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珍看來,那王媒婆口中的神仙姑娘必定是舉世無雙的傾國美色,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利欲熏心,現在的賈珍被自己的下身軀控制,早就失去理智,什麽話語也聽不去的。
賈珍看向賈政:“我可不管你這些,我兒娶妻,此事已經下聘彩禮,誰來了也改不了。”
一時間,賈政被懟的啞口無言,著實無奈,搖頭離去。
賈珍看向賈政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小兒之計,以為隨意拿一張女子身上的繡帕就想讓我知難而退,當真是小覷我的智商,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
想讓賈珍知難而退,幾乎不太可能。
不過,他可能馬上就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因為過不了幾日賈薔就要過來殺他。
得罪了賈薔還想要活命?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直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在賈薔手握神級規則能力時間暫停的情況之下,想要殺人豈不更簡單容易?
到時候,讓這賈珍不得好死,不必等到未來寧國府被錦衣衛抄家,他賈薔今日就要提前清理門戶,將這賈珍送去黃泉。
離開寧國府後,賈政又回到榮國府找到賈薔,臉色難看,搖頭歎息:“你是如何打算的?可是在我的好消息?”
盡管賈政心裡面更偏向賈薔,但這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是無法更改的。
而賈薔……
怎麽說呢,只能夠默哀一聲。
看起來是賈珍作為寧國府大老爺的一次任性,可直接就改變了眾人的命運軌跡,如今寧國府的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上演兄弟鬩牆的悲劇,這頗讓賈政有些失望。
不料賈薔卻是轉變心情,心底裡面已是宣判賈珍死刑,手握利器,殺心自起。
他一個異世界的靈魂,又怎麽可能被紅樓世界的儒家規矩所束縛?
若是賈珍講規矩,那麽賈薔也會跟賈珍講規矩。
若是賈珍不講規矩,那麽賈薔也不會跟賈珍講規矩。
賈薔當即感謝賈政,站起身來,拱手作揖:“多謝二爺爺替我周全,孫兒感激不盡。隻歎我與那秦家姑娘有緣無分,注定勞燕雙飛,各奔東西。”
也不去苛責賈薔,似賈政站在賈薔的位置上,只怕當即就會忍不住去找賈珍拚命。
士可殺,不可辱。
賈珍作為宛如當眾打臉賈薔,極盡羞辱之能事。
此刻的賈薔還能夠穩住自己的情緒,不去寧國府殺人鬧事,就已是胸懷寬闊。
聚集在屋子裡面的賈璉等人,亦是用一雙雙靈動的眼眸看著賈薔,問:“薔哥兒,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賈薔臉色一冷,腳步踏出三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賈璉微笑:“說的好,男兒當有此膽魄,雄心壯志。”
賈寶玉還未開口,賈政頓時滿意點了點頭:“這話不錯,風水輪流轉,你專心科舉,將來必定有一番前途造化。”
賈薔不答,隻拿一雙眼眸看著寧國府的方向,卻將賈珍的性命捏在手中。
寧國府內的高門宅院算什麽?
在時間暫停面前,形同虛設,土雞瓦犬耳!
賈寶玉見眾人都說了話,自己不說話,難免尷尬,暗自抽了抽嘴角,看向賈薔,滿臉微笑:“這才妥當,家族兄弟之間最好還是和和睦睦的最好,怎好因一女子而亂了家風?”
眾人在屋子裡面閑話之後,就又各自散去,不在此地逗留。
王熙鳳見賈璉回來,忙笑著走前去迎接,一邊兒笑著,一邊兒詢問賈璉:“侄子那邊兒如何了?”
賈璉笑了笑:“反正我是無法想象,我這侄子當真逆天,不僅沒有消沉,反而是愈發燃起鬥志,說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失落的王熙鳳和平兒都震驚一臉。
王熙鳳錯愕:“他果真如此說?”
賈璉點頭:“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如何能假?”
平兒為賈璉端茶遞水,又抬頭看向賈璉:“老爺,喝茶。”
賈璉潤了潤喉嚨,見王熙鳳在屋子裡面徘徊不定,晃得他眼睛都生疼,連忙問她:“你在這裡走過去,走過來的幹什麽?莫不是你有什麽想法?”
王熙鳳搖頭:“不是我有想法,而是那侄子有想法。”
在王熙鳳想來,賈薔如此雄心壯志,看得出來此事他不僅僅沒有放下來,反而是充滿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現在實力不足暫時忍讓退步,等來日輝煌, 必定報仇雪恥。
但王熙鳳也看出,賈薔的意志堅定不是她可以動搖的。
寧肯招惹沒有心機狠辣的賈寶玉,也不與賈薔這樣的狠人為敵人,那賈珍甚至都不知道賈薔的手段。
心中感歎寧國府的荒唐之余,也有不解:莫非這秦家姑娘真有神仙容貌不成?
不然的話,如何能讓賈薔、賈珍、賈蓉三人鬥爭的如此厲害,甚至不惜鬧得家族不寧,兄弟反目,叔父成仇。
.......
秦府。
寧國府的消息傳來,秦府頓時就變得熱鬧起來,張燈結彩。
只見門廳前面的花草樹木上面,懸掛著喜色的紅燈籠,上面還點綴一些小巧可愛的喜字。
忽然,外面小廝入門內通傳消息:“老爺,外面有人過來送信,說是寧國府薔公子的書信,還讓老爺親啟之後,當面回信。”
秦業愣神,不曾想到這賈薔竟然如此陰魂不散,還敢送信過來,心下遲疑,連忙喊這人將賈薔的書信送來,打開來看,只見到上面寫著是“狗眼看人低”五個字,旁書四個字“蛇鼠一窩”。
裡面還有一首七言古詩,內容是:
翻手為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
君不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
只見末尾還有一行小字:今日之恥辱,來日必定納妾雪恥。
閱讀了裡面的內容之後,字數不多,內容也簡單,卻讓秦業大半日都沒有回過神來。
此刻的秦業不由得猶豫起來,懷疑自己的決定的正確性:“莫非我真的選錯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