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魁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形,如下山猛虎,三兩步躥到鬼子面前,左手採住他前衣襟,右手殺豬刀刺入鬼子胸膛,刀尖從背後冒出來。這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高英魁急忙拔出殺豬刀。
鬼子的烏血噴了一地,隻嗯哼兩聲,沒有說出話來。
高英魁急忙拽下鬼子身上的手槍與槍套,挎在自己肩膀上。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欣慰與愉悅。
兩個鬼子哨兵看得頭暈目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搞清楚狀況,已經血流滿地,生死未卜。兩個鬼子頓時目瞪口呆。
兩個鬼子尋到目標,立刻挺槍向高英魁刺去
高英魁兩手提著鬼子隊長的身體,左迎右擋,拉來推去,就像拿得人體盾牌。
兩個鬼子不知道隊長是生是死,唯恐傷到隊長,拚刺的時候畏手畏腳,有勁使不上。
高英魁經過這場拚搏,雖然毫發未損,卻已經汗水淋漓。心裡也明鏡似的,再這麽耗下去,待到精疲力竭,就得束手就擒。還不用說鬼子們聽到動靜,很快就峰湧而至。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就是死,也要死在逃跑的路上!主意確定,把鬼子隊長的屍體舉起,砸向跟前的一個鬼子。然後,扭頭就跑。
兩個鬼子扶著隊長滿身血汙的屍體,早就沒有了生命氣息。
一個鬼子暴戾地舉槍向高英魁射擊。喊道:“打死他!打死他!為隊長報仇!”
兩個鬼子一邊追,一邊開槍射擊。炮樓上的鬼子也加入了戰鬥,也猛烈地開槍射擊。頓時槍聲大作連成一片。
高英魁左肩胛骨中了一顆子彈,渾身的衣服都染上了血,他不覺得疼痛。探照燈轉過來,子彈“嘩嘩”地向他傾瀉,他就趴在地上,向前翻滾。這還是消除了地雷的威力,不然的話,定是插翅難逃!
高英魁終於奔跑至鐵絲網處,心裡感覺稍微輕松點了。可是,鬼子的喊殺聲隨風而至,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鑽過鐵絲網,沒有顧得蹬梯子,直接跳進封鎖溝。
此時的高英魁已經精疲力竭,嗓子眼裡就像塞滿了棉絮,“赫嗤,赫嗤”喘息不止。就是鐵打的人也要倒下了。
可是,戰場不允許一分一秒的停歇,也不允許一絲一毫的怠慢!時間是生命,時間是生死存亡!
高英魁從地上爬起來,就急速搬起梯子,放到封鎖溝西側溝壁上。立刻抓住梯子向上爬。
這時,兩個鬼子哨兵也追到了,鑽過了鐵絲網,站在封鎖溝邊,舉槍要向高英魁射擊。
“砰”、“砰”,兩槍,兩個鬼子栽到封鎖溝。
高英魁驚愕不已。他剛爬到梯子中間,再也抬不起腿來了。炮樓上的鬼子架起來了機槍,更加瘋狂地向這裡掃射。情況危急,上邊一個民兵倒掛金鉤,攥著高英魁的手,總算是把他拉上去。
上邊挖了個壕溝,付長勇和付長有的兩杆槍,還在壕溝的土埂上放著。還有十多個民兵趴在壕溝裡,看到這些高英魁就明白了。只是,為什麽他們射擊的這麽準呢?繳獲到槍之後,都是用空槍練習,拉栓、抅機、瞄準等。就繳獲的那些子彈,他們可舍不得用它鍛煉。
今天射擊的準,一是射程近。這
總共就一丈五六。二是他們把槍搭在土埂上,穩固性好。要不然,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把高英魁拉上來以後,讓他躺在壕溝裡,人們噓寒問暖,基本問的是這次行動。
鄭瀾心裡窩著火,早就想好了,見面先埋怨他幾句。可是現在見面了,看到他這副嚇人的模樣,把心都揪出來了,還沒有說話,就已經淚眼婆娑。雙手握著他一隻大手,道:“杏兒他爹,你感覺怎麽樣?傷到那了?我看到你這副模樣,快嚇死我了。”肩胛處沒有大血管,出血量也少。他在地上翻滾,傷口上粘上了塵土,就結了瘢痂,製止了流血。
高英魁經過短暫的調息,精神狀態有所好轉。他嘿嘿地笑著,目光如炬地落在手槍上。
鄭瀾拿起手槍放在他懷裡。她知道這把槍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為了它,差點丟掉性命。
付長勇遠眺據點外隱隱約約有人影在晃動。 急迫地道:“鬼子已經出來了,我們馬上撤!英魁,我來背你。”
一個民兵搶先來到高英魁跟前,道:“我來背。有事你們全幹了,還要我們青年人幹什麽。”
高英魁站起身,拍著胸脯道:“我沒事。一般的槍子還真撂不倒咱。歇了一會好多了,誰都不用管,我個人能走。”
鄭瀾沒好氣地埋汰道:“看你能耐的,說你呵嚕你就喘。走吧,我扶著你,大英雄!”一行人匆匆撤離。
高英魁雖然掛了花,他捅了鬼子隊長,又繳獲兩杆三八大蓋,勝利而歸。
路上,高英魁心裡納悶,這些人怎麽來的這麽及時呢?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必定凶多吉少,後果不堪設想。就問:“你們是怎麽來的?”
不說還好,他一問,鄭瀾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道:“你還有臉問,我們不來,你覺得還能活著回去嗎?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有行動和我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把我當妻子了嗎?”
高英魁趕緊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有危險嗎。”
其實,鄭瀾也知道他的心情,就故意說:“我不領情,你出了危險怎麽辦?這些天我早就看出來你有事,問你你又不說,我就想暗中跟蹤你,可是我又沒有你那麽大功夫。我還沒有端碗哩,你到吃了飯跑了。我吃了飯,拾掇清了飯盆碗筷,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就去了長勇哥家。看看到底你在那喝酒沒有你還真沒有在那。跟長勇哥一說,他立刻發動民兵,在全村尋找。後來踫到了長有。他說去馬莊據點,得馬上去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