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亮叫出自己的大名,燕青也未吃驚,只是回答道:“小人便是燕青,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九裡莊莊主竟然識得小人名諱,確實讓小人受寵若驚,欣喜若狂。”
薑亮說道:“小乙莫要妄自菲薄,大名府誰不知道玉麒麟盧俊義盧員外有個心腹家仆,由盧家從小養大,雖是家仆,兩人卻勝似親人,且吾還知道小乙善用弩箭,精通相撲,武藝高強,而且多才多藝,吹彈唱舞、各路鄉談、諸行百藝,無有不精,實乃是不可多得妙人兒。”
聽的薑亮如此吹捧自己,小乙也不由得面皮一紅:“莊主還是莫要如此誇獎小乙了,小乙都快不認識薑莊主口中的自己了。”
正在這時,盧俊義走了進來,見薑亮與燕青聊的正歡,便開口說道:“不知何事,竟然薑莊主與小乙聊的如此開心,不知可否能告知某。”
薑亮這是第一次見這玉麒麟盧俊義,只見來人身長約摸八尺,濃眉大眼,腰圓膀闊,雙臂修長,確實有一幅好容貌。在那水滸原著中本是大名府富豪,這一生也該自由自在,卻也是被那吳用設計陷害,導致家破人亡,不得不上了梁山。後隨著梁山南征北戰,在征討田虎、王慶、方臘時,活捉卞祥、斬殺杜壆、秒殺方翰、殺厲天閏、破司行方、秒殺方垕、捉賀從龍,不愧為水滸原著的戰力天花板。
“好叫主人知曉,適才薑莊主誇獎小乙,說小乙與主人雖是主仆,卻勝似親人,且還說小乙善用弩箭,精通相撲,武藝高強,而且多才多藝,吹彈唱舞、各路鄉談、諸行百藝,無有不精。小乙便覺得薑莊主太看得起小乙了,正與薑莊主辯解。”燕青答道。
還未等盧俊義開口,薑亮便說道:“小乙太妄自菲薄,這些可不是吾說的,是大名府百姓傳的,這可與吾毫無關系。”
然後又接著對盧俊義說道:“這位便是大名府大名鼎鼎的玉麒麟盧俊義盧員外吧,吾乃是登州九裡莊莊主薑亮,此次上門,便是為了前來拜見盧員外與燕小乙,只是略微突兀了些,還望員外與小乙莫要計較吾得失禮。”
盧俊義回道:“薑莊主太客氣了,這還有甚失禮之處,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薑莊主能來我盧府,這便是讓我盧府上下蓬蓽生輝。只是不知薑莊主此次前來,可有何事。”
薑亮答道:“既然員外問了,那吾便直話直說了,吾此次前來,一是早就聽聞盧員外武藝高強,棍棒天下無雙,江湖人稱“河北三絕“,吾也算練武之人,也能舞一把大槍,但卻陷入瓶頸,許久不得突破,故此次來便是為了見識見識員外的槍法,還望員外能不吝賜教。二是吾這兄弟亦是三代相撲世家出身,聽聞小乙相撲大名府一絕,便也想見識見識,最主要的便是,聽聞員外與小乙大名,卻無法相識,此次便專程前來拜訪。”
聽聞薑亮亦是習武之人且亦是練槍,盧俊義便眼神一亮,對著薑亮道:“某亦是早就聽聞薑莊主名諱,聽聞登州九裡莊薑莊主,富有錢財,且仗義疏財,扶危救困,便早就想認識認識,可奈何卻一直無法相識,直到莊主今日前來,才識得莊主真顏。卻不曾想薑莊主竟然還是一位習武之人。既然薑莊主想切磋一番,那某也不能拒絕,還請薑莊主與吾一同前來。”
說著,盧俊義便起身,與燕青一起帶著薑亮、焦挺向著後院演武場而去。
此時的演武場上,薑亮與盧俊義皆是持槍相對而立,而站在盧俊義對面的薑亮發現持槍在手的盧俊義瞬間氣勢便變了,變得氣勢凌厲,鋒芒畢露。見此情形,薑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盧俊義這時開口道:“薑莊主遠道而來,作為客人,便請出手吧。”
薑亮對著盧俊義一抱拳施禮,然後也不再耽擱,說了句:“盧員外,還望多多指教。”便搶先出手,持槍向著盧俊義直刺而去,盧俊義見狀也是不躲,抬起手中槍便將薑亮的槍攔下。然後兩人便鬥在了一起。約鬥了三十余合,薑亮便覺得盧俊義的槍法如同大河一般,奮疾如電,連綿不絕,招招皆讓他使出全力招架,卻無進攻之力。
薑亮心中大驚,他不是沒有與高手過過招,如九裡莊的自家兄弟,卞祥、杜壆、孫安等,給與薑亮的壓力皆沒有盧俊義的大,甚至是連魯智深,卻也不曾給過薑亮如此大的壓力。此時的薑亮如同一葉扁舟,在狂風驟雨中的江河裡航行,稍有不慎,便會船毀人亡。
