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寫信給十三州韓家貿易與事務總管,揚州下年再向茅山儲五千萬錢,涼州除外,其余十二州貿易總管所在地各留儲一百萬錢和購十萬錢的粟米在地道中應急。
鍾羌地和長離川的馬匹已采用隔年繁衍,但馬匹繁衍仍然過快,下年再拿出二萬匹馬運往各地換回五億六千萬錢。
又寫信給洛陽南市店鋪總管韓兆、長安韓記店鋪總管曹余,將六年積累的相當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一萬八千斤運往洛陽和長安全部賣掉兌成黃金十三萬四千二百九十八斤或等價錢幣。
其中十三萬四千斤運回金城西鎮城,約二百九十八斤黃金用做交易費、運費、護送費等。
玉石籽料油潤細膩色純,買家可直接分辨,在京城比玉石山料好賣,非常搶手。
韓遂詢問韓理、韓橋等關於西鎮的城牆建設進度和防禦訓練。
韓橋道:“自西鎮城初建成後,已連續五年每年從十年裝備錢中抽一千六百萬錢增高和增寬城牆。西鎮城牆總長五十裡,一裡一年投三十二萬錢。
城牆為內外層用石,中間用夯土加草。已可抵禦敵軍的攻城。”
韓遂道:“當下勞力充足,下年再額外撥一億錢增高西鎮城牆,加上十年裝備中投到城牆的錢,下年每裡城牆投錢達二百三十二萬。”
尉遲伯那道:“新地總動員可出五千成人部曲和五千孤兒部曲。西鎮一面靠賜支河曲、一面靠南山。外敵入侵只能主攻東南門和東北門。
大塢堡留水部一千部曲守住賜支河曲西北一線、碼頭、水渠源頭,並與西鎮城成犄角之勢。靠南山的西南面留一千部曲防守。
東南門和東北門各放三千部曲,西鎮城中放二千精銳部曲機動和防守方城。
有數千把樂浪弓、複合弓,以及凝膏、石灰石、拋石車。可抵禦數萬敵軍的攻城。
等燒當羌、鍾羌地、洮水南岸、長離川、狄道、雍縣的數萬援軍趕到,可在西鎮城外的田地裡合圍敵寇。”
眾人聽了皆大歡喜。
韓遂鼓勵尉遲伯那和滇漂沙繼續訓練部曲,把守城和出城反擊列為正式科目,老人、婦人、孩童參與守城訓練,水部要訓練與騎部的合陣。
每日由駐守大塢堡和碼頭的水部向賜支河曲放出哨船,在西鎮城四角、北山、西山、鍾羌地四個大塢堡各建一個燧烽,哨騎和守衛看護和瞭望,從西鎮撥二百萬錢共建十個燧烽。
由衛隊向東南和東北方向各放出一組輪崗哨騎。每組哨騎二人六匹馬,遇敵燃起烽火狼煙,一人回來報信,以及時關閉城門;另一人飛馬去狄道等地搬救兵。
再從西鎮鐵騎隊抽調二名韓家老班底人韓丙、韓坤為樞驛騎,在允吾城和西鎮城之間,常年來回傳信。
光和六年春節(農歷一月一日/公元183年2月10日)到了,韓遂帶著韓理、韓橋走親訪友,拜訪官員,探望族中老人等。
韓家在西鎮城為五千對孤兒舉辦隆重的集婚婚宴,擺了三千個桌幾,整個鎮上三萬多人幾乎全部參加。眾人歡天喜地,熱鬧非凡。
當晚將五千對新人送入五千套整修一新的茅屋成婚。
一月初,韓遂帶著郡上計史淳於春和二名乾小史、一名上計府庫吏及跟班韓佟,帶著上計集簿、申報書、貢品清單、貢品趕赴京城洛陽。
太守府派出的二名衛卒護運貢品。
韓賁屬下托韓遂順路把二千斤黃染料和一千斤蕨麻帶到洛陽交給韓兆。韓賁自經營西羌。
一月底,眾人趕到京城。
安排淳於春等六人在洛陽的城南置(驛站)住下後,韓遂帶韓佟回洛陽韓府豪宅。
宅中,韓遂見到妻張薑子、長子韓韜、韓韜未婚妻田荷、次子韓略、弘平,曹奎、韓易、韓兆、韓委、韓岸、曹烽、弘平妻韓裳、丫環田鶯、丫環薑妮等所有在洛陽的韓家之人,以及八名護院家丁韓厚、韓鍾、韓式、韓胡、韓全、韓露、韓索、韓詹。
韓遂把二千斤黃染料和一千斤蕨麻交給韓兆。
韓露、韓索、韓詹三人是前次大疫後新派來的,接替中疫去世的韓計、韓卦、韓赴。韓璜不久前病死。
按朝廷規定的日子二月一日,一早,韓遂帶著淳於春等準時趕到尚書台報到。把上計集簿、申報書、貢品清單上交尚書台,貢品入朝廷專庫。
接下來的幾天裡,尚書台將申報書轉交有關官府答覆,召集和主持朝廷有關官府官吏,一起審閱各郡上計集簿,考核十三州一百零六郡國及各縣。
第二天為洗沐日。上午,韓遂帶著韓韜、韓略兩娃去拜訪在洛陽的黃衍,黃衍官職仍是尚書侍郎。
黃衍妻霍姈、長子黃挺、次子黃敞、女黃珍、黃挺妻賈蘋、家丁黃棋、黃曄等一齊出來迎接韓遂入宅府。
黃挺二十一歲、黃敞十四歲、黃珍十二歲。韓遂幾年前在冀州真定武門見過霍姈兄霍彬,霍家乃冀州魏郡鄴城人。
