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驍雄韓遂 第498章、阿貴收軍集興國，馬超複兵攻冀城

春節期間，聯軍探部送來幾份雜信報:

一是雍州刺史程奢稱病辭官返鄉後，朝廷任命留守長安的丞相長史徐奕出任雍州刺史，已通過北地郡進入武威郡，北地太守索湛護送過境。

二是曹操軍十二萬人馬及做補給之民約六萬人在渭南大戰的六個月期間所需的糧食全出自河東郡，估計消耗達一百八十萬石。河東太守杜畿經營有方，民無叛，戰事結束時，軍糧還余二十余萬石。曹操嘉獎杜畿，薪增秩中二千石。

三是聯軍渭南兵敗退回涼州後，涼州刺史韋康和漢陽太守尹嘉十分緊張，召集冀縣的望族開會，要求各家增出家丁做冀城役卒協助守城，冀縣薑、閻、任、趙四大家族中隻任家未出家丁。

加上刺史府和漢陽郡郡府留守冀城的兵力和之前的役卒，韋康共得二千人。

韋康從長安調來一批繳獲矛、刀、盾、弓箭、弩矢等，天天在訓練備戰。

四是渭南之戰期間，從三輔通過子午谷逃入漢中的人口數萬家，逃入山中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三輔留下的庶民多不專於農殖，如無外部輸入，下年生計或陷入困境。

五是渭南之戰中，丞相府吏竇輔被流矢射中，傷勢過重而死。竇輔乃竇武之孫。

大將軍竇武死於建寧元年(公元168年)九月辛亥政變，竇武的府掾胡騰收葬了彼的屍體，為彼發喪，被禁錮終生。竇武的孫子竇輔，才二歲，被胡騰收留並冒認為自己的兒子。胡騰與令史張敞一起將彼藏匿在零陵，竇輔得以幸免。後舉桂陽孝廉。至建安中，劉表辟為荊州從事。曹操平定荊州，竇輔與宗人徙居於鄴城，辟丞相府。從征渭南而死。世人傳言，竇輔的名字叫“輔”，死於三輔乃其天命。

六是龐淯服前酒泉太守徐揖喪三年完畢後被曹操征辟為丞相掾屬。

韓遂對軍師成公英歎曰:“程奢比程休老奸巨猾，知治關西州郡不易，提前跑路。

對於新任雍州刺史徐奕，吾寫封信送給彼，講明雍州策略應繼續維持現狀，以免重蹈張猛、邯鄲商之複轍。

對於涼州刺史韋康和冀城是非之地，可命駐冀城外的冀縣東羌校尉部校尉東起領其一千羌騎退入部落，遠離冀城。韋康想走自建軍隊之路就讓其去嘗試，但其如果出事吾聯軍絕不介入。

竇輔雖死，或其在鄴城留有子裔。”

數日後冀縣縣長張彰、漢陽郡郡丞兼郡功曹韓渠辭官跑到顯親來見韓遂，韓遂命其暫在征西將軍府任屬吏。韓遂對自上年渭南戰敗後至今從各郡縣撤回的官吏尚未考慮好如何安排，故全部接納做屬吏。

漢陽太守尹嘉新提拔武藝出眾的冀縣人薑囧接任漢陽郡郡功曹，領兵鎮守一面城牆。

隔日，北地太守索湛派人來通報雍州刺史徐奕過境北地郡，韓遂認為索湛人品不錯，懂尊重別人。

這日，韓遂突然接到聯軍探部急信，武都郡仇池山氐王楊千萬在漢陽郡留守的校尉楊奎這些年改駐守顯親縣，楊奎突然不辭而別，領所部九百氐騎奔略陽縣方向而去。

呂阿貴的右大將呂固、右都尉呂吉帶兵從略陽縣退回阿陽縣興國城，楊奎接管了略陽縣縣城。

次日探部又送來急報，上年渭南兵敗後，馬超逃入安定郡深山，又潛入漢陽郡，投靠了阿陽興國氐部落首領呂阿貴。呂阿貴曾為馬超的武藝學徒。

呂阿貴的右大將呂固、右都尉呂吉和略陽縣氐部落首領蒲方部下的百騎長蒲余鎮守略陽縣，待呂吉值班街亭時，馬超帶殘部二千余人及家眷數百人從街亭進入漢陽郡，然後又悄悄轉到呂阿貴的興國城。

遠在武都郡的仇池山氐王楊千萬也是馬超的武藝學徒。

阿陽興國氐部落和仇池山氐部落這些年避戰，不參與聯軍的任何戰事，鼓勵繁育，二個部落人口經上次大疫後仍已均超五萬口。

韓遂馬上意識到馬超要搞大事，而且瞬間擁有了阿陽縣和略陽縣。

呂阿貴和楊千萬這些年新繁衍的人口少年居多，但各出五千兵還是可能的。如此一來，馬超又擁兵至少一萬二千人。

韓遂立刻派飛騎去通知尚在聯軍手中的漢陽郡勇士縣(甘肅省蘭州市榆中縣)、平襄縣(甘肅省定西市通渭縣)、顯親縣(甘肅省天水市秦安縣)、成紀縣(甘肅省平涼市靜寧縣)、隴縣(甘肅省張家川回族自治縣)加強戒備。

恰馬超的使者任俊到達，向韓遂傳馬超的話:

一是絕不與韓將軍和聯軍做對，略陽縣算是借用，接下來專打非聯軍所有的縣，得手後歸還略陽縣，而阿陽縣一直在興國氐手中，不歸馬超。

二是邀韓遂再次聯手。

三是向韓遂要錢、糧。

韓遂當場判斷馬超之意重在第三條，索要錢、糧，於是以軍備不整，三輔財源盡失為由婉言拒之。任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無功而返。

