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柯弼和營長素參碑小聲地質疑,生怕讓底下集結的士兵看到。
“沒錯”李淨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命令,“直接出動,奔襲毗耶普多羅城。”
“我們這一點人能夠攻得下王宮嗎?”
“我們背後的第三師團要是攻擊我們怎麽辦。”
柯弼和素參碑分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為了盡快調動部隊,李淨先回答素參碑的問題。
“找幾個機靈的,去各個營部,告訴他們願意跟我們走的全部給太平同盟綠卡,軍官給太平道國黃卡,營長及以上再分一套房子。”
多虧太平道國現在是世界的燈塔,身份證居然也能用來拉攏人,尤其是對於社會中層,簡直是大殺器。
看到素參碑還有疑慮,李淨的臉色冷下來。
“後背永遠都會有威脅,扶南陸軍總共有九個師團,難道你還要一個個拉攏過去嗎?他們只是牆頭草,只要我們在他們來之前取勝就行了。”
雖然“牆頭草”一語有把素參碑罵進去的嫌疑,但是素參碑反而很高興,因為這說明李淨已經認可自己了。
“另外,本營的弟兄全部給黃卡,除了你的家人,再給你幾張綠卡,自己看著辦。”
素參碑大喜,當即走上前,向著底下的士兵們宣布這個消息。
士兵們瞬間喧嘩起來。無他,這次太平道國實在是太大方了,往日只有富商和技術人才才能得到的移民機會居然落到了他們頭上。
柯弼有些隱晦地看了李淨一眼。李淨擺擺手,示意他安心。
李淨知道柯弼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擔心李淨越權行事,萬一事後沒法兌現怎麽辦。太平道國的信譽可不能毀了。
天可憐見,李淨其實是真的打算兌現這些承諾的。
其實很簡單如果今日扶南之事成功,那麽給他們一個綠卡和黃卡也是應該的。如果今日扶南之事失敗,那麽也就不用兌現承諾了。唯一可能遇到的問題就是李淨擅權的嫌疑,但若是事成,李淨大不了將功抵過,反正李淨又不是為了升官來的。
素參碑繼續說道,“一排去通知其他營來了可以拿綠卡,其他小兔崽子們,現在,出發!”
“目標,毗耶普多羅城!”
說罷,就翻身上馬,軍刀一揮出發了。
“查毗烏有攻城炮,已經摧毀河森堡了。”李淨在路上向柯弼解釋道,“有攻城炮掩護,查毗烏的部隊過河應該是沒問題,但是攻不進王宮,近衛隊應該還是可以撐一陣的。。”
“攻城炮!難道是......?”
“沒錯,就是我們給他的。”
李淨也有點頭痛,他實在是沒想到查毗烏居然能翻山越嶺地把上噸重的攻城炮運到毗耶普多羅城裡。
扶南王家情報局在幹什麽?
雖然是敵人,但李淨依然為他們的疏忽感到不滿。
“那緊急委員會那邊呢?”
“馬大使過去了,他們應該會倒向我們這邊。”
幾十年來,北約為了加強扶南發揮敵後情報中心的職能,大力鼓勵扶南發展對太平同盟的貿易,無形之中加強了扶南商人和太平道國之間的經濟聯系。
扶南議政會大部分成員都有海外的經濟往來,如今倒是方便了太平道國拉攏他們。
二十公裡,是冷兵器時代步兵一天行軍的距離。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第一次工業革命,但汽車還未成熟,步兵的移動速度並沒有提升太多。
好在還有火車,為了保衛王都,第三師團的駐地外就有直達王都的火車。
李淨來的時候出於安全考慮不敢坐火車,如今有了一整個營的部隊,自然選擇坐火車去。
趕到火車站,卻見兩個步兵方陣已經候在了火車站。
見到李淨一行人,兩騎飛出,來到了李淨面前。
“李長官,二團第三營營長宋平,向您報到!”
“李長官,四團第一營一張索成,向您報到!”
李淨看向素參碑,素參碑點點頭,確認了兩人的身份。
一個人,與李淨的目光交匯了一下,然後挪開。
約莫半個時辰,李淨的三個營抵達了城北火車站,卻見火車站內早有另一支軍隊據守其中。
城北火車站雖然名字中有個城北,卻和毗耶普多羅城隔了七八公裡,主要承擔的是檢查入城火車的職能。終點處是一個叫做“一號站”的火車站,位於毗耶普多羅城正東門。
眼見來者不善,李淨當即下令讓素參碑和宋平的部隊一左一右佔據站台,自己則帶著索成的部隊直撲火車站候車間和管理處。
據守的部隊沒有抵抗多久,很快就被繳械投降了,李淨清點了一下,只有兩個連的部隊。
“你們是哪一支部隊的?在這裡執行什麽任務。”
車站月台上,李淨向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問道。
“我們是王都保衛司令部的工兵第一第二營,奉命在此武裝監察,防止有不法分子攻擊火車站。”被抓住的指揮官回答道。
原來是工兵部隊,難怪戰鬥力這麽低。
“王都保衛司令部的正規部隊呢?范巡怎麽派你們來守火車站?他不是足足有八個團嗎?”
“正規部隊被派去守衛銀行和其他政府機構了, 我們是因為火車站的重要性不高所以才來守這裡的。現在城裡亂成一團,范巡將軍也不知道要聽誰的命令,隻好先遠離交火地區,維持秩序。”
范巡這是想觀望?可是在這種時候觀望不是最蠢的嗎?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范巡在哪裡?我要給他打個電話。”李淨忽然來了興趣,想要探究一下這位先前疑似想要謀反的首都衛戍司令官的想法。
“這,我不知道啊。”指揮官搖搖頭,“可能在司令部吧?”
一道靈光在李淨的腦海中劃過,李淨剛想捉住卻又被打斷了思路。
“長官,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索成走了過來。
被俘的指揮官聞言臉色一變,不顧身上的束縛,直接朝李淨撞了過來,月台後就是鐵軌,若是落下去肯定得重傷。
索成和周圍的士兵舉槍想要把他當場射殺,可卻因為兩人距離太近,顧忌傷到了李淨。
“撲哧。”
一把刀刺入指揮官的脖子中,指揮官身形一頓,那把刀又是一劃,直接割開了指揮官的整個脖子。指揮官魁梧的身軀抽搐了兩下,就轟然倒地,鮮血噴了一地,把李淨的衣服染得一塌糊塗。
“抱歉,”柯弼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身為靖安寺的殺手,柯弼雖然不喜歡用刀,但還是會一點的。
這麽一弄,李淨的思路被徹底打亂,隻好暫時放棄。
李淨轉過身,問道:“索營長,你們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