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必紧张,本王待自己人向来掏心掏肺,留先生在府上住下就是将先生视作自己人。”
真是的,他都不担心这师徒俩别有用心,这师徒俩还怀疑他居心不良,现在不该他更担心才对吗?
胆子小就这点不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事谨慎还干什麽大事?
看他多豁得出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刚来投奔他的新人他也能放心的用,世上哪儿找他这麽好的主家?
苏景殊摸摸鼻子,小声朝肥头大耳的老胖子告罪。
是他胆小怕事没见识,王爷见多识广,肯定不会和他这种没见识的小道士计较。
话说他们都走了那麽久了,怎麽还没到地方?
之前明明觉得冲霄楼就在旁边,那楼看着的确直冲霄汉,但是高度还没王府的主殿高,只是造型显得高罢了。
毕竟是襄阳王的秘密,太惹眼了不太好。
再说了,建在王府里的楼能有多远?还能望山跑死马?
结果还真能望楼走死人。
穿过一堵又一堵墙,绕过一个又一个拐口,越过一个又一个月洞门,弯弯曲曲不知道走了多远,这才终于见到戒备森严的冲霄楼。
襄阳王满意的看着他精心打造出来的藏秘之处,离得越近越觉得楼高,冲霄楼这个名字取的甚合他心意,“先生,本王请你来冲霄楼有要事商议。”
“不敢不敢。”公孙策连忙回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在下在所不辞。”
襄阳王挥退不重要的仆人,只留下几个亲信在身边,“本王欲同先生共谋大业,先生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公孙策顿了一下,後退一步诚惶诚恐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助王爷成就大业?”
“孙先生何必如此谦虚?”襄阳王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本王已经知晓你流落到襄阳的缘由,只要跟了本王,报仇雪耻不在话下,先生难道愿意一辈子都无法安定只能云游四方?”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显,足以让公孙策判断出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为了显得不那麽上赶着,他还是得多拒绝几次。
刘备三顾茅庐请到诸葛亮,襄阳王怎麽着也得问他三次他才能答应。
然而这次公孙先生又失策了,他才婉拒了第二次,襄阳王就不耐烦的指着楼外垛口上闪烁着寒光的尖刀威胁道,“先生,本王的耐心有限,你到底愿不愿意为本王所用?”
他也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愿意有愿意的活法,不愿意有不愿意的死法,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不像话,赶紧给个准话。
公孙策:……
“在下愿意。”
苏景殊听着他们公孙先生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几个字,低头忍笑忍的艰难。
他知道公孙先生是什麽意思,也知道襄阳王是怎麽想的,不是他定力不够,而是这场面真的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襄阳王成功得一贤才,这才推门进入冲霄楼,“本王麾下贤才无数,为了让衆位贤才齐心协力,特意立下盟单兰谱放在冲霄楼中,今日得先生相助,也要将先生之名添到盟单兰谱之中。”
盟单兰谱中都是他的亲信,一般手下想进还没那个资格。
公孙策眸光微闪,再看向悬在房梁下面的盟单兰谱时心情就不一样了。
连名单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抓人的时候直接照着名单抓就行。
“王爷将此书放在冲霄楼中,万一有小贼闯入王府,岂不是要坏了王爷的大事?”刚刚才决定和襄阳王共谋大业的算命先生全心全意为他们家王爷着想,进入状态进入的飞快,“王爷的大事不可泄露,此书需得妥善收藏才好。”
“先生就是谨慎。”襄阳王笑了一声,自信满满的说道,“本王这冲霄楼中机关遍地,盟单兰谱下面设有八卦铜网阵,楼外时时有人看守,莫说没有蟊贼能闯进来,就算能闯进来也逃不出楼中的八卦铜网阵。”
他这冲霄楼乃是荆襄一带手艺最精湛的匠人打造,里面有最厉害的机关术,莫说江湖蟊贼,就算是朝廷来人也别想闯进来。
没有自己人带路,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公孙策认真的看着襄阳王发动机关将盟单兰谱拿到手中,默默记下他刚才的做法,已经想好要怎麽把名单拿到手。
襄阳王招揽人才时不拘小节,给盟单兰谱添名字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在意仪式感,焚香净手准备妥当,这才郑重其事的提笔写下“孙嘉德”三个大字。
苏景殊:……
官家给他们的期限是两个月内返回京城,他现在觉得完全用不了两个月,一个月就能把案子查的差不多返程回京。
一个月的时间,大半都花在路上的那种。
见过不怎麽聪明的大反派,没见过主动把证据往人手里塞的大反派。
王爷真是个“大好人”啊。
襄阳王添完名字放下笔,等纸上的墨迹干了之後再把盟书放回原处。
小小一份盟书悬于梁间,如果不知道楼中有机关直接过去拿,再往前走三步就会掉进八卦铜网阵中变成一地看不出模样的血肉屍块。
他的冲霄楼建造的如此巧妙,为了保守秘密,参与建造的所有工匠都已经处死,没有人能闯进楼里,更没有人能拿到他的盟书。
苏景殊全程盯着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开心。
一行人离开冲霄楼,襄阳王要设宴款待新来的左膀右臂,让大道士带着小道士回松竹院收拾收拾,待会儿见见府上其他人。
别的不说,他府上招贤院的侠客义士绝对不少。
趁这个时间他正好去写封信,孙先生是他襄阳王府的人,大名府不是他襄阳王的封地,但也他堂堂宗室王爷也能压得住地方官,就算不能直接让孙先生去大名府当官也能让当地的官员将他奉为座上宾。
孙先生走南闯北那麽多年,怎麽报仇应该不用他教。
如今已是初夏,再过不久就是雨季,等洪泽湖泛滥成灾,到时他就能和契丹人南北夹击打到京城。
赵曙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他这个太宗皇帝的亲儿子才最适合当皇帝。
当年真宗勉强有了个儿子能继位已经让他失望一次,仁宗一直没儿子,他还想着光明正大的回京当皇帝,结果可好,赵祯那小子把皇位给个外人都不愿意给他这个亲叔叔。
行吧,皇帝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他凭本事去争皇位。
襄阳王风风火火回去写信,松竹院的下人看没什麽事儿了各自散去,大道士带着小道士回房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房梁上就跳下来一个白五爷。
“公孙先生,景哥儿,襄阳王带你们俩干什麽去了?”白玉堂刚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对他们刚才的动向很是好奇,不过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