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馬不停蹄返回城中,徑直回府。
天已擦黑,想了想,提了罐子直奔梨香院來,他要找薛蟠談談合作。
“姨媽,薛大哥可在?”賈琮直奔正房,見薛姨媽正和寶釵談笑。
“喲,琮哥兒可是提了好酒來孝敬我?”薛姨媽笑道,“你薛大哥今兒恰好在家,中午吃醉了酒,正挺屍呢。香菱,快去把大爺叫起來,就說琮哥兒找他。”
賈琮笑道:“確有天底下獨一份的好酒,姨媽想吃,便快安排下酒菜兒來,琮正好叨擾一頓。”
“你這猴兒倒精,不肯吃半點虧。”薛姨媽指點著賈琮笑道,便去安排晚膳。
“寶姐姐,剛剛那個姑娘就是香菱?薛大哥進京前為她吃官司那個?”賈琮放下罐子,坐到寶釵旁邊,明知故問道。
寶釵見他兩眼放光的樣子,橫了他一眼,搖頭笑道:“可不就是,人都說她生的標致,有幾分東府小蓉大奶奶的品格。怎麽,你也有意?”
賈琮忙作出一副正經人的樣子,否認道:“寶姐姐我是那種人麽?我不過是隨口問問。這香菱……”腦中急轉,想個什麽辦法讓香菱不會落入薛蟠的魔爪。
對這些命運悲慘的女孩,賈琮心中還是頗為同情的,能拉一把是一把。
寶釵看著賈琮笑而不語,看伱玩什麽花招。
忽然賈琮已想到一個理由。
“這香菱決不可讓薛大哥收入房內!”賈琮斷然道。
寶釵又好氣又好笑,還說你沒意思,嗔道:“我家的事,與你何乾?”
“大有乾系,若非看在寶姐姐面上,我怎會貿然進諫。你想,薛大哥在金陵打死了人,雖說賈雨村給他平了此事,可終究留下了巨大的破綻。”
“什麽破綻。”寶釵道,臉色也鄭重了幾分。
“那雨村以什麽理由斷的案子?”
“說是馮淵厲鬼索命,已索了哥哥命去……”
“這便是了,如今薛大哥分明好好的,日後有心人想報復賈家或薛家,只需翻出此案,薛大哥恐在劫難逃。”
寶釵輕呼了一聲,眼中露出憂色,忽見賈琮眼中狡黠之意一閃而過,嗔道:“你又在唬我,還不快從實招來,與香菱有何關系。”
賈琮忙道:“寶姐姐,以我觀之,案情應是如此:當初拐子拐了香菱,賣與馮家,又賣與薛家,薛大哥見香菱可憐,自小被人擄掠、威逼強賣,有心搭救於她,便將她買了來,護在家裡。
恰逢買主馮淵心中不忿,上門鬧事強索,薛大哥出於義憤,命奴才與之爭打,不想奴才失了手,傷人至死。”
寶釵微微點頭,這麽一來這罪名可就輕了許多。琮哥兒果然鬼精鬼精的。
賈琮暗歎,為了救香菱只能對不起馮淵了,誰都知道薛蟠縱奴行凶,馮淵死得冤枉,可從自己的立場出發,又不可能去給他伸冤,自己畢竟不是包青天。
“如此便有個問題,若日後都察院或大理寺一查,發現香菱已是薛大哥房裡人,上面說的便站不住腳了。人家只會說薛大哥是見色起意,哪裡是見義勇為?”
“我明白了,待會我便給媽說,讓香菱日後到我身邊服侍就好。”
寶釵點頭,忽然看著賈琮笑道:“好你個琮哥兒,這是一石二鳥啊。”
賈琮乾笑道:“寶姐姐何意?”
