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星辰,輕快喜悅的曲調。
熊詩琪輕輕推開向斂房門,看著向斂手中與曲調格格不入的二胡,一臉不解。
何種心境才能使這種素來音色具有柔美深沉的樂器,拉奏的如此喜悅。
熊詩琪曾問過向斂,諸多樂器,為何單單喜歡獨奏二胡。
一直未得到向斂正面答覆的熊詩琪只是一直說著向斂年紀輕輕,便學會裝深沉。
“咦?母老虎,什麽風能把你刮來啊?半夜三更的,急著生孩子啊?”向斂放下手中二胡,一雙眼睛盯著熊詩琪打趣道。
熊詩琪臉色怪異,一隻手掐住向斂的耳朵。
“小向斂,人前你就阿琪阿琪的叫的好聽,私下裡母老虎叫的那叫一個順口!再說了誰要與你生孩子?還敢調戲老娘?”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誰知道你想幹嘛?”向斂掙開熊詩琪的手,捂住耳朵道。
“你......!”熊詩琪氣不過。
“過來!”
“母老虎,你可別威脅我。”
熊詩琪眼神帶著殺意,向斂隻好老老實實的走近身去。
嘴上功夫天下第一!
“抱著我!”熊詩琪有點害羞,聲音極低。
“什麽?”向斂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
“抱住我!”
“你聲音小點,三個半夜的,這麽多客人,指不定他們以為我倆怎麽......”
熊詩琪抱著向斂,吻了上去。
我都不顧名聲的承認懷你的孩子,你還害怕他們流言蜚語?越想越氣的熊詩琪狠狠的咬住向斂的嘴唇,死死抱住向斂不松手,心想著你若要舍得讓我受傷強行掙開那你就強行掙開,反正我是你嘴裡的母老虎,未過門的妻子,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你能怎麽樣!
向斂好不容易等熊詩琪松開手,還沒來得及開口,看著熊詩琪從懷裡掏出一把剪刀,神色嚴肅看著自己。
“阿琪,什麽事好商量,何必動手?”向斂求饒道。
“怎麽,白天還威風凌凌的向小爺,竟然會害怕我一個弱女子?”
“我可不想變成太監。”
“誰要你變成太監呢?過來!”
“那你是要謀殺親夫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要動我一根汗毛,你都要經過我爹娘同意!”
“過來!!!”熊詩琪一臉不耐煩,堂堂超凡強者,竟然還害怕我一個弱女子會傷你性命?
“不過來我就喊了。”熊詩琪準備拉開衣裳,拿著剪刀對著自己脖子威脅道。
“別,那你先答應我,不亂來!”
“過不過來,我數到三!”
“你先答應我!”
“三!非......”向斂知道這母老虎不講道理,剛聽到‘三’字,就立馬上前抱住熊詩琪,捂住她的紅唇。
“我先說好,我過來了,等下我松開手你可別亂來。”面對熊詩琪不善的眼神,向斂毫無底氣的說道。
“轉過身去。”
“阿琪,其實咱們什麽事都可以商量的,白天的事是我不對,孩子的事......”
“轉過身去!”熊詩琪掐著向斂腰間軟肉。
向斂一臉猙獰慢慢的轉過身。
“向斂,我問你,你可曾是真心實意願意娶我,而不是因為所謂的指腹為婚?”熊詩琪低聲說道。
情字一事,不知何起。
“母老虎,那你吻我又算怎麽回事?”
“我問你東,你別回答西!”
老娘吻你,那是老娘我喜歡你,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
“這麽多年,你眼瞎啊!”
感覺後背發涼,向斂一改先前吊兒郎到狀,正經說道。
“母老虎,雖然你平常是凶了點,年長我那麽一兩歲,還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講道理,但每次你離開辰州府,我總會不自覺的想著和你一起打鬧的日子,心底總是空蕩蕩的。”向斂聲音低沉,沒有先前與熊詩琪鬥狠之意。
“我喜歡跟你合奏的日子。”
“我喜歡跟你打鬧的日子。”
“我喜歡跟你吵鬧的日子。”
“我喜歡跟你......”
“我喜歡所有和你在一起日子,我喜歡你,阿琪。”
聲音由開始低沉,變得開始顫抖,隨後沙啞,直至激動。
“那你為何這麽多年,就知道欺負我!就不知道多關心幾句嗎?”
“那我也沒有欺負別人呀。”
“這辰州府你還能欺負誰,還有誰給你欺負?”
向斂被問的啞口無言。
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心中滿意的答案的熊詩琪聲音哽咽道:“你若負我怎麽辦?”
“你我父親,都是戍守邊關大將,我向斂今生今世若負你,那我便被萬馬踐踏而死。”向斂慢慢轉過身,看著滿面淚水的熊詩琪說道。
“轉過去,誰叫你轉過來了!”
