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仁者不伐喪!”
“其二,曹操思關將軍非一日矣!”
“其三,能用計謀絕不先用兵,所謂上兵伐謀,其下攻城。”
所以此三點,那曹操必不會很快用兵,必會借吊唁來招攬關將軍。
劉修十分認同,心中竊喜,這不就值了,有了謀士,自己只需要拿捏大方向,做決斷即可,不然什麽都大包大攬,那是神人才有的精力。
那是爽文主角才會乾的事,真實並不存在,再牛逼,人的時間精力是有限的。
“元直與我所想不謀而合,我斷定曹操估計很快便會派人前來打探關將軍的口風了。”
劉修語氣冷冽,冷笑道:“這一次就讓你曹操知曉,小瞧天下英雄的代價!”
這一仗,遲早要來,劉修就等著這一仗揚名天下,不然那招賢令掛著卻是有些可笑了。
卻說曹操從冀州而歸許昌,常有取荊州之野心,所以派遣曹仁,李典並降將呂曠,呂翔等領兵三萬進駐樊城,虎視荊襄,探聽虛實。
而新野全城披麻戴孝之事,自是被曹仁所知,更是與襄陽探聽相互佐證,確定那劉備已死。
“曼成,劉備已死,新野群龍無首,正是我們出兵的好時機,我欲今夜突襲新野,為主公先下一城。”曹仁興奮道。
參軍李典,搖頭道:“將軍不可,丞相所忌憚的唯劉備耳,今已死,那其麾下的關張趙幾位大將無所歸處,若此時出兵定會惹怒他們,投往荊州,那我等就罪無可恕了。”
李典思索一番,“我們這樣把事情交由丞相定奪,在行定奪。”
曹仁點頭認可,的確那關羽的確勇猛異常,想起往日崢嶸歲月,那長髯飄蕩,於袁紹陣前誅顏良斬文醜,過五關斬六將,無不令人欽佩。
遂急便加急將信件送達許昌。
時曹操正躺在床上,頭圍毛巾,確是頭疾發作,頭疼欲裂。
忽聽劉備已死,楞了半晌,竟於床上一躍而起,赤腳而下,仰天大笑,手舞足蹈,狀若癲狂。
下人們紛紛低頭,不敢相視。
冷靜下來的曹操,此時頭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傳令眾官來此商量。
眾人很快皆至議事堂,聽聞此消息的無不歡喜,有人主張勸降,有人主張直接派兵南下,直指荊州。
曹操聽了半天,看著荀彧問道:“文若,你怎麽看?”
“此時出兵不妥,臣建議來一個先禮後兵,先遣使者吊唁以示好關羽,如不從,在圖新野不遲。”荀彧回道。
“不錯,蔡瑁已死,荊州此時必然生亂,劉表病重,只有那小兒劉修站在台前,如傀儡一般,而那江東孫權父仇未報,荊州首尾難顧,劉修難抵,必會求於丞相,到時候荊州唾手可得。”一旁的荀攸附和道。
“劉景升在時,吾也不懼,更不用說他那些犬豚爾,荊州已為囊中之物,吾所思之唯有雲長。”曹操一直對於關羽念念不忘,甚是愛之。
程昱一向以毒計著稱,此時他出列獻計道:“丞相,我有一計,只需如此這般…”
曹操聽聞後,撫掌大笑,“好好,仲德此計甚秒,如今已無關張容身之地,試問天下諸侯誰能納之?唯我曹孟德耳!”
“丞相英明!”
有如此意氣風發之雄主,眾人皆面露微笑躬身道。
在新野的劉修也沒閑著,新野只有兵馬五千,不足以抵擋曹操,故從襄陽調來糧草若乾,兵力五千,合計一萬,暫時讓魏延練兵。
以備曹操來犯。
更是親自給劉備操辦後事,將劉備下葬於漢水之濱。
眾人對於劉修之心思而感動,劉備乃漢室宗親,而漢水更是符合大漢之興起,劉邦就為漢中王。
“此乃我等之期盼,希望叔父在天上能見證我大漢再次興起!”
關張趙此時無不感動。
轉眼間便頭七已過,關張情緒不高,但比之前幾日已好轉太多。
新野府衙內。
“主公!”
只見徐庶快步進入,見劉修正在案牘之上處理公務,躬身喊道。
“元直急匆而來,有何事?”
徐庶蹙眉道:“主公,近日城中謠言四起,議論將軍才是謀害皇叔正真的凶手,利用蔡瑁殺了劉備,驅虎吞狼之計,屬下恐眾人起疑,還請主公早做說明。”
劉修正修訂著未來荊州第一個五年計劃, 聽到徐庶之言,不由得心中一緊,“臥草,不會吧,曹賊這麽了解我?”
正當劉修思考如何回應時,徐庶的清冷之音響起:“哼!此必為那曹操的離間計!”
劉修心中大呼,看看,這就叫專業,謀士就要這樣,想主公之所不能想。
劉修手中之筆杆,在這幾息間以被手中的汗水浸濕。
“我相信三位將軍乃深明大義之人,既有盟約,自當信者不疑,小小離間計就能分裂我等,那也太小看我劉修了,清者自清!”劉修微微一笑,臉上倒是風輕雲淡。
徐庶見劉修面對此流言蜚語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自若,微微一怔,轉而頷首笑道:“主公,言之有理。”
徐庶冷笑道:“那曹操沒有在發喪時用兵,如今已經下葬更是未曾有任何風吹草動,吾所料不錯的話,曹操怕是想收服幾位將軍為之己用。”
劉修聞言,笑著搖頭道:“曹阿瞞這樣想的話怕是自作多情,倒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幾位將軍嫉惡如仇,忠義無雙,怎麽可能委身事曹賊。”
正商議間,只見侍衛來報,朝廷使者已到府衙。
劉修於徐庶相視一眼,“來了…”
眾人出門迎接,劉修為漢室宗親,知道這是曹操授意,卻不得不去接旨。
為了天子之顏面,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聖旨內容大抵就是讚頌劉備,表劉備之功德,吊唁幾句,重點是竟然封關羽為左將軍!
這個軍銜不可謂不大,已經大到超越了劉修的鎮南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