寶釵啐道:“你這麽繞著彎兒把香菱弄到我身邊來,還不就是想……想有朝一日……得隴望蜀,呸!”說到這裡白嫩的臉蛋浮起一抹紅霞,別過頭去,嬌羞無限。
賈琮忍不住探手過去抓著寶釵的小手,笑道:“寶姐姐不能否認,我終究是為薛大哥考慮,若是旁人,我才懶得管呢。”
“琮哥兒,我正想找你喝酒,今兒你我兄弟不醉不歸。”薛蟠笑著走進來。
寶釵忙掙脫賈琮的手,站起來迎著哥哥,劈頭蓋臉便是一番數落,說他不該整天喝酒,不務正業。
薛蟠連連賠笑、討饒、賠不是、賭咒發誓再也不敢,才算罷了。
賈琮暗歎霸道暴躁的薛蟠也就服寶釵管了。看來這薛大傻子也是真疼妹妹,否則這世間哪有妹妹訓哥哥的理兒。
少時,薛姨媽來說飯擺好了。寶釵忙命傳飯。
薛姨媽坐了上席,讓賈琮坐下首,薛蟠、寶釵二人打橫相陪。
賈琮提來陶罐,給每人斟了一杯,笑道:“姨媽、寶姐姐這酒可非同尋常,是我特意釀造的,你們抿一口便罷。薛大哥是酒國好漢,倒可滿飲此杯。”
“那我到要試試。”薛蟠端起杯子脖子一仰,便吞了下去。
“哎呦,好辣好辣,像火炭刀子一般。這什麽酒?”薛蟠嗆得連連咳嗽。
薛姨媽、寶釵見他這般模樣,也好奇地抿了一口,旋即皺了皺眉,這酒性子好像雷火一般,女兒家斷斷吃不了的。
“這酒剛剛釀造出,還沒經過勾兌,所以性子烈了些,若經國手再調製一番,便好喝了。”
眾人點點頭。
“這便是我今兒來和薛大哥商議的事情。前兒二皇子、十皇子請我百花樓吃酒,姨媽你們是知道的,當時我已拉了兩位皇子入股,共賣此酒。
兩位皇子礙於身份,不好直接參股,便讓國舅陳老爺家代為持股。如今這釀酒之法,全天下隻我一人知道,想著薛大哥素來仗義,便想拉薛大哥一起發財,不知道薛大哥尊意如何?”賈琮笑道。
薛姨媽雖對生意不太精通,但也知道若賈琮所言屬實,那便是手握一座金礦了,即便不賺錢,能和兩位嫡出的皇子拉上關系,這也是天大的好處。
忙道:“琮哥兒既有提攜你薛大哥之心,我們怎能辜負?此事你薛大哥定會全力以赴,幫著你把生意做起來。”
薛蟠連連點頭:“琮哥兒,衝著你這麽講義氣,我-幹了!說罷,要我出多少錢?”
薛姨媽、寶釵看著薛蟠這人傻錢多的樣子,均撫額苦笑,還好是琮哥兒,要是換個人不把他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賈琮笑道:“我倒是有些淺見,請姨媽並薛大哥、寶姐姐指教。我、陳國舅、薛大哥三家共同開一間酒坊,我出釀酒的工人、技藝,陳家與薛家出銀子。
我這酒釀好以後,陳家負責勾兌成各類美酒,薛家負責全國售賣,所得之利,我佔四成,你們兩家各佔三成,如何?”
寶釵白了他一眼,琮哥兒你真是打得好算盤,憑一個方子一分錢不出,就要佔大頭,合著我們兩家都替你做工了。
目光盈盈,似笑非笑看著賈琮,卻沒開口,一邊是情郎,一邊是家族,幫哪邊都不合適,索性不管,讓媽媽和哥哥自去主張。
薛姨媽也是這般想法,不過想著賈琮手裡的玩意兒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也不敢強辯,問道:“寶釵,你覺得如何?”
寶釵看著賈琮熱切的眼神,輕咬嘴唇,道:“女兒怎麽懂這些大事,媽媽和哥哥看著拿主意便是。”
薛姨媽暗歎女大不中留,見薛蟠滿不在乎的喝酒吃菜,忍不住斥道:“你這畜生,就知道吃,莫非這不是你的家業?談自家的正經事,你倒像個外人了。”
薛蟠笑道:“媽,你也忒小心,多大點事,琮哥兒還能坑我不成?而且兩位皇子都入股了,還能賠本?”
薛姨媽一想也是道理,便道:“琮哥兒,便是這般罷。不知我們兩家出多少銀子?”
“一家先出五萬,不夠再加。”賈琮伸出一個巴掌。
“這麽多?”薛姨媽有些不放心。
“五萬也算錢。”薛蟠哂笑道。
“畜生,你閉嘴。”薛姨媽罵道。
薛蟠忙低下頭,自顧自吃喝。
賈琮笑道:“姨媽放心,此事穩賺不賠。”國人對白酒的喜愛,他是深知的。
“那便如此罷。”薛姨媽下了決心。
“如此,改日薛大哥派手裡可靠的掌櫃,與我一起去與陳國舅商議。”
“沒問題,來喝酒。不過不能喝你那個了,給我拿酒來。”薛蟠笑道。
從今開始,我將不看劇,不水文,不遊戲,爆肝碼字,至死方休。我是黑暗中的鍵盤,網文長城上的守衛,空虛寂寞的終結,喚醒讀者的號角。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作家助手,今夜如此,夜夜皆然。立貼為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