情字何解?怎開口都不對。
熊詩琪拿起剪刀,剪掉向斂和自己的一縷發絲,結成死結,放入錦囊內。
“轉過來。”
向斂慢慢轉身,輕輕的擦拭著熊詩琪面頰上的淚水。
“拿著!”
接過一封手書和一個錦囊,向斂心中觸動。
“等我回去你再看。”熊詩琪起身準備離開。
向斂親身將熊詩琪抱在懷裡,吻了上去。
感到腰間軟肉和剛剛嘴唇受傷處同時傳來劇痛,向斂不得已松開了懷裡的熊詩琪。
“急什麽,還沒打算與你生孩子。”一臉羞紅的女子留下一句話便急匆匆的離開房間。
“這母老虎!”
無奈搖了搖頭,向斂拆開信件,一字一字仔細閱讀。
“不負如來不負卿。”向斂看著手中錦囊,反覆念叨著信裡最後一句話。
“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情字何解?
手書定情,結發死結。
“向斂,下雪了!”
門外傳來熊詩琪的呼喚聲,向斂急忙出去,看著已經淋白頭的熊詩琪,語氣中略帶責備的說道:“阿琪,淋壞了身子可怎麽辦?”
“這麽多年,也就唯獨這個阿琪最真心實意,我最喜歡。”
“我以前也有關心過你啊。”
“什麽時候,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什麽?”
“你欺負我啊,把我弄哭那麽多次你當真沒有一點內疚?”
“內疚啥?我媳婦我欺負得。”
“小向斂,信不信我以後一輩子壓在你頭上,霸王條約!不但是你,你兒子,你女兒!老娘說往東,你們誰往西走一步試試!”
“你說了算,但是要給我留張床,免得和我爹一樣,到處蹭床。”
“你還有但是,誰犯錯了,統統給本郡主,不對,是給老娘跪下,老娘說的就是家法。”
“好好好,你年紀大,你說了算!”向斂將面前女子一把抱入懷中。
“誰年紀大!”熊詩琪一腳踩在向斂腳上。
“白天才說你溫婉賢惠,怎麽晚上......”
“你有本事說下去?”
“怎麽,怎麽和我娘一般,這個婆婆,你可要少學。”
“你娘,你娘怎樣?”
“母老虎啊,我爹說的!”向斂掐住熊詩琪的臉蛋,輕輕亂揉。
“我是母老虎?那北漠的女蠻子就是你心理的大家閨秀是吧?”房頂上傳來一聲怒吼!
房頂上滾落一人下來,正是向斂父親向問鋒。
“爹?娘?你們什麽時候跑去房頂去的?”向斂扶起滾落在地上的向問鋒,朝著站在房頂上盛氣凌人的謝丹萍說道。
“熊丫頭叫‘三’字的時候,我們倆又不是聾子。”謝丹萍從房頂上一躍至向斂身旁。
熊詩琪害羞,躲在向斂身後。
“你敢說你老娘是母老虎,欠揍了是不?”謝丹萍掐住向斂的耳朵威脅道。
“您看,您看,阿琪這不就是學的你嘛,再說是我爹說的,我有樣學樣。”
“那你的意思,我和娘一樣,也是母老虎?”向斂的身後伸出一隻手,被掐住另外一隻耳朵。
“爹!”向斂求救向問鋒。
“夫人,夫人,你看下雪了!”向問鋒趕緊勸解道。
“老娘眼瞎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夫妻同淋雪。”向問鋒一臉諂媚道。
“今朝已經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熊詩琪松開掐向斂的手,一臉溫柔的看著向斂。
“共白頭?老娘白了頭以後你就好去找那個女蠻子了是吧?俏玲瓏!”謝丹萍將怒火指向向問鋒。uukanshu
“倒是還有點情調。”謝丹萍拿著俏玲瓏想了想,丟下俏玲瓏鋪向向問鋒懷裡,低聲問道:“怎麽樣,剛剛摔下來沒大礙吧。”
向問鋒看著懷裡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妻子,滿臉寵溺道:“打是情,罵是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爹,娘,你們夠了。”
“臭小子,你剛才和熊丫頭那個恩愛你不知道多膩歪?”
“那我也沒讓您看,偷窺我隱私還好意思說。”
“你們可要加緊,我可想抱孫子了。”
“妹妹呢?”
“......”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今晚鬧洞房~”
婚禮如期舉行,一切都挺順利。
喝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有人幫你回憶那些事。
“師娘,您不跟師父和我一起回武當山嗎?”臨走前,任玨看著王曼問道。
“誰是你師娘,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是師娘,您昨天還拉著徒兒的手,說什麽您是師父的大道,一直叫嚷著要和我們一起回武當。”任玨解釋道。
“二師伯,我好像還記得,您抱著一壇子酒,問道長相信什麽來著?有點不記得了,小道士,你還記得不?”。向斂假裝回憶著。
“喂!道士,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任玨提醒道。
“哦~原來二師姐喜歡曹道長這一款。”沈曉起哄道。
“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