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華老漢變形記 一萬零三十九 處理逃兵

看他這個樣子，華繼明喊了一聲“立正！”

謝三旗條件反射一般瞬間站直了身體，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報告東家！護衛隊有四人離開駐地。其中兩人說去登州找林中隊長，有兩人去向未明。”

“不錯！這個隊員叫什麽?”華繼明感覺眼前一亮，扭頭看向旁邊的宋鐵牛。

“謝三旗！”還沒等宋鐵牛匯報，謝三旗大聲地回答東家的提問，震的華繼明耳朵嗡嗡隻響。

華繼明先坐了下來，然後又招呼著大家都坐下，這麽晚了幾個主要管事的都被叫了過來。華承耕、楊六兒、牛春花、王二菊、王鐵匠和李木匠，周大傑與宋鐵牛兩個人正詳細地向各位匯報事情的來龍去脈。

“把四個人都逮回來，都把腿打斷！”牛春花聽後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

“東家，是我工作沒做到位，這幾個人造成的影響太壞了。”周大傑主動承擔責任。

“東家，是我沒有看好這群隊員！大傑剛來護衛隊，他還不熟悉。”宋鐵牛不想讓別人替自己背鍋，於是也主動檢討自己的不對。

“這次是個教訓，咱們大家都沒經驗。不過，也不用怕，沒經驗咱們慢慢學。”華繼明安慰著兩個人，“你們從明天開始，一方面擴大規模，另一方面要多學習，尤其是找肖四郎學習，看看軍營是怎麽管理士兵的，怎麽維持紀律的。”

“是，東家！”

“另外，大傑，你在青口調查過，你也知道咱們這裡大家日子還過的去。多給隊員們比較一下，讓他們知道，能這樣混口飯吃的地方，黃河以北，已經不多了。”

“東家說的是，後面我一定好好與隊員們交流。”

“大家看處理這幾個人?”華繼明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如何收拾這四個人。

“大，要不這樣如何?兩個去找林隊長的，雖然也是離開營地，但只是不服從安排，畢竟沒有逃跑。另外兩個，既沒有去找林隊長，也沒說去了哪裡，屬於典型的逃兵。性質不一樣，處理的時候也應有所不同。”華承耕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東家，我覺得承耕這法子不錯。”王鐵匠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其他幾個人也都沒有什麽其他好辦法，對大掌櫃的意思，也比較支持。

華繼明也感覺這樣不錯。“安排人去追那四個人了嗎?”

“安排了四個人去追趙春國，他們一共兩個人去登州了。”宋鐵牛回答到。“另外安排了兩個人，分別到另兩個逃跑的隊員家裡去要人。”

“行，就等他們的消息吧。”華繼明比較滿意這樣的安排。

“這件事對整個華氏來說，是個深刻的教訓！現在人多了，規模大了，這麽多人在一起，得有個統一的思想，要不人心亂了，可就散了。”華繼明斟酌著怎麽來定性這件事。“這件事就是個意外，是我們華氏成長道路上肯定會遇到的挫折，但幸好我們還算強大，有這樣的挫折還傷不到我們。”

“但也給其他部門提了個醒！現在各個部門都要注意工人的心思與想法，對於有想離開華氏的人，要注意一些。尤其是不同工序的工人，隔一段時間要檢查一下他們抵押在工坊裡的物品。楊六兒，你那裡任務最重。”華繼明對著其他幾個部門講到。

楊六兒點點頭，“東家，我會看好那些工人。不過，現在製約生產的不是技術，而是原料。”

“現在主要缺的是燒鹼吧?這東西還真不好辦。這我來想辦法，你們不用擔心。”華繼明胸有成竹地回應，“後勤部油脂收購的怎麽樣?”

“現在收購的不少，就是價格都漲起來了，許多人家更舍不得吃油了。”牛春花匯報著她這邊的情況。

這是預料中的事，但對華氏有好處。現在許多人家收了棉花後，都把籽去了隻買棉絮，棉籽留下來榨油再賣給華氏。雖然華氏少了一點掙錢的環節，但也節省了很多人力。現在還給華氏供應棉花的何群峰，還提供了一部分的棉籽油。

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讓大家離開了，臨走前，華繼明告誡大家要保密。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整個工坊要保持穩定。

華繼明把華承耕留下來，“承鄉現在哪裡?”

