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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体育馆霸主】群组:
[小千]:四眼津脑子又坏了
[小千]:懒得喷
[百合]:求根津离职教程。
[万里]:消息是真的假的?班里都在传
[十]:笑晕
[牧野]:上课别玩手机。
[小千]:队长大人明明也在线?!
[牧野]:发生啥事了
[小千]:十十请概括
[十原]:听说A班有人考得不好,根津试图让他退学(笑
[阿守]:真的假的......二口同学没事吧?我记得她也在2-A是吗?
[牧野]:真的假的,二口呢
[万里]:真的假的,星纱
[星纱】:==
[万里]:星纱这次数学及格了吗
[小千]:星星走好
[十]:泪目
[星纱】:想打架是吗
[十]:[邪笑]
[星纱】:我这次考得还行,根津没抓我
[星纱】:他确实把一个同学叫出去了,包括第一时间维护那个同学的朋友。传闻说他被顶撞,但是也不算吧。是根津先当着全班的面把人家的成绩投影出来......当事人其实也没敢怼老师,只是他朋友脾气冲而已。要是我我也不爽。
[星纱】:似乎真的要把他们退学
[阿守]:怎么办啊,这样不行吧,只是一次考试而已......
[百合]:求根津被辞退教程。
[牧野]:…………………
[牧野】:他有那么大权力吗
[星纱】:谁知道呢
[星纱】:英语课,好困,睡了
[小干]:前线记者别睡啊!
[星纱】:你偷偷来我们班上课呗
[小千]:啊
[小]:可以吗
[万里]:怎么想都不行吧?!
[十]:笑死
排球部成员们在群里叽叽喳喳吵了许久,最终止于队长的一句“再不好好上课是想暑假留校补习吗”。
毕竟即使监督老师不管,我们也依然打算自主组织暑期集训。期末周暂停部活之前,前辈便在最后一次训练时,放话说,时间最好不要耽误在强制补习和补考上。
说来麻烦。
在关东区域,从来没有和并盛关系特别好的学校,丑三中也早有集训安排。我、队长牧野和经理百合同学只好一起联络了町内的排球同好会,约好八月份抽出两周时间,到学校留宿,尽量安排比赛训练。
下课时间,教室里满溢着哗然聒噪。
有八卦可聊,无论是什么事,都对期末周的学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我坐在座位上,听一耳算一耳;面不改色地划划手机屏幕,把上课期间【东京体育馆霸主】群组内的聊天记录慢慢翻完。
竟然是真的。
根津那家伙,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
因为老爸的人际圈相关,我也有接触过一些东大或其它名校毕业的大人。虽然不乏特立独行的类型,性格和脾气都有特别的地方,但都犯不着会这样为难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也罢。说白了,哪个行业都有人渣......
而且受害者是?田同学的话,我心想。那么,被连坐的学生会有谁,恐怕用被削断的铅笔尖都能猜得出来。
手指点点,平静地在群组里发了一个北极熊震惊的表情贴纸。
我接着退出聊天室,下意识跳转到简讯的对话列表界面里,目光微动。备注“不熟”的联系人如同熟睡般,毫无动静地停留在其中一个方框之中。
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对他问题的回答。
不熟:【学校不让社团活动,我早上就去俱乐部打球了】
不熟:【[柴犬可怜]】
不熟:【西贺有继续练习吗?】
对方是早上七点多发的讯息。我搞定完日程事项,大约在第一节课下课才看手机,快十点的时候,出于真心的好奇,回了“有这么早就开门的棒球俱乐部吗”,以及一句“没练太多,这两天在复习了”。
之后,山本同学就没再回应。
他常常秒回。有时却回得很慢。
比如一个早上都困得要命,趴桌呼呼大睡,睡到午休才醒。初醒之际,兴许是整个人尚且惜惜的,会给我一连发好几张贴纸。偶尔则会跟我说他梦到了什么:棒球突然变得像铅球一样重(我猜那是因为他的手压麻了);参加了一场和我有关的
排球赛,和我成为了对手(我问他打什么位置,他醒来五分钟后偏偏又忘得一干二净)。
但现在看来,没回消息估计并不是在睡觉了。
我盯着手机。
犹豫片刻,指尖从对话列表挪开,摁熄屏幕。
把电子设备塞回书包夹层里,我抱起一摞装订好的资料,站起身。旁边有些同学纷纷注意过来,例行关心我是不是要去忙学生工作。我朝她们露出一如既往的笑脸,应道:“嗯!”
我的确很忙。
临近期末,老师要准备的东西多,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更是不少。当然,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顶多就是一些送材料的任务。而我也不介意在久坐读书后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只是从年段职员室出来后,我来到走廊,往2年A组的窗户望去一眼。
这间教室看不出什么异样。
学生们睡觉的睡觉,打闹的打闹,或三三两两地聚着闲聊,或独自一人坐着写作业。事发班级对退学传闻的关心程度,貌似甚至还不如看热闹的别班。
放远一瞅,能看见坐靠窗的星纱同学。她刚经历完英语课的洗礼,倒在课桌上不省人事。那深棕色的脑袋埋在臂弯间,一动不动,颇有要一觉睡到午休吃饭的严苛风范。
我经过,脚步停了停。
......不在啊。
无论是?田同学还是某某某。
倒数第二排,某张课桌椅仍然光秃秃的,桌面一尘不染,只从抽屉里歪歪扭扭地露出黑色球棍套的半个身子。侧边挂着书包。它最大的优点大概是干净。
我不紧不慢地看两眼,随后挪开视线,面上不显地思考着问题与办法。
然而刚转过头,教室后门忽然步履匆匆地冲出一个人影。
女孩,橘色短发,和我差不多高。她秀气的面庞被困扰与愁绪蹙起;在险些迎面撞上之前,她慢半拍地回过神??却又因为脚步收得太着急,磕绊了一下,上身被惯性一推,没稳住地直直睁大眼睛向我扑来。
“呜哇!”
