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見帶頭的倆壯漢不動,怒視道。
對方好歹是要面子的,何況還是閆大紋的人,閆大紋可是這裡的天。
如此,倆壯漢怒道:“木棍打不死人!大家夥一起上!”
—“對!棍子打人只是痛,死不了,而我們手裡拿的都是鐵家夥!足以把他乾死,大家不必怕!”
果然,倆壯漢這麽一說,所有人都來了底氣,包括倆壯漢自己。
反過來,村民一邊,尤其是林爹、曉年、曉月他們,知道對方說的是理,再次擔憂起來。
唯獨李天成自己,他只是冷冷一笑。
一笑罷,倆壯漢的左右各衝出來兩個人,四人瞬間就到了李天成身側,對他成了左右夾擊的態勢。
李天成迅速反應,看到左側拿砍刀的一人最靠近。李天成左步急速邁出半步,上身隨之前傾時,右手單手握棍,往這人的喉頭直直捅去。
“呼!”地一下。
快得幾乎不到眨眼的瞬間,這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棍頭正正地捅在他的喉頭上。
一個劇痛下,這人的喉管似已破裂,不僅他喉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暗紅血印,而且臉面瞬間扭曲,痛苦顯而易見。
再跟著,雙眼立刻翻白,腦袋往後一擺,前奔的腳步急急收住後,還不自主地往後退了兩下。
退避後,這人空著的左手急去撫摸他的喉頭,同時腦袋略微仰著,倆眼無神地看望前方。跟著,喉管卡住一般咳動兩下後,鮮血直接就從他口嘴裡湧了出來。
這人旁邊跟他一塊衝出的那人見他這樣子,既像驚於李天成的出手速度,又像驚於這人的慘狀,瞬間就嚇傻了。
跟上午林家門前時,彭老六被打,彭老六的兩個跟班的驚恐的表情一模一樣。
就在左邊倆人,一人喉頭破裂,一人嚇傻時,李天成右側襲來的倆人快要攻到,他倆一個拿砍刀,一個拿尖刀。
這個尖刀又可以稱為殺豬刀,是鄉村裡殺豬時,捅肥豬的喉嚨用的。所以這種刀子很尖很窄,十分適合捅與刺。
左邊的倆人,他倆看到李天成的速度和他們被撞破喉頭的同伴,看到這同伴的慘狀,也吃驚了。
但他倆已經接近李天成,似乎可以在李天成回頭之前偷襲。
如此,倆人雖心驚,但動作沒有停止,手中舉起的鐵家夥便要朝李天成的後背與肩頭劈砍去。
忽然間,李天成急速扭頭回看,右手握著的木棍在右手手掌的甩擲下,猛然往回衝撞而去。扭頭回看與木棍往回衝撞是同時的動作。
隱隱“嘭”的一聲衝擊聲響。
木棍的棍頭衝撞在稍微靠前且舉著刀子正要朝李天成後背砍下的那人的胸膛上。
這一下似乎有四五十斤的力道,而且是聚集在沒有拳頭大的木棍的棍頭上。
就這麽,這人臉上現出痛楚之色時,身軀急往後縮,腳步也往後退了一下。
也就在這一刻,李天成甩擲木棍的右手,在木棍的後半部滑到他右手掌間時,正好握住木棍。
另一個正要下手的人又一大驚,手上的動作也就停頓了一下。
他沒想到李天成的木棍,可以在李天成沒有轉回身子的情況下,通過手掌的甩擲之力而往後衝撞,而且力道還大得驚人!
也就在這一秒都不到的極短瞬間,李天成已完全轉身過來。跟著,右側驚住這人剛好回神時,李天成雙手握棍,猛力向剩下的這人攻擊。
這人拿的是尖刀,直的,單面刃,長度二十五公分左右。這種刀具的長處在於劈砍與捅刺。
這時,這人一來受驚,一來刀子遠沒有李天成的木棍長,他匆忙地抵擋李天成兩下後,手腳大亂。
李天成雙手握棍,順著他此時的架勢,對著這人的左邊脖子,一個猛擊下去。
隱隱聽得“撲”的一聲激響。
李天成小臂粗的木棍,夾帶著他使出的相當於木棍重量至少十倍的力道,穩穩擊打在了這人的左脖子上。
下一刻,這人虛浮的雙腳晃蕩了兩下,跟著身子歪斜,隨後撲通倒地。
正好倒在剛才被衝撞後退的那個人頭前。
而歪斜傾倒的瞬間,這人的瞳孔已經渙散,被擊打的頸椎從另一側凸了出來,顯然已經斷裂。
這人躺倒地面後,眼睛就直直地乾瞪著,再也不動了。
胸膛被撞這人已經緩過來,他驚恐之間,急忙俯身並出手去試探躺倒這人的鼻息。
探一兩下後,往後一避,臉色慘白地道:“死…死啦!”
還有李天成左側,最開始被捅破喉頭的那一個,此時倒在地上,喉頭紅腫滲血,口嘴大量冒血,也死了。
旁看的村民一陣驚動。
李天成對面的倆壯漢已然大驚失色,而且他倆身後的四五人在看到前面倆人都死了時,還忍不住往後退出了兩步。顯得很是驚恐。
他們的驚恐不是沒有原因,他們都看到,李天成其實隻用了四五招,前後的時間幾乎沒超過四秒,就對他們四個衝上去的夥伴,成功擊退了兩個,擊斃了兩個。
他們沒見過這麽快、這麽有力的動作,心裡不能不感到恐懼!兩個帶頭的壯漢再次嚇傻。
在場所有人或是驚奇,或是恐懼的神情與目光中,李天成卻冷冷一笑,看兩個帶頭的壯漢道:
“怎麽樣,木棍打得死人不?你倆要不要親自去看看,他倆是死還是沒死?”
