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胡惟庸啊。
李祺看著剛才出來的中年男子,在心裡默默念道。
這時,吳良冷哼道:“你帶人來揍俺們了,哪有什麽誤會!”
胡惟庸急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
“我剛才是聽下人說,有人來府裡鬧事,所以才會帶人過來……”
說到這裡,他立刻向家丁們揮了揮手:“丟人現眼的家夥,還不趕緊把東西收起來。”
這時,陳德環抱著雙手,冷聲道:“沒錯,就是我們來鬧事的。”
“啊……這……”胡惟庸看著吳良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吳良伸手將地上的陳管家拽起,扔到胡惟庸的面前。
“此人是可認識!”
胡惟庸看著被揍個半死的陳管家,向吳良點了點頭:“認識,他是我府上的管家。”
畢竟現在這麽多人看著,他也不能否認。
只是胡惟庸想不通,府上的管家,是怎麽惹到這三個老家夥的?
他們可都是淮西二十四將啊,從最初跟著皇帝起義,一路廝殺到現在的,屬於根正苗紅。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這些淮西集團的人,在京師基本上沒人敢招惹,只要不犯太大的罪,皇帝也不會管他們。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的身後,是當今太子。
所以說,朝中的大小官員們,只有腦子不正常,才會去平白無故的招惹他們。
吳良呵呵笑道:“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此事就好說了。”
“這個狗東西,居然讓幾名小混混,去砸了常升新開的酒坊,讓他賠的血本無歸,你說俺們怎麽能不生氣。”
陳德也跟著附和道:“沒錯,雖然伯仁已經不在,但我們這群老骨頭還在,看到他的兒子被人如此欺負,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吳良又說道:“要說他沒人指使,俺可是不信,所以胡惟庸,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府邸。”
胡惟庸聽完陳德和吳良的話後,立馬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有人砸了常升的酒坊,所以他們三人來出頭的。
胡惟庸是知道常升的,最近和他的哥哥常茂關系很好,自然對他有些了解。
只不過,常升是什麽時候開的酒坊?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吳良和陳德他們,怎麽會認為是他在背後指使,派人砸了常升的酒坊啊。
簡直莫名其妙。
這明顯是栽贓陷害啊!
而且,剛才吳良說要燒了他的府邸,很有可能是真的,以此人的火爆脾氣,完全能做的出來。
“且慢,吳兄,你稍安勿躁,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胡惟庸急忙開口道。
吳良大手一揮喝道:“少給俺套近乎,誰是你兄弟。”
胡惟庸點了點頭,道:“吳將軍,你先聽我說,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啊,我壓根都不知道,常升開了一家酒坊。”
“而且,我與常升無冤無仇,又怎麽可能派人,砸了他的酒坊呢,這肯定是栽贓陷害。”
吳良冷笑道:“你說你不知道,騙誰呢?”
“剛才那幾個小混混,都已經親口指認,是你府裡的管家指使的,那還有假?”
“啊……這……”胡惟庸現在有口難辯,都快要急死了,話都不知道怎麽說。
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萬一鬧翻到皇上那裡,可就麻煩了。
本來,皇帝對常遇春的死,就心感惋惜,對他的後人更是照顧有加,從常茂的身上就能夠看出。
要是被皇帝知道,常遇春的二兒子受了欺負,那還不直接暴怒啊。
尤其是最近,因為‘空印案’的事情,皇帝正在氣頭上,都已經殺了將近千人。
到時候,即便是件小事,也會受到嚴懲的。
這時,李祺從人群裡站了出來,說道:“想要知道胡相是不是幕後指使,把這名管家弄醒,一問便知。”
“對對對,駙馬說的對。”胡惟庸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著急,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立刻轉過身去,向身後的家丁冷喝道:“趕緊去把陳管家弄醒。”
很快,一名家丁跑到旁邊的水井邊,用水瓢舀了一瓢清水,來到陳管家的面前,直接倒在了他的臉上。
其實從剛才開始,陳管家根本就沒昏過去。
原本想著裝昏之後,就能免去一頓打,結果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更是不敢醒了。
他要是知道,那個‘有家酒坊’是常遇春的兒子開的,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啊。
不行,他現在絕對不能醒,還是繼續裝死吧。
“咦?”
“老爺,陳管家好像昏死過去了。”
拿著水瓢的家丁說道。
胡惟庸呵呵冷笑道:“他就是死了,也要給我弄醒他。”
開玩笑,惹了這麽大的事情,就想在這裝死,門都沒有。
這時,李祺開口說道:“我之前聽人說過,人在昏迷的時候,感覺到劇痛會突然清醒,胡相不妨可以試試。”
胡惟庸向李祺拱了拱手:“多謝駙馬提醒。”
然後,他扭頭向身後的家丁說道:“去,把他的腿給我打斷,等下知道疼,就清醒過來了。”
嗯???
陳管家聽到這裡,立刻從地上坐起,擺手道:“老爺不用了,我……我已經醒了。”
“哼,該死的狗東西,你到底幹了什麽!”胡惟庸咬牙切齒道。
陳管家顫顫巍巍的看向胡惟庸,又扭頭看了看吳良幾人,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
胡惟庸見狀,抬腳就踹到他的身上,低吼道:“看什麽,還不趕緊說啊!”
“我說,我說。”陳管家點了點頭,急忙說道:
“老爺,事情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偶然知道,有家新開的酒坊,出售的酒水非常的好喝,而且去購買的人也很多。”
“我見有利可圖,就想著拿錢加入,以後坐拿收成。”
“可是,我出錢了的,只是他們不要啊,所以……”
吳良握了握拳頭,冷哼道:“所以,你就派人砸了他的店,讓他做不成生意?”
陳管家急忙搖頭說道:“沒有,我真的沒有讓他們去砸店,就是讓他們去搗亂而已。”
“真的老爺,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