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好日子 第30章 賈琅覲見太上皇

王熙鳳哀聲:“平兒，琅哥兒是個護短兒的。族裡那些人犯了錯，他作為族長可以懲處，卻不許讓別人插手。賈瑞再不堪，他也姓賈，何況琅哥兒還很尊重賈代儒。你看看他今天都做了什麽，我這次怕是難過了。”

後街，賈代儒院。

賈琅看著賈瑞喝下參湯，氣色好了一些，看來還有救。賈瑞情況穩定了，賈琅也就提出了告辭。

賈代儒把賈琅一直送出院子，看著賈琅走遠，這才轉身回去。

翌日，賈琅先去巡查了揚威營，然後又去了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司衙門。要過年了，五城兵馬司的兵卒更加忙碌。

賈琅接受了下屬對他遇刺的表現出的關懷之情，然後聽五個指揮使的匯報了各城的情況，對他們的工作表示了認可。

指揮同知駱陽忽然說道:“伯爺，錦衣衛指揮使毛凱今天被聖上免職，下了大牢。”

賈琅問道:“是何原因?”

駱陽說道:“毛凱辦事不利，還涉嫌與賊人勾結。”

賈琅說道:“錦衣衛的事兒與咱們無關，咱們只要辦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了。璉二哥，去醉仙樓訂個大包廂，我請眾兄弟吃酒。”

眾人一陣歡呼。

九華宮。

隆興帝一身月白色道袍，坐在池邊垂釣。

崇安帝靜靜陪坐在旁邊。

隆興帝起竿，一條小鯉魚被拉出水面。在旁邊伺候的梁九功把魚取下，要放進水桶裡。

隆興帝說道:“放了吧。”

梁九功應了，把魚重新放進水裡。鯉魚擺動尾巴，迅速遊走。

隆興帝放下魚竿，問道:“老四，你準備讓誰接手錦衣衛?”

崇安帝說道:“兒臣想讓賈琅暫領錦衣衛。”

隆興帝淡淡說道:“你想讓賈琅做刀?”

崇安帝說道:“兒臣沒有這個意思。錦衣衛內部早已腐朽，不堪大用。賈琅能在一個月內，把五城兵馬司變個模樣，用來整頓錦衣衛最為合適。”

隆興帝問道:“那揚威營和五城兵馬司，你準備交給誰?”

崇安帝說道:“我準備讓賈琅繼續兼領。”

隆興帝看了崇安帝一眼，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就這麽信任他?不怕他起了別的心思?”

崇安帝說道:“父皇，賈琅與常人不同。就算給他皇位，他都不樂意坐。”

隆興帝奇道:“此話從何說起?”

崇安帝說道:“賈琅這小子性格太過憊懶，他心裡想的都是風花雪月，兒女情長。他私下裡還說朕這個皇帝是個可憐人，富有天下卻被困於皇城之中，想出宮一趟都不容易。說是天下至尊，實際上就是個背鍋的。那幫大臣個個富得流油，皇帝想要弄點兒銀子，他們就喊著與民爭利。皇帝要勤儉節約，不然就是奢靡無度。皇帝如果以此要求臣子，那就是刻薄寡恩。總之一句話，皇帝想要好名聲，就得聽他們擺布，要不然就會被扣上暴君，昏君的帽子。總之一句話，做了皇帝就別想過好日子。”

隆興帝哈哈大笑，說道:“真是個有趣的小家夥兒。你讓人把他叫來，朕也見見他。”

賈琅和一群下屬正在醉仙樓飲酒作樂，聽到太上皇宣他進宮，有些摸不著頭腦。帶著親兵匆匆趕到皇城，留下親兵在宮門外等候，賈琅隨著內侍進了九華宮。

隆興帝已經回了寢宮，賈琅被小內侍領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瘦削老者盤坐在高塌上，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崇安帝。

賈琅跪地行禮:“臣賈琅叩見太上皇，叩見皇上。”

隆興帝說道:“起來吧。”

賈琅說道:“謝太上皇！”隨後站起身來。

隆興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賈琅，說道:“你今年十三歲?”

賈琅答道:“是。”

隆興帝讚道:“好一個少年郎。聽說你擅丹青，還會作詩?”

賈琅說道:“臣只是略懂，不甚精通。”

隆興帝說道:“不煉金丹不坐禪，你這是對修道禮佛沒興趣?”

賈琅說道:“回太上皇，臣以為修道未必要煉丹，禮佛並非隻坐禪。”

隆興帝雙眉一揚，說道:“那你說說該怎麽修道。”

賈琅說道:“臣以為修道即修心，心清靜而道法自然。丹藥乃外物，刻意追求煉丹之道，反而違背了道法本意。”

隆興帝皺眉，說道:“你是在說朕修的是邪道?”

賈琅說道:“臣不敢。 臣曾做過實驗，用道士煉製丹藥的原料喂食雞鴨，發現雞鴨在長期食用這些東西之後，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中毒跡象。臣讓人調查了那些經常服用丹藥的道士，發現他們體內都沉積了大量毒素。這些人身體狀況都很差，無一人有長壽之相。”

隆興帝問道:“伱怎麽對煉丹的事兒如此關注?”

賈琅說道:“臣家裡有位長輩癡迷於煉丹之道，人都魔怔了。臣就讓人去調查，這才有所發現。”

隆興帝說道:“你說的是賈敬吧，朕知道他。你有空閑去調查煉丹的事兒，可見還不算忙。皇帝想要你兼領錦衣衛，朕還怕累著你。而今看來，朕是多余操心了。”

兼領錦衣衛在，這活兒可不好乾。賈琅連忙說道:“太上皇如此關心臣，臣萬分感激。臣還年幼，怕是有負太上皇和皇上所托。”

隆興帝說道:“你個小東西少給朕耍滑頭。朕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只要你用心做事，不會讓你沒有下場。朕賜你一塊金牌，有事可持金牌隨時來見朕。”

又對崇安帝說道:“既然讓人做事，就要放權，如果束手束腳，再大的才能也無用。”

崇安帝起身說道:“兒臣謝父皇教誨！賈琅，朕命你統領錦衣衛，加五軍都督府左都督銜，著蟒服，賜天子劍，予你便宜行事之權。三品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賈琅，把錦衣衛整頓好，不要讓朕失望！”

賈琅唬了一跳，心裡發苦。崇安帝給他這麽大的權利，肯定不只是讓他整頓錦衣衛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