“前段時間在沂州，現在好像到濟南、臨清那一帶，布匹銷售比較好，承鄉立了大功勞。”華承耕對父親說，“大，你有什麽安排嗎?”

“這麽說，不好調動承鄉去做別的了?”

“不好調動，別人一時無法替代他。”

“哎呀，這就不好辦了。”華繼明一時想不出辦法了。

“什麽事情?”華承耕有些好奇。

“安排人去張家口買鹼去。”華繼明知道蒙古高原上有很多鹽水湖，有的湖邊直接就有天然的鹼，還有石鹽、芒硝。

“要不我去?”

“不行，你那裡走的開?你問問城鄉，他手裡有能用的人沒有?需要幾個人往張家口跑一趟。”華繼明做出了決定，“行，你去安排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二菊來喊華繼明，說宋鐵牛已經把趙春國和劉自強他們追回來了。另外兩個回家的，也被帶回來了。現在四個人等著處理。

“兩個回家的，開除了。把多給的工錢要回來，武器武備要回來。另外，按照開始簽的合同，該怎麽賠償，就怎麽賠償。該打多少鞭子，就打多少鞭子，打傷了養傷的藥錢不能少。自己拿不出賠償的，找他們的保人要。”華繼明不容置疑地堅定說到。

他知道這事情必需處理好了，否則後患無窮。

聽東家這麽一說，宋鐵牛有些不忍心，畢竟大家一起吃了一段時間的苦，雖然恨他們給自己惹了麻煩，但還是有些同情他們。“東家，能不能處理的輕些，頭一回犯事。”

“鐵牛啊！知道你不忍心，但這頭一回處理不好，後面會帶來什麽後果你有沒有想過?”

“是，知道了東家。”宋鐵牛記下了東家的吩咐，“另外兩個人怎麽辦?”

“把他們帶過來。”華繼明想了解清楚這兩個人怎麽還跑去找林中呢?荒唐！

“見過東家！”周大傑帶著兩個人進來，趙春國與劉自強低著頭，一言不發，站在那裡。

“趙春國，你對得起林隊長嗎?”華繼明見他還有些不服氣。

“我對得起林隊長啊！”趙春國脖子一梗，還與東家頂上了，“那謝三旗就是個叛徒，是他告的密吧?”

“叛徒?”華繼明有些生氣了，“他背叛了誰?”

“他背叛了我們幾個，讓他不要亂說，他還是告訴你們了！”趙春國有些恨恨地說到。

“背叛你?你算個什麽東西?”

趙春國剛想說我不是東西，又感覺這話不對。“他就是叛徒！”

“謝三旗吃你的了?喝你的了?你給他發工錢了?我看謝三旗才是忠心耿耿，比有些喂不熟的狗要強！”

“我不是狗！就算是狗，我也就要跟著林隊長！”趙春國反駁到。

華繼明想明白了，這小子從小是孤兒，沒人管他。自從到了護衛隊跟了林中後，林中一直比較照顧他，這讓他對林中產生了依賴。

“你還跟著林隊長！你知道這件事會對林中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嗎?”華繼明繼續嚴厲訓斥。

自己前世的時候只是個業務人員，很少這樣去訓人，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怎麽會有這樣渾的人?

“會有什麽影響?我去登州幫他去?這不是好事?”趙春國一臉驚奇。

“大傑，你倆帶他下去給他講去！”華繼明忽然失去了興趣，這思想工作還是先讓周大傑和宋鐵牛做去，要不然在這裡也扯不出個一二三來。

華繼明喝了口水，王二菊也是要鱉出內傷。這個趙春國是真愣，林中當初怎麽把他安排成了臨時隊長呢?趕緊過去幫東家捶捶背，順順氣。

“我的個娘，氣死我了！”華繼明終於說出心中的憤悶來。

王二菊在他身後吃吃地小聲笑著。

“東家，一會要討論安排流民的事，您老人家有什麽要準備的?”

