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文方面主要學習的是俄文、英文、日文,學員可以根據自身的情況選擇。”
“不可以多選嗎?”顧子安微微皺了皺眉,雖說有一些課程他可以直接排掉,例如攝影和駕駛,毒物研究也倒是可以放一放,但四門課程的局限還是讓他面臨著比較艱難的抉擇。
畢竟這些科目對於一個特工而言極有可能會成為救命的本領,顧子安還是想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你想要增加科目?”趙少尉驚訝地問道。
“是的,畢竟技多不壓身嘛。”
“特訓班裡倒是也有多選科目的學員,但你和他們相比就已經少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還是建議你穩扎穩打一點。”趙少尉委婉地表達了勸阻之意。
顧子安斟酌片刻後說道:“我的日文和英文都沒什麽問題,外國語方面我可以不用學習,這樣就能多出一門的位置......槍械射擊、電報學、偵查、軍事情報、擒拿格鬥。再額外加個偽裝學,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聽到顧子安的解決辦法,趙少尉思忖了片刻才說道:“也可以先這樣安排,但你一旦發現自己難以完成這些科目後要及時匯報,到時候一定要進行取舍。”
“明白。”
......
吃過中飯後,顧子安出現在了特訓班的課堂上。
下午的第一堂課就是槍械射擊,槍械教官韋西是個黝黑的漢子,其身上的肅殺之氣一看就知道是從軍隊裡出來的。
“有新人來,我就簡單地再給大家說一下射擊訓練的重要性。你們作為一個特工一定要熟練地掌握各種槍械的性能,尤其是那些短槍,它會在你們在關鍵時候保你們一命。”
“我還是那句話,七步以外槍快,七步以內,槍又準又快!”
“這槍械射擊的首要前提就是要對槍有一定的了解......那個新來的,你過來。”韋西向顧子安招了招手。
“教官!”顧子安端正地敬了個禮。
“這把槍認識嗎?”韋西從身前的桌子上拎起一把手槍。
“報告教官,這是毛瑟手槍。”顧子安只是簡單一瞅就答了上來。無他,委實是這款槍太常見又太出名了。
“對,這是德國造的毛瑟手槍,也叫快慢機、盒子炮、二十響。”韋西簡單地介紹道:“因為我們的漢廠、晉廠、鞏廠都可以造這款槍,所以毛瑟手槍也成了市面上最常見的一款手槍,而這些常見的手槍也是你們必須要學會的。因為在你們手中的槍打空之後,撿起敵人的槍進行射擊就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衛博易。”顧子安大聲回答道。
“好,衛博易,你來試試這槍。”韋西將槍上了膛遞給顧子安。
顧子安看著十余米開外的靶子,深呼了一口氣,他對射擊這事倒算是有些了解,畢竟家裡有個從小到大都矢志要當革命軍人的大哥,只是這第一次握著冷冰冰的手槍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叭!叭!叭!
顧子安強迫自己瞪大眼睛盯著靶子,隨後僵硬的手指在扳機上按動了三下。等到再按動時,手中的毛瑟發出了“吭吭”的撞針撞擊聲,韋西隻給他裝了三發子彈。
“一環、二環、一環。”不遠處有士兵跑到靶子前報出了靶數。
韋西笑著拍了拍顧子安堅硬的肩膀:“還不錯,第一次開槍保證了全上靶,把槍給我。”
顧子安忍住了顫抖將手中的槍交還給了韋西。
“大家都看到他開槍的過程了吧,第一次開槍都上靶固然是不錯的成績。但其實剛剛衛博易的開槍過程中犯了兩個錯誤。”韋西不急不緩地說道:“一就是身體僵硬,尤其是手指的僵硬會導致準度下降;第二就是我說到的要了解槍支的性能。”
“因為毛瑟在連發過程中對手掌的力量會導致槍口跳動,所以我們可以這樣......”韋西一邊說著一邊將換上新彈夾的毛瑟手槍斜著伸出。
叭!叭!叭!
三聲槍響過後,報靶的聲音再度傳來。
“十環、九環、九環。”
......
“那個衛博易的表現怎麽樣?”余樂幸看著眼前的兩位教官,問道。
“他在槍械方面確實是個雛兒,不過肯努力,現在的表現算是......中遊吧。我聽說他格鬥那塊也沒強到哪去。”韋西一邊說著一邊甩出一張三餅去。
“哎呦,感謝老西,胡了!”情報學教官武弘義將牌一攤,笑道:“這個衛博易還真是我的福星啊。”
“給錢啊老西,別想著賴帳。”武弘義一邊催促著韋西,一邊向余樂幸說道:“依我看,這個衛博易搞不好是個情報學的天才。”
自認倒霉的韋西將手邊的鈔票扔給武弘義:“這話怎麽說的?”