李天成的這兩句,加上他似乎是神經質的一笑,顯然比他剛才的出手還嚇人,兩個壯漢的精神直接崩潰,他倆在這裡生活三四十年了,從沒見過這麽凶狠,甚至可以說不正常的人。
即便像他們的主人閆大紋那樣的惡霸,也從沒表現出向眼前的李天成這樣的凶狠與神經質模樣。
對,主要是他的打死了人,卻還滿不在乎的笑意,這裡沒有人那樣的,讓人發怵。
此外,他們也都看得出,李天成有真本事,這也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倆壯漢驚恐之間,直接後退兩步,剛才握緊的雙手和手上的大砍刀,也直接軟了下去。
顯然,他倆是徹底破膽了,已經完全顧不上面子的問題了。
李天成見倆人臉色慘白,嚇得身軟後退,便立刻收住笑容,轉成怒容,向倆壯漢道:“還打不打?”
倆壯漢先是沉默,不知道怎麽回答,跟著見李天成緊緊地盯著他們,眼神很怕人。其中一個便忍不住,出口道:“不…不打了……”
李天成似乎等的就是對方出口承認,便道:“好!既然你們害怕,不敢打,小爺我就留你們一命!不然的話——”
李天成出手指向地面躺倒的那人:“我也能讓你倆像他一樣,死在當場!”李天成這句,可能包含嚇唬的成分,不過此時確實管用,似乎也是必要。
因為他要把對方徹底嚇倒,這是他乾這一架的目的之一。
如此,倆壯漢再次大驚,完全不敢出聲。他們可能相信,李天成真出手的話,真能把他倆都打死。
李天成繼續道:“你倆聽著!等會兒滾回去,就跟閆大紋說,林曉月是我的女人,要他別再打林家和曉月的主意!否則的話,我直接去把他給弄死!”
這一句,李天成亮著話聲說出的這句,把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動了,主要是兩點:林曉月是他的女人;他連閆大紋都可以弄死!
尤其是後面這句,這裡的人沒有這麽自信、張狂,敢這麽說話的。因此才驚人,十分地驚人。
當然,李天成當眾說林曉月是他的女人的話,也讓無數聽見的人騷動,尤其曉月自己,臉上的神色可謂千回百轉,真的難以形容。
同樣的,曉月心頭的感受也是如此。不過刺激與歡喜還是佔據了主導。
倆壯漢和左右人,再次驚住,目瞪口呆,不知道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顧看著李天成。
正好,李天成面色一轉,眼光偏移後,對著全場一掃,跟著向所有人叫到:
“還有!從今天開始,我李天成在毛家灣這裡,正式掛旗,開幫立派!所有想吃肉,想喝酒,想有錢花,有衣服穿,有媳婦娶,有體面的人,都可以找我,拜到我李天成的旗下來!”
“我帶著大家喝酒,吃肉,娶媳婦,穿好衣裳,做體面人!!”這其實就是李天成選擇在村頭路口這裡迎擊閆大紋的人的原因。
他要搖旗呐喊;他要招兵買馬,要佔山為王,然後買槍買炮,攻城略地,取代腐朽的滿清……
聽到這,剛才因為懼怕而被老爹拉下去的林曉年,這時義無反顧,一個呲溜衝了出來。
衝到李天成身邊後,曉年高叫到:“我第一個跟著天成哥!我以後再也不會害怕,退縮!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我不要忍饑挨餓,不要再被人欺負了!!”
繼而道:“有沒有想吃飽飯,吃上肉,做人上人的?有的話就乾脆一點,吱個聲,站出來!”
果然,全場的三十以下的年輕人,幾乎都站了出來,紛紛走上並對著李天成呼應。也相當於是口頭上的報名。
一旁的倆壯漢,還有身後的人,看得既心驚,又有些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心頭的感受,真的難以形容。
李天成見大家呼應,幫派開始成型,又正色說到:“我們幫派的名稱,就叫‘五有幫’!所謂‘五有’,就是有肉吃,有酒喝,有錢花,有衣服穿,有媳婦娶的意思!”
眾小弟和曉年一陣響應,紛紛叫好,感到無比興奮。
完後,李天成轉向驚愕中的倆壯漢和他們的人,道:“你們身邊有想跟著我的,也可以來!”眾人一愕,可能沒想到李天成會說這句,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李天成的這句,確實容易引起爭議。
李天成卻像有他的想法,說完後,見對方沒什麽反應,便跟倆壯漢道:“我話就是這些,你們回去跟閆大紋傳話吧!叫他不要惦記林家和我的女人!他要是不服,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咱們再接著打!”
倆壯漢應了一聲,便要轉身,同時也叫人把地上已死的那兩個抬了起來。
李天成忽又道:“把你們的手上的家夥留下!不然你倆今天別想走出去!這是你們作為敗者必須付出的代價!”
倆壯漢一驚,跟著瞧見李天成眼神凶狠而堅決。
倆人害怕,也是無奈,於是帶頭把手上的家夥扔到了地上。
一陣乒乓聲響。所有其他人都扔出了器械,果然都是鐵做的。
李天成這才放話道:“可以了,滾回去吧!”
倆壯漢轉身,帶著人,匆匆忙忙地走去。來時的昂首挺胸,現在卻沒一個抬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