“......小心!”我也愣是思路一断,略微被吓一跳。幸好手上的材料已经交了差,能及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好让女生借力站稳。旋即微微低头,我担忧地仔细瞧一瞧她的表情,“没事吧,京子同学?”
京子任由我两手握着肩,闻言摇摇头。
差点以为自己要跌倒时,人时常会下意识闭紧双眼。因此她缓了缓,才抬起眼来,先是单纯想着心里挂念的事,说着:“不好,得快一点去办公室……………”而话音未落,女孩与我近距离地对上视线,面面相觑。
她眨眨眼睛。
两秒后,女生的脸蛋忽然稍稍泛红,不掩惊讶与喜悦地流露出几分微笑:“维同学?”
看起来还很精神,没什么大事就好。
我于是放心地把人松开,后退半步之际,也朝她眉开眼笑地关心道,“在走廊上跑太快会有点危险喔。”
“啊!抱歉。”京子马上反应过来。她两手交找在身前,望来的目光都饱含着柔软而真挚的愧疚,“我实在是太着急了,越想越坐不住。”
看着她,我没一下就猜到这孩子正在因为什么而焦心。
早在国一的时候,我就和?川京子同学认识了。她是那种极其纯粹、诚实、为人着想,并且拥有让人能够情不自禁为其高兴的笑容的女孩;更是伙伴遇到困难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努力伸出援手的,十分讲义气的人。
彼时,学校刚好举办以年级为单位的对抗赛,我和她分到女子足球赛事的同一组里,对手是高年级的前辈。京子同学以前从来没有踢过足球,练习时却万分认真,进步很快。
有那么两天,我和她练习到最晚,最后一起走路回家。
虽说在那之后,我们各自回到交际圈,在学校里也不常碰头。但我始终记得一起回家时聊到的话题,记得分别时余光里的夕阳沉日。
如果有人跟我说起她,我总是要感慨一声“是个可爱的家伙”的。
现如今,在走廊边,这个可爱的家伙面前。我望着她神情里近乎低落的难过,不由皱起眉心,推测道:
“是根津老师那件事吗?”
“诶?”京子讶然,“维同学也知道吗?”
但没等我回答,心急如焚的女孩便率直地开口讲述案情:
“根津老师在讲台上不小心摔倒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求纲吉君、狱寺君和山本君退学。他们下课后一起去校长室了。刚才哥哥来找纲吉君,听说这件事,他也跑了过去!”
她的哥哥?川了平,记得是拳击社的主将。
因为那也是个脾气很特别的学长,我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没关系吗?”我想了想,更觉不妙地镇定发问,“老师在气头上的话,?川前辈去撞枪口,很有可能会被牵连到的。”
京子同学顿时吓得愈发忧心。
“我应该及时拉住哥哥,自己过去的。”她紧眉尖,又匆匆朝我鞠了一躬,“谢谢你的提醒,维同学!我现在就去拜托根津老师,不要让他们退学??”
对,对了。
我本还在考虑的问题蓦然有了出路。
不用想得太复杂!要是人多,而且有成绩好的优等生,根津说什么也会给个面子,顺着台阶下,退让一步。
他当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凭着名校毕业生的履历与资本,去骚扰校长、纠缠着要让学生退学什么的,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校长是比较温和的人。万一真被说动………………
就算仅仅意思意思给了处分,那对本来就无辜的学生也不公平。
明明只是一次小考考砸了而已。
会因此难过焦虑的学生,自己会更加努力,用不着这么教训;不会为此苦恼的学生可能志不在此,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读书这条路能走,更不至于被教师的任性波及,落得委屈的下场。
排球部被塞来这么一个监督老师,我本来就很郁闷了,这下更是无名火起。
社团社团不管,教练教练不找!
给那么多人添麻烦,又是为难牧野前辈,又是为难百合同学,现在又是山本同学他们,他到底要干嘛啊!
走廊陆陆续续有路人学生经过。下课时期的吵闹声嘈杂烦扰,依旧无关紧要地围荡在四面八方。几乎在橘发女生跟我道别的同一瞬间,我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而后又礼貌地松开。
京子同学收住准备迈开的步伐,瞧过来。
我的眉头始终稍微拧着,一边思虑,一边关切地紧紧注视她的眼睛,道:“这种事根本不合常理......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坐视不管。”
女孩怔了一怔。继而惊讶地露出笑容。
下定决心,我问:“我和京子一起去!可以吗?”
“太好了!”她不带丝毫踌躇,立刻反牵住我的手。那掌心体温温热,实打实地包裹着我的指尖。京子近乎包容地回答,“我本来还有点害怕,但是有小维在的话,就感觉充满勇气??请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