刺入血肉之中。
忽有修羅之篇,磅礴肌肉層層律動,死死鎖住這柄古劍,讓其無法動彈。
正在掐決的白衫青年面色一變,只因彼方此舉,卻是鎖死他後續的一切劍招變化。
“體修?”白衫青年暗罵一聲。
而此時,古劍直刺右肩,但古怪的是卻無半點鮮血流逝而下,安慕風面不改色,趁此機會,那方乾坤一氣手驟然一動,死死裹住另四柄古劍,層層席卷而來。
一路破土驚石,摧枯拉朽飛塵起,下一刻壓在被虛元之火困住的白衫青年身上,如是陷牢一般,倍受萃火折磨。
白衫青年以轉法力撐住護身寶光,但虛元之火最擅煉化,此時隨著時間推移,也必將是他落敗之局。
但陷入安慕風肩頭的古劍猶自動彈,似乎某人還想在此處發力。
場面一時凝滯下來。
而見狀,安慕風一臉平靜以虛元之火包裹,握住右肩之劍,一寸寸取出血肉之中,修羅篇隨著運轉。
如此一幕,也讓在場看了一場好戲的眾人,明白最終的結果。
白衫青年名喚‘蕭命’,本身便是宸寰宗的精英子弟,師承真君法脈,早在五年前便築基圓滿,相距紫府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
現下二人可以說各有背景底蘊,此中優勢不分伯仲,唯一稱量,便是戰鬥中隨機應變,即是法劍那一手。
安慕風便是能避開,但也無暇應對後背空檔,以及劍招變化,是以卻是走一個笨辦法,以修羅體魄,肉身生生鎖死古劍。
若是尋常修士,自然不敢如此,劍鋒之厲微微一旋,便能讓人拆骨剝肉,碎屍萬段。
而鎖死古劍,便輪到虛元之火優勢漸進,便是一時奈何不得蕭命,也能大大消耗其人法力。
不過再來一戰,勝負又將兩分,誰皆沒有輾壓對手的優勢。
又過半晌,安慕風雖然見蕭命猶自不服輸,但還是微微一笑,將虛元之火與乾坤一氣手同時收了回來。
蕭命壓力驟然一松,雙眸一厲狠狠睜著安慕風,取出一枚寶劍吞服而下,出聲道:“雖然你勝我一時,但依舊無資格收我入班底。 ”
“不願意?你即刻可回宸寰宗。”
蕭命剛一說完,便聽得一聲不緊不慢的聲音,登時讓他面色一滯。
他蕭命,似乎被人嫌棄了?
安慕風一臉平靜,此時他仔細一觀,便知蕭命到來此處,怕非自身之願,而是背後勢力落局其中,添了一手。
既然不願意,也罷。
說罷,安慕風也不理睬蕭命,望向身周始終看戲的一眾修士,此中如安昭林,葉寒之,寧雅閆宏皆有,以及不少熟面容,也有更多生人,但修為卻皆是不低,一個個築基後期。
此時隨著安慕風雙眸望來,一些實力絲毫不弱蕭命的築基後期大修,此時雙眸凌然,隱隱亦有挑戰之意。
只是剛才聽安慕風不留情驅走一位築基後期修士,這不由讓他們靜沉幾分。
如蕭命這般‘癡人’終究是少數,但多數皆明白跟隨安慕風的機遇。
一言蔽之,紫府資源有望得到。
就在氛圍沉默之時,蕭命長身而起,面容籠罩冷霜,出聲道:“這是你的決定?”
安慕風回過眸,語氣平靜:“你既然內心不願意,道不同不相為謀,走好不送”
這位自然是一個人才,但如此脾性,他卻不願意出太多精力收服其人。
“你……好!”蕭命抿了抿嘴,白袖一揚,二話不說駕起寶劍,徑直消失在天邊,觀方向正是宸寰宗。
安慕風隨意看了眼蕭命背影,微微頜首,此人便是這次抉擇錯了,但也不否認本領,將來依舊道途明朗。
只是與他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