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如今天氣逐漸炎熱,薄薄的宮裝衣裙根本掩蓋不住美人窈窕玲瓏的身材。
這位宮裝小娘子看起來年歲不大,但卻梳著婦人發髻,應該不是建王的女兒應該是他的侍妾吧。
而趙瑋看到鹹安郡夫人謝芳菲就這樣直接闖進自己的書房,心中雖然不悅,但是當著屬下的面也不好發作。
但好似看不出趙瑋臉上的不滿,謝芳菲搶先說道:“王爺,如今已過了午時末也該用飯了。要不然您餓著肚子奴家會心疼的。”
說完謝氏還隱蔽的看了李公佐一眼,要是他沒有低頭就能從美人的目光裡看到一抹不耐。
那目光就好像是被別人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
“哦,已經到午時了,和秀山相談甚歡倒是忘記了時間。”趙瑋收起臉上的表情衝李公佐說道。
而這時,就聽見一陣“咕嚕……”聲傳來,趙瑋和謝芳菲扭頭看去,就見李公佐豁然站起身彎腰作揖道:“屬下不敢打擾殿下用餐,就此告辭。”。
他忍住腹內的饑餓感,秀氣的俊臉一陣羞紅,
丟死人了,在這種場合竟然發出如此不合時宜的聲音,自己努力呈現出的智者形象全都毀了。
接著,不等趙瑋有所表示,就立馬轉身要走。
但如此籠絡人心的機會,建王怎會放過。畢竟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李公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別給餓壞了。
“秀山怎麽如此見外,”趙瑋不禁莞爾一笑,叫住走到屏風處的李二郎,
接著他衝著室外站立的張慶說道:“張大璫,你陪秀山去偏廳用完飯再送他回去,可不能讓人以為我建王府連一頓飯都供不起。”
李公佐本想拒絕但聽聞此言也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接著就聽張慶接腔道:“奴婢遵命。”
說著,張慶就拉著李公佐的袖子,笑著示意他跟自己去不遠處的偏廳用飯歇息。
李公佐無奈隻好對趙瑋施禮道了聲謝,這才亦步亦趨跟著張慶離開書房。
而等兩人腳步聲走遠,趙瑋這才臉色一沉,對自家夫人皺眉訓斥道:“謝氏,這是你第一次沒經過孤的允許擅闖書房,你可知錯。”
“妾……妾身知錯,”謝芳菲趕緊跪下低頭認錯,然後看了眼面色不悅的夫君一眼,察覺到他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處罰自己的意思。
因此謝芳菲走到趙瑋身前,緊緊抱住他的一隻胳膊,撒嬌道:“王爺別生氣了,奴家下次不敢了。快嘗嘗奴奴給你做的蒸魚好不好吃。”
建王趙瑋雖然臉上掛不住面子,仍在囉嗦什麽讓外人看到你如此大膽還以為王府之人都沒有規矩等話,
但面對小嬌妻謝氏瓜子上的魚肉,還是無奈的張口吃起來。
這鹹安郡夫人謝芳菲的年齡當趙瑋的女兒都綽綽有余,
因此,趙瑋對其有些像女兒般的疼愛,這也讓她恃寵而驕,從不在意王府內的規矩。
不提恩愛進餐的兩人,書房門口的小橋上。
張慶在前面走李公佐在後面跟著,只聽李公佐低聲問道:“張公公,不知剛才那位小娘子是?”
“哦,那是王爺的郡夫人謝氏,剛嫁入王府不久。”
張慶見李公佐問起趙瑋的親眷,以為李二郎誤會謝氏是建王的女兒,於是趕忙解釋道。
張慶深知這李二郎也算是半個建王府的人,自家人倒不用避諱,何況君上的家事其實也是正事。
況且趙瑋身邊的親眷小郎君今後遲早也會慢慢了結,但由他說出來更能讓其心存感激,從而拉近兩人的關系。
接下來,他又介紹起建王趙瑋另一位郡夫人,乃是今年已二十四歲的夏氏,以及趙瑋的三個兒子。
不過三個兒子年紀尚小,平時自有仆役嬤嬤們看著在宗人府學堂裡上課,
只有休假時才見著面,而唯獨小女兒永嘉郡主深得建王的寵愛。
正當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書房,登上池塘邊的小橋往偏廳走去時,就見對面有一位身穿火紅色衣裙的身影快步走來。
而橋上的李公佐抬頭向對面身穿紅色襖裙的年輕小娘子看去,
只見她頭上梳著雙丫髻,一雙靈動的大眼十分有神,小巧的櫻桃小嘴上猶如抹了一層胭脂般,閃著紅潤的光澤。
雖然她雖然身材有些矮小,但是身手卻很是靈活,行走間細長的雙腿擺動著顯得其步伐輕盈。
這時,那位小娘子已經由遠及近,李公佐本想讓開身子讓火紅襖裙的小娘子先過去,
但眼睛不經意間看到她的容貌時,心下頓時一突。
認真觀察下對面之人的容貌,這不就是之前在官道上撞翻驢車,被自己從馬上救下的女扮男裝的小娘子嗎?
還真真是冤家路窄啊!
心下來不及細想,那位脾氣火爆的小娘子怎麽會在建王府裡,李公佐趕緊低頭側開身子想要避開對方視線的接觸。
他心中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不成想,身前的張公公這個死太監,熱情的彎腰打著招呼道:“郡主,您回來了。”
這位容顏秀麗風風火火的小娘子,原來就是趙瑋唯一的女兒,永嘉郡主趙語嬋。
名叫趙語嬋的小郡主本來沒有注意張慶,以及他身後低頭走路的李公佐。
但聽到父王身邊的內監首領微笑著打招呼,趙語嬋這才停下腳步點頭說道:“嗯,張大璫這是去哪啊?”
“奴婢這不是領著王爺的令,帶著李家二郎去偏廳用飯。”張慶笑眯眯的彎腰回答道。
一旁的李公佐聽完此話,將頭埋得更低了。
而張慶一彎腰,就將身材本就高大的他顯露出來,
趙語嬋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李公佐,心下還很奇怪,來拜見父王的儒生們全都是一些眼高於頂的家夥,
每每見到她時,都是倨傲的客套一下就趕緊離開,好像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可這位青年倒是害羞得很,彎著腰低著頭都不敢直視自己。
其實這是小郡主理解錯了,為了避嫌那些士子們哪敢熱情的同郡主說笑,
萬一被郡王相中逼著某位士子當駙馬,那他今後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宋代不比前唐,為了避免皇親國戚亂權,規定駙馬不準外放任高官。基本上一輩子就是個駙馬都尉,而且還不能納妾。
老子寒窗苦讀十幾年是為了什麽?為了被皇家當豬養嗎?
因此,眾多士子名俊都對皇室的公主、郡主畏之如虎,哪敢隨意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