黃衍道:“家二子都在吳老先生(吳佑)私塾讀書,上年底挺兒畢業,敞兒尚未讀完,可吳老先生關掉私塾準備回鄉了,隻好給敞兒請了一位先生把余下的書教完。
吾從建寧四年(171年)進尚書台任小吏,一步步升遷到尚書侍郎,下年吾想謀個外放的官職去歷練一下。”
韓遂道:“尚書侍郎離尚書只差一級了,離開尚書台著實有些可惜。不過京官有京官的好處,外放有外放的好處。”
賈蘋乃賈彩之女。賈彩光和元年底與入侵的鮮卑軍激戰,戰死於酒泉郡。
賈蘋抱出三歲的兒子黃季、一歲的女兒黃璵(yú)。一家人在洛陽過的愜意舒坦。
韓遂見到賈蘋又想起光和二年(179年)春大疫賈演子賈思隨己去巡遊中疫死在冀州河間國高陽縣。
韓遂問賈蘋關於賈家的事。賈蘋道:“吾已知吾族弟(賈思)中疫去世之事,那怪不得彼,只可惜吾族伯(賈演)和族母(張桃)沉哀於喪子之痛不能自拔。
再敘敘吾文和叔伯(賈詡)的事。光和元年底吾父(賈彩)不幸陣亡,姑臧縣官府為補償吾賈家,次年推舉文和叔伯為孝廉,進京為郎官。
誰知文和叔伯剛到京就遇到大疫,雖未中疫,但得了輕症,隻得辭去郎官回家。
走到司隸右扶風汧縣,遭遇氐人盜賊,文和叔伯和同行的數十人一起被氐人盜賊抓獲捆綁。
文和叔伯靈機一動自稱為段公(太尉段熲)的外孫,爾等勿加傷害,賈家和段家定用重金來贖。
以段公威震西涼之英名,氐人盜賊果然不敢加害文和叔伯,還與彼盟誓後送彼回鄉,而其余的人卻都遇害了。
這幾十人都是舉孝廉進京為郎剛外放去涼州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為官的。
上年叔母(孟芸)和女兒賈玲、賈玲夫君及幼女四人中疫身亡。吾叔伯傷心不已,整日悶在家中編寫一本《鈔孫子兵法》。”
韓遂頗為吃驚。汧縣處於韓家船運鐵礦石和粟米的渭水的支流汧水上遊,如盜賊南下截渭水之船,韓家也會受損。
賈詡未走渭水直達冀縣,而是走汧縣,乃直奔武威郡姑臧最近之路。
賈詡果然非同一般人,其智自保有余,還能自編兵法書。
中午在黃衍家小宴。
宴上黃衍提到揚州丹陽人陶謙在光和二年(公元179年)禁錮部分解禁後舉茂才,入京為尚書郎,為尚書幽州涿郡涿縣人盧植的助手。
曾與黃衍同在尚書台供職二年,然後外放任廬江郡舒縣令,上年轉任盧縣縣令。
盧縣為濟北國相陳珪管轄的濟北國下的一個大縣。陶謙為陶商父。
數日後,尚書台派尚書盧植和尚書侍郎袁術,吏部尚書派吏部尚書右丞司馬防等三人接見涼州十二個郡國的上計掾。
袁術宣布考核結果,司馬防宣布對各郡縣太守、郡丞、縣長、縣丞、縣尉等京師直屬官吏按考核結果予以的升、降、賞、罰名單。
北地太守范津和武都郡新任太守田威都的屬下上計掾對考核結果意見最大,幾乎和盧植、袁術、司馬防爭執起來。
韓遂在一旁看著挺好笑。太守一換,朝廷各方面肯定希望前任太守的屬下官位多更換一些人,以照顧大批在京等待官位的孝廉、郎、議郎。
但新太守剛到崗,一般不希望把前任的熟手官吏換掉,以免新手公務失誤。
做為上計掾,必須為新太守考慮,多留住舊官吏不被考核淘汰,而必然要與朝廷力爭。范津剛連任,面臨同樣問題。
爭議了二個時辰,最後盧植松口給北地郡和武都郡各多留下一個縣長再試用一年,這才結束爭議。
金城郡的上年考核指標全部達到,盧植代表尚書台和朝廷表彰了韓遂,給韓遂頒發了一千錢獎錢。
坐在前台的袁術看著韓遂恭敬地接過獎錢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在袁術看來,一千錢實在是太少了。
韓遂回桌幾坐下後衝袁術、司馬防各眨三下眼又閉一下眼,二人點頭表示明白了,文約晚上要請客飲酒。
中午在尚書台吃便餐,下午,會議繼續。盧植向涼州十二個郡國的上計掾遞交朝廷下達的本年考核指標。
各郡國的上計掾仔細翻閱,有異議的向盧植提出討論。
韓遂對照上年和本年的考核指標,沒有太多的加碼,也可能和陳懿接受了朝廷各方面塞進來的官員有關,朝廷也就不為難陳懿了。
敦煌太守趙谘派來的上計掾曹暠(hào)和盧植、司馬防又為個別指標過高吵起來了。
盧植和司馬防不理不睬,袁術位輕,不說話。曹暠氣得肚子鼓鼓的。
韓遂恰在曹暠身旁坐,忙問曹暠怎麽回事,曹暠說另找地方一敘。
韓遂請曹暠約其它十個郡國的上計掾後天晚上一起到韓家在洛陽的揚州樓喝酒,曹暠應承。
會議又開了二個時辰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