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每月一個新規則 第20章：賈薔的名義

府試是繼科舉第一關縣試之後的第二關。

考試的內容雖並不像考舉人的鄉試、考進士的會試那般深奧，卻仍舊不容考生馬虎大意。

考生稍有懈怠，等待他們的便是名落孫山，狼狽回家，來年再考的淒慘結果。

站在門檻處的衙役，擺設圍欄，腰佩環刀，宛如門神。

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光盯著來來往往的考生，仿佛時刻準備出手鎮壓那些不守考院規矩，肆意搗亂考場秩序的渾人。

賈薔走過去，依次排隊，學著前面的考生那般抬起手臂，讓這搜身的衙役搜撿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後，方才提著檢查過的文房四寶從外院走入內院。

內院中亦有早行人，因人數還未來齊，也還未到考試時間，倒也清閑。

眾人三五成群，亦或者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沉默不語。

考院規則:不允許考生入內院之後，大聲喧嘩，交頭接耳。

府試的結果關系到接下來的院試和鄉試，他們可不敢觸犯考院規矩，讓考官給轟出考場。

京兆府的府試，來的不少，有青年才俊，也有皓首老翁。

因參與府試的人都通過了縣試，所以，來的競爭者其實並不算太多。

若是去掉往屆沒有通過府試的往屆考生，應屆的考生賈薔多數都認識。

科舉權勢是一個圈子。

這外面的人都想要進去，在裡面的人則想著更進一步往上爬。

同科同屆的考生，聚集在賈薔的身旁，雖未開口多說話，但隱隱間已是以賈薔為尊。

強者為尊，實力為王，背景靠山亦是科舉仕途最重要的保障。

學子們即便是通過鄉試高中舉人，也得花錢賄賂上官，才可得到提拔保舉，出任地方。

衙門官職都是蘿卜坑，就是前面的人沒有退下來，按照規定，後面的人就只能夠當候補。

古今天下，豈有四十年太子乎?

放在朝廷裡面若是不得規矩法門，不懂人情世故，想要入朝為官時，便會阻攔多多，障礙重重，如螻蟻登天，寸步難行。

唯有巴結好賈薔這樣的權勢公子，以後仕途才可青雲直上，升官發財。

“那就是寧國府的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非同凡響。”

考院的考官們都認識賈薔，寧國府的正派玄孫，這等身份要比他們可厲害許多。

寧國府的面子，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誰家敢不給呢！

所以，在他們見到賈薔之後，心中就已然有了計較，只要這賈薔寫的文章不是狗屁不通，稍微有點兒水平，就可順水推舟，做一個順水人情，點他高中。

朝廷為官，人情世故，官官相護。

家祖寧國公，放在任何時代都是管用的。

若是賈薔的身份放在前世，那便是賈薔的名義，與趙瑞龍對等完全沒有問題。

莫說是倪二那等下九流的江湖草莽見到賈薔要彎腰低頭，巴結奉承，被賈薔身後的背景震得頭皮發麻，心甘情願的任憑差使。

就算是今日坐鎮此地的考官們不也在見到賈薔之後，心中感概，敬畏權勢。

天空上仍有雨絲垂落，順著屋簷瓦礫逐漸凝聚成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考院內的青石板上。

考院的考官清點人數，發現人數都到齊之後，才忙跑去裡面請出主考官來。

主考官元化從裡面的屋子走出，身著五品青袍繡白鷳，精氣神足，腳步不停來到石階之上，俯瞰下方的眾人，喝道:“封門！點花名冊！”

站在旁邊的文官對下方的衙役使了一個眼色，就有衙役會意立刻跑去門口處關上考院大門。

大門已閉，接下來便是封門點名。

京兆府同知，朝廷正五品官，主考官元化示意旁邊的書吏開始點名。

書吏手中拿著考生花名冊，一個名字接著一個名字高聲念誦出來。

每喊道一個人，考生群體當中就有高聲回應:“到！”

“賈薔。”

“到！”

“天字五號院。”

“是。”

寧國府的身份還是很好使的。

衙門的人直接給賈薔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這個位置靠近主考官所在的區域，最容易得到主考官的親睞，還不會有直面主考官的壓迫感，距離適中最為合適科舉發揮。

一些人運氣不好，分配到比較偏遠地方，屋舍裡面的布置也顯得窮酸簡陋。

一些人運氣好，分配到比較靠前的位置，屋舍布置也會令人舒坦一些。

賈薔來到天字五號院，左右環顧，發現自己周圍的幾個考生全部都是出身背景不俗的權勢公子，漸漸明白這位置分配的妙處，覺得這衙門還挺有人情味的嘛。

等科舉的卷子落到手中， 他根本不必睜眼去看。

賈薔早就通過自己的規則能力，提前預知未來，洞悉這考試的題目內容。

他心中做好了腹稿，胸有成竹，穩操勝券。

賈薔攤開試卷，考卷裡面的內容如他腦海裡面預知的那般一模一樣。

“這種規則能力，還真是作弊。”

“不過，我都已經提前預知未來了，難道還中不了榜首?”

“上次的縣案首沒有我的名次，這次總該輪到我了罷。”

賈薔仔細閱覽之後，確定無誤，一個字，那怕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差，內心裡面的想法更堅定了幾分。

府試案首，也就是整個京兆府今年府試科舉第一人，此等殊榮，非同一般。

他下筆如神，若通關了無數次的經典遊戲，那可就太熟悉了。

整個府試的時間很充裕，負責唱詞的學官早已經將府試需要關注的地方講明白，巡邏考場的學吏也舉著牌子來回走動，讓眾人忍不住側目。

參與府試的學子們或是如賈薔一般奮筆疾書，或是皺眉搖頭，或是歎息悲切...

神態各異，心思不同，皆為此事勞神費力。

獨有賈薔一個人顯得十分輕松隨意，各類題目信手拈來，做題宛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時間流逝。

當其他學子還在做題的時候，賈薔則已經完成全部的答題，開始閉目養神。

府試結束的鳴鑼聲音響起。

“時間到，學子停止答題，依次出院，途中不許交頭接耳，喧嘩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