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於院中操練小半個時辰的武藝,吃好早飯,等來方茗姑娘,同去胡大夫家邀請胡顏卿出城遊玩,送走美好的一天。
之後幾天安排極為緊湊,不是相陪樂繼承去胡大夫家吃頓午飯,觀看樂、胡師兄弟倆下棋,就是讓方茗、胡顏卿陪他城外遊玩,將縣城四圍的風景遊玩了個遍,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最讓薑山高興的是,有虞美人悉心照料,加上樂繼承開的湯藥進補,經十來天靜養,襄王的傷總算痊愈。掛念荊湖剿匪之事,將打道回江陵府提上日程,無一人反對。
臨行前,為了讓襄王順理成章帶走虞美人,薑山邀請方茗、胡顏卿做客江陵府。兩人該是跟薑山混熟了,得到家人同意後,陪同虞美人上路,樂樂呵呵來到江陵府。
進入江陵府城,薑山牽胡顏卿、方茗下馬車,有說有笑。很不湊巧,被守在城門口等薑山回來的顏如心看見了,誤以為薑山變了心,二話沒說,掛著眼淚回家去了。
顏夫人見女兒淚痕滿面,以為她在外頭受了欺負,上前相問是怎麽回事。顏如心傷痛從心起,一頭撲進母親懷裡,泣不成聲,好有天要塌下一般。
見女兒如此傷心,顏員外忙問丫頭秀兒是怎麽回事。丫頭秀兒好話歹說:“薑相公帶了兩個美人回江陵府,看他對那兩名女子的歡喜勁頭,八成怕是好上了。”
薑山跟如心好上,也就見了幾回面,跟其他女子輕易好上,硬說有可能,怕也有可能。畢竟薑山外相英俊,年輕有為,前程遠大,待字閨中的女子很少不喜歡這種男子來。
顏員外身為男子,其實不信。可身為父親,想來想去,卻又難得不信上一信。一時悲從心起,就差沒為女兒的未來流上幾滴眼淚。但幾十年的閱歷告訴他,事情不能觀看表象,更不能胡亂臆測,問丫頭秀兒:“你們上前問過了嗎?”
丫頭秀兒說,她本想上前為小姐討個說法,但見小姐拔腿就跑,一時慌了神,便跟著回來了。
這般輕率行事,婚姻大事豈同兒戲!顏員外厲聲斥責起來。
如心硬咽說,手都牽在一起了,還用問嗎!
顏夫人受女兒感染,心頭忙亂,眼瞼濕了一圈,說,這下可如何是好!
丫頭秀兒一旁亂說,看上去敦厚本分得很,真沒想到是這般人。
顏員外怒斥秀兒,閉嘴!這事哪有你亂說話的份。轉向顏如心說,心兒,要是薑山等會兒來了,說明事情定不是你想的這般。千萬別耍小姐脾氣,好男子不僅需要妻子的忠誠,更在乎妻子對他的信任。
顏夫人說,老爺,你覺得他這時候會來?
顏員外說,一個男子若沒有異心,出去了這麽久,哪有不想念妻子的。過不多時就會來的,等著就是。
顏夫人說,就算真如你所想,他等會兒來了,你也得好好問問,切莫麻痹大意了。
顏員外說,來了就是誠意,沒什麽好相問的。
如心憂心忡忡,硬咽說,那萬一有那回事呢?
顏員外說,心兒,若真有其事,你願意跟他好,就忍了。若不願意忍,就不跟他好了。還未成親,也沒受聘,男女雙方可自願。用不著說人家壞話、發人家脾氣,更用不著生自己悶氣。將好事當壞事處置,藕斷絲連,於人於己都有害無益。
顏夫人說,心兒的貞操都給了他,豈能這般說散就散,輕易饒他!
顏員外說,夫人啊夫人,男女之事兩廂情願,他又沒強迫我家心兒,何來輕饒一說。再說了,這等捕風捉影之事,證實都未加證實,就這般懷疑他,他堂堂一個大將軍,難道真就這般沒有操守?
就在這時,管家根叔走進來說,老爺、夫人,薑將軍門外求見。
顏夫人好不相信,說,真這麽快來了!
顏員外起身說,心兒,你先回房去,有事沒事,爹幫你問好來。隨根叔快步出府門,歡歡喜喜將薑山迎入客廳坐好,給薑山沏好茶水,微笑著問,將軍此番大洪山之行,可還順利?
薑山喝了口茶水,笑答道,煩嶽父大人掛心,一切順順利利。
顏員外說,順利就好。我家心兒這些天老掛念著你,沒事就去城門口守著,想第一時間見到你。就今兒沒去,你就回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薑山府門外沒見到顏如心來迎接,心裡納悶,原來是這麽回事。連忙相問,嶽父大人,如心是不是見到我回來,身邊多了兩名貌美女子,瞧著揪心,生我氣不見我?