“這家夥對情報方面的敏感程度極高,往往能舉一反三。余主任您是知道我在契卡學習的時候情報學一直是最得意的一科,可這家夥現在的表現比我當年還強。”
“真的假的?”韋西有些吃驚地問道。
雖然時不時和武弘義鬥嘴,但對於武弘義的本事韋西是知道的。別的不說,就論當初能被選中去莫斯科學習,歸國之後又直接歸在紅黨SH市委工作就足以證明其能力了,只是跟著余樂幸叛變過來之後一直被處座提防著這才只能在特訓班當個情報教官。
“這有什麽值得作假的,我看用不著特訓班結束,我就沒什麽東西可教給他了。”
“你那呢?”余樂幸看向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潘建業。
潘建業是特訓班的電報學教官,或許是因為搞電報的原因,他平時一直保持著沉默,若非必要,絕不開口。
“他在電報學上的進度也很快,他的記憶力很好,除了一開始犯過搶碼的錯誤,但被我糾正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犯過了。現在都已經可以壓著七個碼譯電了,幾乎和我們幹了三五年的譯電員都差不多,他再接下來能學的也就是多多熟悉練習了。”
“這麽說這個衛博易還真是個天才了。”韋西感慨道。
作為幹了十幾年的老特工,他自然清楚那些樣樣全能的人才自然是特工的最佳人選,可要非在行動和情報方面選,特工的必備品質還是情報。
一個特工可以身手不怎麽樣,可要是情報分析不行,那最多也就只能當個行動隊長了。
“是不是天才咱們後續慢慢看。”余樂幸將手裡的一餅打了出去。
......
“哎呦,這一天天的是要累死人啊。”浴室裡,一個青年抱怨道。
“人家博易來晚了一個月都你強,你有什麽可抱怨的。”在青年旁邊洗澡的學員不由得嘲諷道。
青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和他有什麽好比的,他是天才,我最多算個凡人。”
坐在外面長凳上的顧子安對著浴室裡喊道:“你們倆出不出來了?不出來我就走了。”
“馬上!馬上!”
聽到回應顧子安輕笑一聲,這兩個家夥是和他同一個屋的學員。大抵是整個特訓班裡只有在洗澡的時候整個人才能輕松了下來,所以這兩個家夥洗澡的時候總是磨磨蹭蹭的。
嗒嗒
一個學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顧子安和對方的視線相撞,笑著點了下頭,只是那名學員沒有回應。
“臉上的妝掉了一點,我得去找紅姑幫我上上妝了。”
“我看你是想女人了。”
“呸,人家紅姑的年紀都快能當我娘了,你就知道一天天瞎說,小心紅姑給你化一張醜臉。”
“再醜能有博易的臉醜?”
“你們兩個找死是吧。”顧子安佯裝惱怒道。
他剛進特訓班的第一天時發現很多人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會有忍不住笑意的情況,當時他還納悶為什麽呢,等到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自己化妝過後慘不忍睹的臉才明白了為什麽。
後來化妝的紅姑幫他稍稍修改了一些方才沒有那麽磕磣人了,只是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當初為什麽那個小姑娘要給他畫那麽醜的一張臉。
“剛剛過去的那個人你們認識嗎?”顧子安和兩個同學打鬧了幾下後才恢復了嚴肅。
“認識啊,他叫陸洋,聽說是山東人,不過我聽說山東人個子都蠻高的,不過看他這樣也名不符實啊。”一旁的左子明說道。
他是個打聽八卦的小能手,入學近兩個月來,課程學得怎麽樣不好說,可這特訓班裡誰誰誰的籍貫是哪倒是打聽了個清楚,要不是其祖宗往上數十八代都是實打實在南京城裡生活,恐怕早被余副主任抓起來拷打了。
“剛才在裡面怎麽沒看到他?”顧子安不解地說道。
左子明說道:“估計是在最前面那個隔間吧,聽他們屋的人說他就喜歡那個隔間,也不知道怎麽忍得了那股味的。”
現在的下水管道還沒有彎頭的設計,直直的管道總能時不時反上一些奇怪的氣味。
“怎麽了?”侯修德好奇地湊上來說道:“陸洋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看到那人比較冷,好奇問問。”顧子安說道:“快走吧,馬上要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