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派後宫容貌最盛的燕妃扮成汉女前来中原嫁给秦彭年为继室夫人,十多年的枕边风吹下来,终于让秦彭年背叛了大宋。
炸裂,相当的炸裂。
辽国先帝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这位燕夫人能答应这种荒唐的任务也是匪夷所思,就算契丹人对女子没有汉人那麽多约束,这种被丈夫派去勾引另一个男人的做法都很难让人理解好吧。
契丹美人又不是只有一个,至于派自己妃子去敌国当卧底吗?
结果人家不光卧了,还卧了十来年,成功把一个脑子不清楚的边地监军推上兵部尚书之位,还忽悠的人满脑子都是辽国大军南下後封他当南院大王。
南院大王?
这里是《包青天》不是《天龙八部》,只有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没有南慕容北乔峰。
还有,萧燕燕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对?
苏景殊小声问道,“展护卫,我记得辽国有位萧太後就是叫萧燕燕。”
就是和真宗签订澶渊之盟的那位女中豪杰,和他们刘太後一样权倾朝野临朝称制的太後,甚至因为辽国没有文人牵制,萧太後的权利比他们刘太後更大。
应该只是单纯的重名吧?
先不说年龄对不上,就算年龄能对上,谁敢让萧太後假死然後出卖身体潜入敌国当奸细?
就算辽国皇帝敢说,萧太後也不会答应,以她的性子更可能把皇帝的脑袋削下来让他下去陪先帝。
没错,应该就是单纯的重名。
展猫猫:……
白吱吱:……
你都把话说完了,还有什麽好问的?
不过他们俩的想法也是这样,应该只是重名,辽国萧太後都去世几十年了,怎麽可能隐姓埋名到大宋当卧底,她图什麽?
“萧太後名萧绰,小字燕燕。”展昭解释补充道,“辽国萧氏乃是仅次于国姓耶律的第二大姓氏,皇後清一色全是萧氏女,燕燕也不是什麽罕见的名字,辽国皇帝、先帝後宫有个重名的应该也正常。”
虽然他觉得萧太後才去世几十年萧氏一族就送和萧太後同名的女子进宫不太妥当,但是契丹人不通礼数衆所周之,他们都能让皇帝的妃子潜入敌国当卧底,还有什麽事情干不出来?
问题不大,淡定。
苏景殊:……
感觉可能是编剧的锅,但也可能只是巧合。
不管了,问题交给包大人头疼去,他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不归他管。
从明天开始,他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抛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结案之後再来打探消息,省得一会儿冒出来一个幺蛾子。
白玉堂点头,“行,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太学。”
上次展昭去送碰上了耶律梦龙找茬,这次他去送,直接轻功过去省时又省力,还不用担心马车堵在路上。
完美!
苏景殊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耶律梦龙已经被关进大牢,契丹人最近应该不敢嚣张,从开封府到太学没多远,他自己过去完全没问题。
白五爷义正言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遇到刺客了呢?
放心,他的轻功很稳,肯定不会拿他扔着玩。
展昭忍俊不禁,“近日开封府忙碌,景哥儿就有劳五爷费心。”
白玉堂自信的拍拍胸口,“放心,只要对方没有派大军来抓,五爷就能把人四肢齐全的带出去。”
苏景殊:???
真的没有人管管他吗?
四肢齐全?他犯了什麽事儿啊要这麽吓唬他?
小小苏气愤不已,不想和惯会挤兑人的锦毛鼠说话,气势汹汹回房间收拾东西。
他把他这些天看的书和文章全部带上,有本事他就全扛上。
超凶.jpg
这几天京城热闹非凡,兵部侍郎私通外敌被抓,出使大宋的辽国王爷利用大宋的江湖人试图弑君登基也被抓。
秦府被抄了个底朝天,驿馆也被禁军团团围住,朝中高官人人自危,天天都有人去官家跟前自证清白,赌咒发誓对大宋忠心耿耿,绝不会像秦彭年一样狼心狗肺不知廉耻。
因为秦彭年通敌叛国,庞太师也被拉出来各种弹劾。
原因无他,秦彭年是他的门生。
庞太师:骂骂咧咧.jpg
官家被大臣们缠的脱不开身,实在不愿意听臣子哭诉,只好借口旧病复发安静养病。
倒也不全是借口,他这些年连丧三子,在临朝受文武百官参拜时都出现过语无伦次手脚不受控制的症状,如今又出了秦彭年叛国这档子事儿,心情沉重郁郁寡欢,身体状况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有民间那些嘲讽他软弱可欺看不到百姓苦难只想贿赂辽国求平安的文章,也是看一次气一次,偏偏他还没法发火。
文人有畅所欲言的权利,他要是因为几篇文章就降罪于读书人,朝中文臣肯定能把他的耳朵都念出茧子。
眼不见心不烦,不如关起门来安心养病,等下一波辽国使臣到了再说。
传到皇帝耳朵里的文章和国子监的学生们关系不大,他们大多都是看别人的文章,倒不是写不出来,就是怕写的不好让人笑话。
苏景殊提前将他爹他哥的三篇文章来回读了好些遍,确定不会在同窗们讨论的时候插不进嘴才在白五爷的风驰电掣下脚步虚浮走进太学的大门。
然而进去後的场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的太学和他离开之前差不太多,大家吵吵闹闹才正常,现在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是怎麽回事?
小小苏绕开一坨又一坨不明物体,放眼望去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祸害的黑不溜秋,直讲先生们看到肯定大发雷霆。
不是,孙先生您又在干什麽?
“景哥你来啦?”灰扑扑的王小雱看到久违的小夥伴开心的很,连忙将他拉到一堆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儿的东西跟前蹲下,“景哥今天来的巧,先生们说今天上午的课改成户外,大家用木炭、硝石和硫磺来做火药。”
苏景殊还有点懵,“啊?”
火药是能随便做的吗?
“景哥别怕,我们跟着《武经总要》的配方做的。”王雱解释了一句,然後压低声音,“比你那直接放房间里的炸药安全多了。”
炸药的事情包大人叮嘱过不让外传,太学中除了他和孙直讲没有人知道他们家景哥和广备攻城作新研制出来的炸药有关。
苏景殊捏了把完全没有提纯过的硝石,跟着压低声音,“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做出来炸药吗?”
“肯定不能啊。”王雱理所当然的回道,“《武经总要》满大街都是,要是根据那上面的配方就能造出威力巨大的火药,辽国西夏早把方子学去了。”
好东西得藏着掖着,他们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