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沈亮幫腔道:“你知不知道,他剛還罵我們是烏鴉與豬一般黑,我這才氣不過動的手!”
“你們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司言雙手環抱,表示自有判斷,無需你們多言。
“既然,司師弟都聽到了,自然知道並非我等無端生事,而是他言語辱罵在先,我等氣憤不公在後。”謝滿舟的語氣仍是盡量要顯得謙遜。
“好一個氣憤不公在後,我看你這顛倒是非的本事倒還真不小呢!”司言白了他一眼後,又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你們嘲諷他搬石頭的話從何而來?要不要我把全過程說給門主聽聽!”
沈亮見有些說不過,就又要上前動手,卻被謝滿舟給攔住了。
“沈師弟,都是自家師兄弟,咱們不要計較了,或許都是誤解。”
沈亮聽謝滿舟如此說,隻好退回,嶽思逸也沒再說話。
可司言還在氣頭上,“你們說是誤解就是誤解啊!”
李生見狀,低聲道:“司師弟,莫再理論了。”
司言這才作罷。放下一句,“今後,不許再欺負他!”就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李生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司言卻忍不住先開口道:“你都不謝謝我麽?”
“多謝!”李生蹦出兩個字。
“那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又回來了,還正好趕上你被欺負?”司言不甘心,繼續問道。
如今已經混到需要女人來保護,李生覺得臉都丟盡了,還有何心思想更多的。
於是,隨口問了句,“為什麽?”
司言沒有察覺李生低落的情緒,轉回身,站在他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因為,我想知道,你怎麽曉得懷翎大師兄今天教的都是防守的招數呢?”
“啊?”李生這才反應過來,察覺出是自己失言了,怎麽會說出那些招數都是防守用的話呢!現在要怎麽解釋?
“啊什麽啊,快給我個解釋!”司言不依不饒。
“哦……”李生快速轉動腦筋,可實在是想不出怎麽去圓,隻得胡說,“我猜的呀!那些招數的名字聽起來就很像防守用的,不然我怎麽會知道呢!”
李生說完,還在想著她若是繼續追問,該如何應對,可是沒想到,司言居然相信了他的話。
“你真的是猜的?”司言雖然這麽問,眼神間卻是不再咄咄逼人。
李生點了點頭。
“好吧,我信你!”司言語氣緩和道。
這姑娘的性格倒是不錯,率真坦蕩,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眼。
李生覺得與這樣的人相處,不累,這是他喜歡的。
“不過……”
司言轉回身,又往前走,也不去看李生,自顧自的說著。
“他們幾個說的,有一點沒有錯,你確實不是什麽老實人。”
“為何這樣說?”李生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會罵人,還罵得挺漂亮的。你的那句烏鴉與豬一般黑,罵得真是好!”
司言說著,竟笑了起來。
“但是,你的功夫實在太差了,被你罵的人一旦動起手來,你就要吃虧了。”
“嗯。”李生不知怎麽接她的話。
“不過,我不會讓他們三個欺負你的!”
“嗯,多謝!”李生有一搭無一搭的回道。
司言走在前面,時不時就冒出兩句話來,李生都是一兩個字回答她。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走回了齋舍,夕陽的溫婉落在門前的石甬路上,窗上貼著的剪紙給了屋子生活的靈氣。
踏進房中,李生見到自己的床榻,一天所有的疲累都湧了上來,他管不了許多,鞋子都未脫,就躺了下去。
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間,聽得司言的聲音。
“快起來,我熬了粥,起來吃點再睡。”
這時,李生才發覺,自己真是餓了。
是呀,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又搬了一百多塊大石頭,真是又累又餓。
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見一碗熱乎乎的粥擺在面前,還搭配了兩碟小菜。
司言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看著他說道:“吃吧!雖然只有粥沒有乾糧,可也比餓著肚子睡覺好。”
“一起吃吧!”李生站在桌旁說道。
司言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然後又解釋道,“師兄弟們都吃過晚餐了,只有你在後院睡著了,沒吃到。”
“哦。”
李生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米香微甜,軟糯適中,很是可口。
“這是你做的?”李生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看不出任何姑娘樣貌的司言問道。
“不然還能是我偷的呀!快吃吧,我去洗漱了。”
說完,司言走到門外打了一盆水,就在院子裡洗起了腳。
李生一邊吃著,一邊好奇這個姑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又為什麽女扮男裝跑到這九淮山來混到一群男人中間?
吃過飯, uukanshu 李生也到院中洗漱。
當他重新躺回床上時,月色已經朦朧了天空,寧靜的夜晚消退了白天所有的喧囂。
他仍是臉衝著牆壁,背對著另一張床。
夜越是靜,他越是清醒,許許多多的畫面從他的腦海中劃過。
想得累了,他便強迫自己睡覺,只是最後一個問題閃過:明日還要去繼續去搬石頭嗎?
他不知道。
終於,他睡著了,窗外的新月也躲到厚厚的雲中打盹去了,隻留下不知疲倦的蟲兒們唱著屬於它們的歌。
流水般的夜很快就被滾燙的金陽所替代。
李生又是在司言的催促下從床上爬起來。
武門正堂中,嚴酷像一個小金剛般站在前面,說起話來也是氣勢十足。
他今日要親自教授武藝。
李生在嚴酷還沒給他下任務時,就主動說道:“門主,後院的石頭我昨日已經搬完了,今日能否讓我也隨師兄弟們一起習武呢?”
嚴酷一臉不悅的看著李生。
可還沒等他開口,李生又道:“弟子昨日碰到後院的更夫,聽那老翁說,門主您天生神力,有著氣拔山河的氣魄,弟子聽得心潮澎湃,想著如真能親眼見識一下您的神功,就此生都無憾了!”
李生的馬屁果然沒有白拍,嚴酷竟是一臉得意,哈哈大笑起來。
“行,難得你有如此的上進之心,為師就成全你。今日,你就跟著其他人一起習武吧!待會兒,為師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氣拔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