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琳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怎麼感覺這一幕似曾相似?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坐著說話吧。”
祈進將尉遲寶琳攙扶到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阿耶他、俺阿耶他得了瘧病,找了好多大夫郎中都看不好。”
不會吧,尉遲門神我記得活到七十幾歲啊,怎麼現在就快不行了呢?
“瘧病是那種會冷熱交替的病嗎?”
“對對對,四哥也知道這個病?”
“那世叔前段時間有被蚊蟲咬過嗎?”
“阿耶這幾天沒有出門,家中應該沒有蚊蟲…啊!阿耶十幾天前有去北郊打獵!”
那應該是瘧疾沒跑了,冷熱症狀、潛伏期十天左右,這都是瘧疾的症狀沒錯。
“那有找宮裡的太醫看過了嗎?”
李世民這麼器重尉遲門神,肯定不會眼睜睜看他掛掉的吧,他好歹去年也是幫著自己弄死兄弟,然後逼迫父親退位的大功臣啊。
“有,陛下有差太醫來過了,可是他們也…嗚哇哇哇…。”尉遲寶琳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好吧,太醫確實也拿這病沒辦法,瘧疾在古代可就是只能聽天任命的絕症。
就算運氣好沒死,日後也有可能再復發。
祈進邊安慰著尉遲寶琳,邊用系統查詢著治療瘧疾的藥。
有了有了,氯奎寧,需要積分50點。
現在藥是有了,只是要怎麼把藥給寶琳呢?
總不能說我是天選之子,身懷系統,來大唐救苦救難吧?
那李二還不直接得把我剁了餵狗?
還是隨便找個故事編排過去吧,哎,要我這樣正直老實的小夥子騙人,有點過意不去啊。
幸好寶琳這熊孩子腦袋看著不太靈光,應該可以騙得到。
“寶琳啊,我父親去世時有留給我一些從道家方士求得的藥,你可願意試試,只是我也不敢保證……。”
“試試試!俺什麼都願意試!四哥,求求你救救俺阿耶吧!”
尉遲寶琳一聽還有希望,撲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開始懇求起來。
“那好,我這就去拿給你。”
祈進走進裡間,裝作拿藥一般,將從系統買來的氯奎寧倒了大概二、三十顆進小瓷瓶內。
“都在這裡了,早晚各用一次藥,可以的話用半顆就好了,一日不要用超過兩顆,是藥三分毒,用多了我怕會傷到世叔的眼睛。”
又仔細叮嚀了尉遲寶琳一些用藥方針後,祈進就催促他趕緊回去了,畢竟人命關天。
“謝謝四哥,要是阿耶好了俺定然會好好酬謝四哥的!”
尉遲寶琳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地走出去,臨出院門時還轉身對祈進鞠了一躬,這才跨上馬,絕塵而去。
看來日後要搞個生化研究所,啊呸,藥廬之類的做個掩護,不然總不能一直這樣憑空變出藥物吧。
我可不想被抓去菜市口做切片研究。
祈進嘆了一口氣,一頭紮進書案開始畫起奇怪的圖紙,至於課本的事,又被他忘了個一乾二淨。
……十數日後,長安城吳國公府。
“敬德啊,朕聽聞你身體好了許多,所以特地來看看你。”
李董看著大病初癒,坐在臥榻上的尉遲敬德有些覺得奇怪。
昨日百騎司不是上報說,看見宿國公提著兩罈酒跑來敬德府上嗎,怎麼今天還躺上了?
其實尉遲門神的瘧病三日前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前天就敢在院子裡舞了一個時辰的馬槊,昨日更是與程胖子一人幹了一罈酒。
還好祈進給開的不是頭孢,要不然……。
不過陛下都來探病了,總不能說自己沒病吧?
絕對不是想多拖延幾日不想上朝。
“陛下,俺、臣的身體已好了許多了,多謝陛下。”
門神大大心裡有些感動,原來在李董的心裡,自己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那個,敬德啊,聽說這次是寶琳那孩子為你尋回靈丹妙藥,這才治得這瘧病的。”
聽到這話,尉遲敬德虎軀一震,自己病好了之後都還沒出過府門一步,也沒跟任何人說過這藥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而且看著這架勢,就是為了這個藥來的。
“是,陛下,是俺那不成才的兒子找回來的藥,臣此次用了不到一半就治好這瘧病,當真是靈丹妙藥。”
聽到這藥還留有一半,李董臉上露出濃濃的貪婪,啊呸,好奇心。
“哦?此藥真如此神奇?愛卿可否取來與朕一觀?”
得,看來不給出這藥是過不去這關了。
“陛下,這便是那靈丹妙藥了,要不臣喚犬子來面見陛下, 陛下也好知個詳細。”
可憐的熊孩子尉遲寶琳,就這麼被親爹給賣了。
半個時辰後,倒楣的宿國公提著兩罈酒又來找吳國公“品酒”,剛巧被李董抓了個正著。
於是半個時辰後,宿國公之子程處默,急匆匆地也來到吳國公府。
在府內傳出陣陣淒厲的嚎叫之後,於是,李德謇也進了吳國公府。
“這麼說,你們在曲江詩會上做的詩,還有這酒,以及李德謇說的那縫合醫術,都是出自祈進這個人之手?”
“是,陛下,臣說的…句句屬實。”
李二面前跪著三個人,分別是李德謇和尉遲寶琳,還有鼻青臉腫,連說話都費勁的程處默。
李靖人不在長安,所以李德謇逃過一劫;而尉遲門神因為“大病初癒”,也沒氣力收拾尉遲寶琳。
所以倒楣的就剩下程處默了,沒辦法,李董讓他老子不痛快,他老子就只能讓他也不痛快了。
“這祈進確實是個人才,光這縫合之術在戰場上,將可挽救我大唐無數將士。你們可知道他醫術師承何人?”
“陛下,臣、臣也沒有聽他說過這事。”
看著在一旁摩拳擦掌的宿國公,程處默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這等人才,如果不能入朝為官,倒是可惜了,就是他現在年紀太小還不合適。這樣,你們幾個……。”
……。
李董大搖大擺地帶著一半的氯奎寧回了皇宮,連程胖子帶來的兩罈酒也沒能逃過。
只有程處默受傷的世界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