薑亮奮起精神,使出畢生所學的薑家槍法,與盧俊義見招拆招,抵擋著盧俊義的進攻,很快,便又過了二十回合,薑亮終究還是力怯,招式逐漸散漫,盧俊義便以一招鳳凰點頭,當兄直刺而來,薑亮急忙持槍而擋,卻導致自己中門大空,被盧俊義一招回首望月直奔面門。
薑亮此時老力已失新力未生,無法抵擋,見那盧俊義的槍直奔面門而來,頓時便嚇得全身僵硬,冷汗直流,好在盧俊義的槍頭精準的停在薑亮面前半尺處。免去了薑亮破相的後顧之憂。
之後兩人便分別收槍而立,待到兩人站定,薑亮才開口道:“多謝盧員外手下留情,盧員外不愧為江湖人稱“河北三絕”,確實是棍棒天下無雙,吾是萬萬敵不過的,若不是適才員外手下留情,吾便不死也得重傷。”
盧俊義說道:“薑莊主客氣了,本就是比武切磋,點到即止,怎會讓薑莊主受傷。薑莊主的槍法卻也是精妙絕倫,某已經很久未碰到像薑莊主這樣的槍法高手了,若不是某比薑莊主癡長幾歲,說不得某便不是薑莊主的對手了。”
“盧員外實在是太過謙虛了,吾亦不是沒有與高手切磋過,吾九裡莊的卞祥與杜壆皆是有萬夫不當之勇,而吾曾在汴梁亦是與西軍出身的花和尚魯智深哥哥切磋過,卻皆沒有盧員外給吾的壓力大。在吾看來,盧員外的武藝確實是平生所見最厲害的。”薑亮答道。
盧俊義哈哈一笑:“薑莊主確實是太過於看得起盧某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也不敢妄自稱天下無敵。不過關於薑莊主的槍法,某還是有點建議,不知薑莊主可願意聽否?”
薑亮急忙答道:“既是員外願意指教吾得槍法,那便是再好不過了,還望員外不吝賜教,吾洗耳恭聽。”
盧俊義便將手中的槍放回槍架,然後便招呼薑亮去旁邊花園落座,薑亮亦是急忙將手中槍放好,然後便跟著盧俊義一同坐下。
待得盧府下人將茶水上上來,盧俊義喝了口茶,然後說道:“薑莊主的槍法確實是精妙絕倫,但薑莊主使出來給某的感覺確是稍顯僵硬,若是在下看的不錯,薑莊主應該是學了五套槍法,這五套槍法,薑莊主練的確實是嫻熟,但卻屬於照本搬科,未融會貫通,未走出自己的道路,若是遇到一般的高手, 薑莊主的槍法也能戰勝,但若是遇上頂級的高手,那薑莊主這個缺點便會被無限放大。若是薑莊主能將這五套槍法融會貫通,走出自己的路,那這天下間,能勝薑莊主的那便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薑亮道:“多謝盧員外指點,好叫員外知曉,吾的法雖是家傳,但卻是吾照著吾父親傳下的槍譜所練,雖是將這五套槍法練的熟練,卻苦於無名師指導,始終無法窺得門徑,將其融會貫通。若是員外能指點吾一二,那吾必有厚報。”說完,便站起來向著盧俊義行了一禮。
盧俊義急忙站了起來,對著薑亮還了一禮,還略顯尷尬的說道:“說來慚愧,某並不是不願意指點薑莊主,薑莊主的秉性言語皆是與某投緣,可某能看出薑莊主槍法的缺點,但某卻只會紙上談兵,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若是家師在此,說不得能指點薑莊主一二。”
“不知盧員外家師貴姓,現在何處。”薑亮急切的問道。
盧俊義答道:“家師姓周名侗,人稱“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家師共有三個徒弟,分別是某、史文恭、與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衝,但是當某師兄弟三人出師後,家師便雲遊四海,此時某也不知道家師身在何處。”
薑亮頓時一陣失望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凡事皆不必強求,若是有緣,早晚會與盧員外家師相遇。”
盧俊義說道:“薑莊主其實不必擔心,薑莊主尚且年輕,某在薑莊主這個年紀,還在跟著家師學藝,武藝遠遠比不上薑莊主。再說就薑莊主這槍法,能勝過薑莊主的卻已經不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