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伊晨自己有遊戲本騎砍2無限量的物資供應,讓她更容易做大做強。
此時,小型行軍營帳搭建好了,所有女親衛、可汗衛士、庫賽特槍騎兵和土爾扈特都是合甲而睡,無人脫甲睡覺,以防有敵人突襲營地。
距離柴坎城的岱海湖西北240公裡,後世被稱為中國包頭市達爾罕、茂明安聯合旗附近,“騰格爾諾爾”的鹽湖,這是一片水域面積,面積40.5平方千米,最大水深3米的亞鹽水湖。湖水依賴降水和地表徑流補給,因構造斷陷形成硫酸鎂亞型鹽湖,枯水時常有芒硝、食鹽析出,但是在春季的盛水期,其湖中鹽分並不是很高,可以為作為放牧區,時常有野生鹿群、野生馬群在此春季交配,所以這裡既是匈奴攣鞮氏、蘭氏、渾氏、須卜氏大氏族的放牧區,也是他們匈奴各氏族春獵的會盟地。
而現在這裡稱為“長生天天池”也就是蒙古語“騰格爾諾爾”意思,讀音因為時代而變化,但這裡是與匈奴“蘢城”一樣,進行“長生天騰格裡”薩滿教祭祀活動的產地,也就是匈奴等遊牧民族的“祭天”活動。
匈奴氏族各部落每年,每年三次集會的日期,《史記》說是農歷正月、五月及秋季,《後漢書》為農歷正月、五月及九月,兩者皆為一致。正月的集會是個小集會,參加的人是匈奴各氏族族長。農歷五月的大會最富宗教色彩,參加的人數很多,不限於各氏族族長,包括了所有草原貴族,在每年的第五個月(仲夏)於“蘢城”設壇祭祀祖先、天地和眾神。秋季的集會則是為秋天收成而感謝天神的集會。
現在,還處於立夏前,匈奴各氏族會在騰格爾諾爾“長生天天池”的地方進行春獵,當然秋收之後還會進行秋獵。
今年的春獵稍許有點不同,匈奴各氏族不僅是在狩獵,更是在備戰演練。
因為南方出現了一個極度威脅草原平衡的部落,他們如野火之勢大敗了林胡各部,那解放奴隸的口號,以及自稱“長生天神女”的旗號更讓匈奴各部貴族們坐如針氈。
所以各匈奴氏族派出自己的勇士們齊聚騰格爾諾爾,不僅是在此狩獵,更是安排針對性的演練。
遊牧民族的春獵秋狩,是一般集合各部戰士,在一片狩獵區劃出一個包圍圈,將所有其中的動物都進行捕殺,這種狩獵不是普通打獵,充實自己部落的肉類庫存,更是演練協同作戰意識,將一盤散沙的各氏族部落緊密融合在一起。
也是在這種協同配合下,他們南下秦國、趙國、燕國劫掠打草谷,也更加得心應手。
天黑了,狩獵仍未停止,騎著馬的攣鞮氏韃烏圖,在追逐一隻羚羊,他騎著馬逼近獵物,用雙腿牢牢固定住自己的身體,他搭箭拉弓,將匈奴反曲角弓瞄準了羚羊,準備松手發箭。
在沒有馬鐙的情況下,要靠雙腿夾住馬鞍進行馬匹跑動中的騎射,這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馬匹並不是一個穩定的射箭平台,況且,此時韃烏圖腳下並沒有馬鐙,可見此人箭術是相當高超的。
“韃烏圖叔叔!稍等!!”
卻聽見克裡特的呼喊聲,他立刻在鞍上壓低身子,松開弓弦。
“克裡特,你叫什麽??”
狩獵的戰意仍在心中沸騰,韃烏圖怒意瞬間湧上心頭,攣鞮首領之子的克裡特居然讓他落得一場空,只見他立馬回頭呵斥道。
“你不懂規矩嗎?這是我的獵物!!”韃烏圖腦門熱血上湧,把弓掛在鞍角上,同時拔刀出鞘。就算是攣鞮氏族首領之子來虎口奪食,也要問問他手上的刀同不同意!