“不用！到時候你記錄好就行。”

“好的，東家。”

“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人手要增加，各個部門掌櫃的也要增加，發個通知，就先從現有的工人裡，選拔一批後備掌櫃。老規矩，必須識字，工人投票先選舉，然後再進行競聘。”作為第一次競聘的受益者，王二菊當然非常支持。於是很開心地到各個工坊，去下這個通知了。

安排流民的工作例會按時舉行。

大家主要爭奪的就是這群人當中的年輕漢子。楊六兒嚷嚷的聲音最大，把他要人的理由整出了十條。韋民代表紡織工坊，也是提了很多理由。當然，宋鐵牛與周大傑，沒有講什麽，因為挑人的事情他們已經進展的差不多了，就等總掌櫃的給批下來了。

看這爭來爭去也談不出個什麽來。華繼明出來講了講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想多要人，多生產，這很好。但咱們各個部門還是要協調起來發展。不能一家獨大，萬一遇到困難，那整個華氏可就危險了。各個部門齊頭並進，能夠有效分擔風險。”

大家都是聰明人，華繼明一講，大家馬上明白這話不假。

“護衛隊先挑出來26人，本來要湊齊50人的。現在再去挑4個人。”

周大傑與宋鐵牛欣然領命。

“在我這辦事部，成立個人事科，王二菊暫時管理，要把剩下的年輕人先進行考核，通過考核的根據各部門提出的用人需求，進行統一培訓。培訓好了，再統一分配。以後各部門，不能私下招人。部門之間人員的調動，必須經過辦事部批準。”華繼明強調了一下人員分配的嚴肅性，把各部門自己招人、選人的權力給收了上來。

大家互相看著，這樣子好是好，省勁，可自己的權力似乎就小多了啊。

“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這麽定了。”華繼明看了一圈，大聲問大家。

牛春花本來想說有問題的，可看到其他人都沒問題，自己也就憋住了。她不願意的，其實不是這事，而是為什麽安排王二菊來做這事?以後要加人，豈不是要去求著這狐狸精了?

最後，大家都離開會場，只剩下王二菊和華繼明，當然是東家在指導王二菊怎麽做工作了?於是就有傳言在說，東家真實在，手把手地教人家啊。

牛春花聽著這些風言風語，現在聽的多了，也免疫了。關鍵是另外一件事，卻讓她不知真假。說華承書在登州天天往青樓酒肆裡跑，還替青樓裡的一個歌女贖了身，就等回家休了她，重新娶妻。這個沒良心地，要是真要這事，我就閹了他！

去青樓酒肆倒是去了，但真沒有替妓女贖身這種荒唐事。在倪總兵的準許下與過問下，在倪管家的親切安排下，華承書看中的幾艘船先進船塢進行修理了，等修理好了，就賣給華氏。而租的那艘船卻正開往青口港口，與海州這邊的衛所已經聯系上了，登州的水軍要訓練，往南邊跑一跑。

華承鄉也從濟南回來，準備乘船前往天津、北京，開拓大市場。

華承書把事情的進展通過書信匯報給父親，海船價錢便宜了很多，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修理好。成立船行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不容推遲了。

華繼明焦急地等著華繼正的消息，不知這位堂兄給楊家工作做到什麽程度了。

趙春國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作為一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吃別人的都習慣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華氏吃飯、拿錢有什麽不同。

周大傑給他講了半天，林隊長雖然能照顧你，但關鍵還是華氏給提供了條件，要是沒有華氏的糧食與工錢，林隊長還不知道在哪裡闖生活呢，哪能顧得上你?

關鍵是你趙春國的做法，如果在軍隊中，都能把林中給害死，就算在華氏，如果東家不高興，林中很可能直接受他牽連被開除掉。

反正聽周大傑講完後，趙春國呆坐了將近一天。可能是終於想通了事情，跑到華繼明的門前，是一跪不起，非得讓華繼明打他兩巴掌不可。把這華繼明氣得呀，叫來宋鐵牛與周大傑，趕緊帶他回去。

至於劉自強，也坦白了自己為什麽要跟著趙春國去登州，說是怕賭場來找他要帳。最後，也沒怎麽處罰這倆，關了幾天小黑屋，好好反思反思吧！

至於另外兩個人，可就沒那麽好運氣了。被抽了幾鞭子，然後領了一點治傷的藥錢被趕回了家。有一個還沒錢賠償華氏，為他做保的親戚和鄰居給墊上了。成了附近幾個村子的反面教材，天天被人指指點點的。

當這些事都處理完的時候，華繼明日思夜想的堂兄終於興高采烈地來見自家堂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