韓遂和成公英猜馬超有幾個可能，一是去打雍州武威郡;二是去打北地郡;三是去打三輔，四是去打西縣梁雙，五是去打冀縣。而冀城是涼州刺史韋康的地盤，冀縣是梁雙的地盤，打冀縣不僅樹二敵，還會把三輔的曹操軍引來，是最蠢的目標，但願馬超不會這樣做。

成公英認為，假如馬超真取冀城，聯軍也不必阻攔，馬超軍可做為聯軍的前部，擋住夏侯淵從渭水進入的通道，如此，聯軍只需守住隴縣和安定方向既可。韓遂想想也對，於是放松許多。

聯軍的鐵騎尚未成軍，最好避免一切戰事。於是向勇士縣、平襄縣、成紀縣各調一千羌騎去鎮守，各縣關閉城門觀望。

隔日，馬翼、馬抗、雕零迭帶領一千漢騎和六百羌騎從發羌返回，向韓遂申請通過金城郡去阿陽縣與馬超匯合，韓遂隻得放行。

涼州漢陽郡平襄古城有馬超駐軍一百人，百人長帶兵加入馬抗的隊伍一同撤走。

接下來，躲在北地郡參?(luán)縣山中的休屠各胡首領董末羅帶五百胡騎，休屠各胡首領張義賓帶五百胡騎進入興國城與馬超匯合，二部落曾是馬騰的舊部。

略陽縣氐部落首領蒲方已命協助聯軍鎮守略陽縣的百騎長蒲余率部退出縣城，顯然是向聯軍表示不參與馬超的軍隊。

大批興國氐民在屯田忙開荒地，而往年並未種如此多地，顯然是在為聚集來的士兵增添軍糧。

韓遂和成公英計算，馬超的兵力已達一萬四千七百人，其中漢兵三千一百人、胡兵一千人，氐兵一萬人，羌兵六百人。

在興國城集結的兵力約有一萬零六百人，武都郡的仇池山氐王楊千萬應該還有四千一百氐兵尚未到達。

成公英判斷馬超的目標是冀城，興國城的兵馬和仇池山的兵馬正好夾擊冀城，但馬超一直沒動作。

韓遂按馬超以往用兵，猜馬超想聚集二萬人馬後再動手。

韓遂有些焦慮，怕馬超兵鋒指向顯親，於是命尉遲鐵和韓銅從漢兵中選二千人去西鎮，先停止訓練，全部投入到修複破舊鐵騎裝備上和幫助農事上，雖然不是工匠，但西鎮人力極度缺乏，只能邊學邊做。

而從三輔撤回的工匠和庶民都已回到西鎮參與恢復西鎮和新地農事。

只要二千鐵騎入駐顯親，就足以鎮住馬超。否則，真說不準，馬超什麽事都敢乾。

可是，韓遂還是低估了馬超，馬超以僅有的一萬余兵開始動手了！

涼州刺史韋康曾與永陽太守蓋順爭上邽令，與蓋順關系較好的永陽郡望族任家對韋康很不滿。

這日韓遂接到探部急報，馬超領萬余人馬從阿陽縣，經略陽縣南下，在上邽縣任家的商船協助下渡過渭水，

永陽郡人任養是馬超部將任俊之子，也是馬超的武藝學徒，舉族眾迎馬超進上邽縣縣城(甘肅省天水市麥積區)。永陽太守蓋順的郡府兵四百人投降馬超。

馬超對永陽太守蓋順的已故父親蓋勳敬佩，允許蓋順和其部下老將魏傑、杜楷、楊儒各回家鄉，但要等佔據冀城後才能釋放，以免走露風聲。

涼州別駕兼守上邽令閻溫止之，不能禁，乃馳還涼州治所冀城(今天水市甘谷縣縣城)。

涼州刺史韋康得閻溫之訊立刻關閉城門固守， 馬超當夜圍住冀城三層，急攻。

韋康遣閻溫密從下水道夜潛出，向顯親縣方向奔來，想先得聯軍庇護再去告急於夏侯淵，而直接向東的方向要經永陽郡上邽，那裡有馬超軍攔截不通。

次日，馬超軍見其跡，遣人追之，在顯親縣界抓獲閻溫，執還交給馬超。

馬超解其縛，謂曰:“今成敗可見，足下為孤城請救而執於人手，義何所施?若從吾言，反謂城中，東方無救，此轉禍為福之計也。不然，今為戮矣。“

閻溫偽許之，馬超乃載閻溫到城下。

閻溫向城上大呼曰:“大軍不過三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稱萬歲。

馬超怒數落之曰:“足下不為命計?“閻溫不應。

馬超還未殺閻溫，有意慢慢誘閻溫改其意歸降，於是繼續攻城。

冀城城池高大堅固，馬超軍不善攻城，又缺乏攻城器具，估計一時不得手。

聯軍尚處於戰後混亂之中，還未整軍，韓遂非常著急，對成公英道:“吾十分擔心馬超引來夏侯淵。

馬孟起(馬超)不與吾商議制定周密策劃就草草起事。其仗著在羌胡氐民中仍有威望肆意行事，急於求成，吾等不如放手讓其折騰耗盡。

馬孟起或想通過折騰來保持讓朝廷認為其不好惹，想以此來保全其為人質的父親馬壽成(馬騰)。

可是，萬一朝廷輕視之，馬孟起極其可能加速毀其父也，還可能牽連吾為人質的二子矣。”

成公英建議立刻整軍，韓遂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