“韃烏圖叔叔,幫我扶著他。”攣鞮克裡特激動地高聲說。
韃烏圖發現那首領之子的少年正扛著癱軟的騎手,只是穿著皮袍子,但似乎是自己氏族的斥候騎兵,也可能是傳令兵。
他心頭一沉,立刻下馬,蹲下查看斥候騎兵的傷情。
結果一看傷情,不僅身為老戰士韃烏圖也倒吸一口涼氣,皮袍子被戳出了好幾個洞,皮袍子裡穿著皮甲,皮甲上則留著一道切口,而切口下則是皮開肉綻的傷口。
而此人,面色枯黃,嘴唇乾癟,看似如同一具乾屍。
林子內稍稍有些昏暗,看不太清,但是這傷口仍不斷滲出膿液,這黃色膿液與黑血粘到了韃烏圖手上,傷得如此重,還能回來,不虧是自己部下老斥候騎兵。
“他落馬了,韃烏圖。他落在我懷裡。”克裡特近乎驚恐地說,“傷得很重啊。”
“兄弟,你是前一日去的嗎?”看著內部皮甲正是自己氏族的皮甲,外面套著不起眼的匈奴皮袍,這種內部穿皮甲外面套普通牧民皮袍子穿法,是韃烏圖傳授氏族斥候們的,這個人正是自己部的老斥候騎兵。
而此時此人卻仍昏昏沉沉,沒有回應。
韃烏圖起身前吹哨示意護衛上前,他伸手抓住自己馬的韁繩,以免馬跑了。
韃烏圖知道自己前幾日派出了一隊30人騎兵隊,連同其其他部族騎兵,一共百余人,作為前頭斥候去偵察一下庫賽特部情況。
之前,一直有匈奴小部落,比如禽黎部來報,說庫賽特部戰鬥力極強,其一人可以一敵百,瞬間斬殺幾十人。作為精英戰士的韃烏圖是不信的,草原上自古以來都是強者為尊,但強者也不可能一人戰幾十人而不死,這根本不是人,不是惡鬼就是殺神。
而庫賽特部因為長生天神女所謂“神跡”,在草原上被傳得神乎其神,林胡各部來求援前,也是將庫賽特部形容為草原惡鬼般恐怖。
非長生天忠實信徒的韃烏圖自然是不信的,直到自己氏族這些經歷百戰存活的精英斥候騎兵隻回來了一人,這不由得讓他非常惶恐!
攣鞮部兩個月來從未跟庫賽特部交手過,攣鞮部的聚落位於中河套平原北,距離岱海的柴坎城兩百余裡,這裡周邊都是依附於攣鞮氏的中小氏族領地。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保存實力,在庫賽特部未出現前,攣鞮氏一直將這些中小部落作為自己與林胡部之間的緩衝區。
“巴達克,你騎馬去報告一下首領,斥候隻回來了一人!”
“唉,這........這不是烏拉力馳嗎?”名為巴達克的戰士認出了這位渾身沾滿鮮血的斥候騎兵。
“你趕快回去報告,我會安排巫醫治好他!”韃烏圖呵斥道。
“是,大人!”巴達克頭點點頭,便即駕馬邁步離開,噠噠的馬蹄聲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要開戰了嗎?”克裡特隨即問道。
“或許吧。”韃烏圖不知如何回答這位首領之子。
“蹄離、穆勒、鐵步拓等都出去了........不過我們要繼續聚集力量.........”韃烏圖臉色十分凝重。
“我一定要送他回營處理傷口。閃開,小子你在這幫不上忙。”韃烏圖攙扶著將斥候騎兵整個人抱起,放在了地上。
克裡特站在原地發愣著說道,“他墜馬了。”
他再說一次,仿佛出了神。“他快死了嗎?”
韃烏圖看著腳邊的人斥候騎兵,自己的部下,不救治一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於是他抱起重傷的斥候騎兵,挾在腋下,接著扛在肩頭。這位斥候騎兵相當結實,穿上皮甲和皮袍子,更是沉重,但韃烏圖也相當健壯,絲毫未露不適神色。
但是,這一刻,他需要克裡特幫助,才能把受傷的斥候騎兵抬上馬。
“克裡特,幫我上馬,他還沒死,我們得帶他去溫暖的地方。”
“奧。”克裡特幫助推著將斥候騎兵,扶著上了韃烏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