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風淡聲道,但出人意料的是,面前二十八人,無一人走,皆是微微一禮,出聲道:“見過峰主。”
安慕風微微頜首,雖然此時諸修無不聽從,但他觀之,此中怕是不乏蠢蠢欲動,並不安份的主,只是暫時蟄伏。
將來慢慢了解便是,也不急於一時半刻。
安慕風面色轉而溫和,與面前諸修商量一番,所說無非是將來年奉待遇,以及靈物資糧,月芽在旁補充。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修士出聲:“峰主,不知你有何安排?”
安慕風聞言,想了想,出聲道:“暫且無事,我接下來或是要衝擊紫府之境,短時間內爾等安心修持,可自由往來不受拘束。”
聞得此言,除了葉寒之等人一臉平靜,其它人皆是面色古怪,這便是世家作風,無需出力,便能領取大量修持資糧?
要知道他們到來,所得好處自然是遠超過往,否則又何必居於人下。
而尋常修士晉升紫府之境,往往所需時間頗長,遠沒有那般簡單。
安慕風與眾人說罷,也沒多過逗留,便與月芽再度離開,朝著女君主府而來。
到來殿外廳堂,等候有一柱香功夫,清璃女君緩步行來,玉容清正平和,望著安慕風,出聲道:“你所需資源,本君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此言直中要害,讓安慕風也是面色微變,心道:“這麽快?”
這世家倒真是家底豐厚,讓他莫名有些不習慣。
便見清璃女君微微一笑,伸手一拂,便有三方玉盒盈盈飛出,落在安慕風身前尺許之處,隨即逐一打開,映入眼簾。
安慕風仔細觀去,第一方玉盒之內,放置著一枚寶丹,通體紫金流華,飽滿通透,一觀便非凡物。
“一品紫金丹!”安慕風想到什麽,不由下意識脫口而出,喜顏於容,難以自持。
早在當年宸寰宗修持,他便著手打聽一品紫金丹,知曉其貌性質,以及種種玄機妙用,可是夢寐以求。
清璃女君微微一笑,推過玉盒飄在安慕風手裡,出聲道:“是你的了。”
安慕風小心翼翼捧住,又是一禮:“多謝女君賜福,此恩銘記在心。”
清璃女君婉約一笑,別有深意:“不用謝,這本就是你應得的。”
安慕風又道一聲謝,隨即雙眸又落在第二方玉盒之上,卻是一朵玄花,縹緲靈動,若有似無,有些熟悉。
他細觀一望,不由道:“女君,這莫非是縹緲之花?”
縹緲之花,乃是宸寰宗寶藥之一,據有淨化靈根之妙,若是真的,那此物絲毫不亞於一品紫金丹,甚至猶有過之。
安慕風看著縹緲之花,神情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正要出聲,卻被清冷女聲打斷:“提升資質本就是常理,你不必多想。”
安慕風頓時咽下話,但這朵縹緲之花,看似正常,但細細一思,此中又透得不同尋常之處。
將念想放下,他又望向最後玉盒,此中卻非是靈物了,而是一本道藉,若他想得不差,當是記載安氏秘而不宣的晉升決竅與心得。
女君聲音再度傳來,出聲道:“紫府三關對你自是不成問題,不過有些玄機,本君將與你細說,且牢記。”
安慕風面色凝重,微微頜首。
便見女君眉心那熟悉的安瀾之印再度浮現,充盈金漾溢彩,又伴隨著女君檀口微啟,玄妙字符言辭流轉出口。
安慕風屏氣凝神,細心記憶字符,可古怪的是,他卻並不清楚此中之意,只是憑修士過目不忘之能記下。
半日之後,他將三件玉盒皆數盡收囊中,安慕風微微一禮:“多謝女君賜緣。”
清璃女君面上有些疲憊之色,隨即溫和注視著他,出聲道:“何日決定閉關衝擊紫府,本君當親自為你護道。”
安慕風動作微頓,隨即又是一禮,這才告辭離去。
而待他走後,便有一位鶴發童顏的玄袍道人浮現殿內。
見及此人,清璃女君微微一禮,隨即出聲道:“族長,那魂藉秘決,當真能助族兄覺醒宿慧?”
玄袍道人負袖於背,語氣平靜:“卻是妙法,不過天機無常,只能勉強一試,不過便是失敗,便再等上一等,將來金丹之日不乏希望。”
清璃女君微微點頭,雙眸閃過期盼,族兄,也不知此回,能否提前見得你面。
適前她所傳承魂藉,乃是安瀾氏獨有秘法,有幾分僥幸融會宿慧,而如今做,自然幫族兄提前渡過此劫。
雖然元嬰之日終將覺醒,但此中變數巨大,不說如今昔年對手已經在蓄勢以待,何況,此世之身便是一道劫坎。
此子是族兄轉世之身不假,甚至族兄始終皆在,冥冥影響,元神之靈隨時可回歸,但隨著時間流逝,全不然。
此生繼續修持,今生之痕將越來越重,到最後,將會出現一個全新性神,與族兄元神分庭抗禮。
族兄元神將越來越難回歸,唯有元嬰之日,兩道性神一爭,融會貫通掌握主動權,如此方才渡過此劫,圓滿自身。
清璃女君暗自咬了咬紅唇,雙眸閃過擔憂,若紫府之關順利也就罷了,若是宿慧未覺醒,她又將如何待安慕風...
便是以女君心境,關心則亂,此時也不由開始患得患失。
而此時,安慕風自然並不知曉這些,緩步攜月芽回到玉殿之內,又看過三件寶物,不由微微頜首。
接下來,便是好好鞏固一番道行,待梳理細致,他便能著手閉關,衝擊紫府之關。
紫府之關,也被稱為金丹鼎爐,神魂居所,其中自生一處玄妙天地,似真實幻,妙不可言。
而紫府亦有根基之論,共計三十三道坎,下十坎乃是下乘根基,無望金丹,二十坎下為中乘之基,有一絲金丹之望,之後每突破一坎,將來金丹概率便大增。
而三十三坎貫通者,極致道基,金丹絕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