顏員外笑道,你這說的哪裡話,沒有的事。
薑山苦笑說,沒有就好。若為此事生我氣,真就沒必要,我自問不是那種見色起意、朝三暮四之人,心裡真就只有如心這個未過門的妻子。
顏夫人聽過,真覺得自家女人小題大做了,實不應該。
顏員外見妻子臉有愧疚之色,不也暗暗賠禮說,誰說不是。只是女孩子家心眼小,見不得自己心愛之人跟其他女子行為太過親密,一時想不通也是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人越在意什麽人或事,總盼著朝最好的方面發展,實乃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薑山心想,將事情說清楚了就好。笑問道,如心在家嗎?我好想快些見到她。顏夫人說,在後院生自己的悶氣。薑山起身,朝顏氏夫婦行禮,說,那我先見見她去。
顏員外起身說,去吧。她想念著你,在城門口守了好些天,突見你身邊多了兩名女子,一時沒想通傷著心,一路哭著回來。這等沒頭沒腦的女子,世間雖說數不勝數,卻也極為難得,說兩句好話哄哄她是可以有的。
薑山說,謹遵嶽父大人之命。
顏夫人說,秀兒,帶薑相公去見你家小姐。秀兒遵命,引著薑山去得顏如心居住的小院,指了指如心的閨房,快步離開。
薑山走到門口,整了整儀容,摸了摸笑臉,推門入內。見如心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門口,便輕手輕腳拿好凳子坐到她身後,暖抱上去,暖聲說,聽說娘子為我流淚了,我連府衙都未敢進,便趕過來找娘子,請原諒我這些天沒陪伴在你身邊。
如心低頭不語,很想拿開薑山的雙臂起身,卻又不敢,該是舍不得。
薑山摸著如心的小手,緩緩說,今兒隨我進城的三名女子,襄王殿下的虞美人,樂繼承大夫家未迎娶的媳婦胡顏卿,長壽縣令家的千金方茗姑娘。
如心小聲問,誰是方茗姑娘?
薑山說,方姑娘心地良善,知書達理,想找個當兵的漢子為夫。我那九個兄弟正好有八個未婚,我便想做回媒人,將她介紹給其中一人為妻。
鏡子裡的如心微微抬頭,臉色舒緩不少,好似恍然大悟,真不該問都沒問就生悶氣。可她是女人,有小家子氣的權力。見薑山親吻她的脖頸,微閉雙眼順從了來,就當賠禮道歉了。
薑山見如心沒有抗拒他,心頭輕松好過了許多,看向鏡子說,我薑山的心房很小,就像這面銅鏡,如心娘子靠近了去,就隻容下了如心娘子一張笑臉,沒有了後邊人的份。
如心小聲說,那往後不能亂牽姑娘家的小手了。
薑山親了如心一下,笑著說,相公知道錯了,下不為例。
如心將後背靠緊薑山胸前,小聲說,我心裡就你一男子,你若是被別人搶走了,叫我怎麽辦。
薑山有樣學樣說,我心裡就你一娘子,你若不相信我,叫我日後怎麽安心廝殺疆場建功立業。
如心將臉兒靠緊薑山的臉兒,小聲說,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薑山說,以後沒有‘只是’好嗎?在我心裡,你是這世間最好的女人。 uukanshu沒有你,我吃飯不香,喝茶茶苦,睡覺也是千思百念,不安穩,一心想著跟你的那些歡樂,難以自拔。
如心說,你就會說假話哄我。
薑山笑著說,哪是什麽假話。要是思念能當飯吃,這十多天下來,我應該長胖了好幾斤才是。可惜不能,害的我茶不思飯不想,連覺也沒睡好,反倒有些瘦了。
如心怯紅著臉說,就會說不著邊的話兒哄人開心。
薑山說,那讓我用實際行動哄你開心好不好?手兒摸在如心懷裡。
如心坐轉身,小聲說,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薑山抱如心入懷,撫摸如心脊背說,娘子的事不是小事,快說來聽聽。
如心低聲說,你先答應我,我說給你聽。
薑山說,相公有能力辦到,一定盡力為之,大事小事一視同仁。
如心說,這次募捐,若有人不願為朝廷出力,不要殺人好不好?
小女子還未嫁給他,就開始乾預起他為官做事了,這怎要得?但想起如心曾打消了他攔路搶劫的念頭,讓他一身清白地為官,又急著想跟如心親熱,爽快答應了下來。
如心好生歡喜,一頭扎進薑山懷裡,溫善如水。薑山情海湧動,抱緊如心,情溫意暖地說,我好想你,娘子。如心嬌羞羞小聲說,我也好想你的。
薑山情海波濤洶湧澎湃起來,抱起如心上床,說,讓我愛愛你好嗎?如心說,那你別太壞了。薑山說,好。
兩人立時卿卿我我對我我卿卿,身體裡流暢著的愛意猶如滔滔江水,渴求個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