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正坐在床頭。
在她的邊上,一個二十來歲,面白無須的青年男子正給她喂藥。
根據記憶,青年男子是賢貴君。
在這個世界,女帝也有三宮六院的。
其中女帝的正夫叫做帝君。
帝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帝君的下面,有四大貴君,分別是賢貴君、惠貴君、淑貴君和德貴君。
眼前這個賢貴君,是四大貴君之首,全名李瑞凱,是張遂一個遠房親戚。
張遂這具身體和李瑞凱小時候關系還不錯。
到了李瑞凱十六歲成年禮之後,兩人關系才漸漸開始疏遠。
因為,李瑞凱被女帝周悅看中,被選入皇宮。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當初李瑞凱被女帝周悅封為賢貴君的時候,他家裡人還來嘲諷了一波,還說什麽以後他們可以在女帝耳邊吹吹風,讓女帝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弄到宮裡去,一起服侍女帝。
當然,這事沒有成了。
張遂的母親張穎根本瞧不上所謂的貴君之類的身份。
而且,真進去了,以張遂的身份,張家反而會跟著遭殃。
但是,李瑞凱家裡人明顯不懂這些。
李瑞凱見張遂進來你,轉過頭,臉上堆積著笑容道:“遂哥兒,你來了!”
那和善的笑容,讓張遂全身雞皮疙瘩再次起來了。
不過,張遂還是強迫自己不發作。
到了哪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
雖然自己堅持做純爺們,但是也要尊重這個世界的土著男人的習慣。
張遂擠出笑容道:“賢貴君好!”
女帝周悅擺了擺手,示意李瑞凱不要再喂藥,而是朝旁邊努了努嘴。
李瑞凱嗯了一聲,放下裝有藥湯的瓷碗,站起身對張遂道:“遂哥兒,我們好些時候沒有見了,去旁邊的側廳聊聊?”
張遂看向女帝周悅。
女帝周悅閉上眼睛,假裝在睡覺。
張遂哦了一聲。
敢情留自己下來的不是女帝,而是李瑞凱。
確切地說,是女帝授意賢貴君李瑞凱遊說自己。
張遂只能跟著李瑞凱走到旁邊的側廳。
兩人坐下。
李瑞凱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一個明晃晃的水晶鐲子,笑著對張遂道:“遂哥兒,這手鐲,你喜歡嗎?”
張遂:“......”
這賢貴君,想要做什麽?
張遂明顯沒有這個耐心。
當然,他也不懼怕這個賢貴君。
除了兩人幼年的良好關系,更多的是他身後站著大將軍府這個皇室都要忌憚的存在。
張遂開門見山道:“賢貴君,你有話直說,不要繞彎子。”
李瑞凱有些詫異地看著張遂道:“遂哥兒,你和以前真的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很是溫柔體貼,非常有耐心,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暴躁了?”
張遂暗暗翻了個白眼。
廢話,那是因為已經換了人了!
以前那個張遂,早就在之前墜馬事件中死了。
如今的我,是穿越者!
雖然這麽想,張遂還是按捺下性子道:“賢貴君,人都是會成長的。而且,我知道你想勸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李瑞凱見張遂這麽直白了,也不好意思再繞彎,而是道:“三皇女糊塗,放棄了遂哥兒你這麽一個優質的夫君,選擇尚書之子花楓。”
“你們兩個相比,一個是天上的仙人,一個是地上的俗人。”
“三皇女被懵逼了雙眼,所以才做出如此糊塗事。”
“陛下剛才也跟我說了,她覺得對不起你。”
“既然三皇女如此辜負你,陛下不準備再為難你。”
“你也知道,陛下一直把你當乾兒子看待。”
張遂笑而不語。
實際上,他心裡將女帝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乾兒子?
她這是想乾兒子吧?
之前,她還向我母親提親,想要納我入后宮!
一個耄耋之年的老婆婆,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臉皮,還想和我這個小年輕顛龍倒鳳!
李瑞凱見張遂沒有反駁,繼續道:“但是,十四皇女,的確非常不適合你。”
“陛下說了,既然三皇女辜負了你,那她彌補你,給你另外選一個更優秀的皇女如何?”
李瑞凱說到這裡,眉飛色舞道:“我和陛下逐一挑選,最終發現,二皇女更適合你。”
“二皇女雖然有未婚夫,但是,只是口頭上的。”
“而且,二皇女以前可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親密接觸。”
“她還上進。”
“不管是文還是武,她都比三皇女要出色。”
“如果遂哥兒你嫁給她,那肯定是非常合適的。”
說到這裡,李瑞凱突然紅著臉低聲笑道:“聽說二皇女腹部還要肌肉,腰杆的力量非常強大。”
“遂哥兒,作為過來人,我告訴你,這種女人在床上非常得勁。”
“她往你身上那個一坐啊,那腰杆一扭啊,能夠讓你——”
李瑞凱挑了挑眉,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你再看看十四皇女,那腰杆一隻手都能握得住。”
“再看看她那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
“這種女人,床上怎麽能夠讓我們滿意?”
朝張遂眨了眨眼睛,李瑞凱一臉意味深長地道:“我是過來人,對這方面經驗很豐富。遂哥兒,聽我的,我不會害你。”
張遂一臉古怪地看著李瑞凱。
過來人?
你哪裡來的過來人?
成年之後,你就嫁入了皇宮,跟著女帝那個老婆婆混。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這個世界的男人在床上都是被動的,需要女人更主動。
女帝那身體,能夠主動得了?
而且,她三宮六院那麽多男人。
那地方早就像一汪大海了。
別說你這瘦弱的身子下只是繡花針。
就算你是金箍棒,也無法攪動一汪大海。
還談什麽過來人?
再說,我張遂和你們這個世界的土著男人一樣?
我和我的女人在床上,自然是我主動了。
要什麽十四皇女多強壯?
我就足夠強壯,讓她哭爹喊娘!
眼看著李瑞凱還要繼續扯下去,張遂直接道:“賢貴君,陛下是女帝,一言九鼎。”
“之前,是她當著眾人的面親口承認,讓我自己選,選中的就是未來的皇太女。”
“如今,她給我指定二皇女算怎麽回事?”
“這不是違背她的聖旨嗎?”
“而且,我是大將軍府的人,我母親從小教導我,一言九鼎,不可更改,所以做決定要慎重再慎重。”
“我之前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選中了十四皇女為我的妻子。”
“如今,我卻要反悔,選那二皇女。”
“天下人知道了該怎麽看我?該怎麽看大將軍府?該怎麽看陛下?”
“難道要天下人議論,說陛下過度寵溺我,所以食言,將我的妻子從十四皇女變成二皇女?”
“賢貴君,陛下做這種食言的事情,那後果不下於‘罪己詔’,會引發混亂的。”
“你作為賢貴君,陛下如今最寵愛的男人,你怎麽能夠讓她犯這種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