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十幾天前,一些從伊卡大區莊園做工的村民匆匆忙忙的逃了回來,向村子裡的村長、族老報告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來自遙遠的大海對岸的華工突然變成了一夥土匪洗劫了伊卡大區的諸多城市。
村長和族老們很清楚繼承自西班牙殖民者的秘魯人是何等的殘暴可怕,他們認為也許要不了幾天就會有秘魯軍隊進入伊卡殺戮華工了,到時候作為臨近伊卡的地區,自己和相鄰的村子一定會被逼迫繳納戰爭稅,也許存糧和蓄養的羊駝都保不住了。
因此村長和族老們先是急忙統治臨近的村子,同時派人去了更高的山地村落,希望能把村子裡的財產向山地部落轉移一些,等到這次浩劫結束後才把財產取回來,保證村子裡的數百人還能在半年後的冬季活下去。
隨著神父和稅官們沒有如期而至,村長和族老們知道伊卡大區的情況似乎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嚴重很多。
提心吊膽的等了半個月,印第安村子的村長沒有等到秘魯政府的稅官和軍隊,而是等到了困在伊卡市的村民和一些印第安混血。
在本村村民和一些印第安混血的解說下,村長和族老們知道了華工隊伍原來並不是土匪,而是與西班牙政府結盟的華人軍隊,而且這個華人政權的統治者是一個沒落的王室繼承人。
娛樂這個認識後,印第安村民對鏟平軍和華工的畏懼之心就漸漸消減了。
等到回來的村民和印第安混血們把鏟平王子針對印第安人的仁政說出來以後,村長和族老們都只是將信將疑,以及擔心鏟平軍最終還是會被秘魯軍消滅,因此都不表態。
但是不甘心的村民和混血兒們卻悄悄的自己在村子裡散播鏟平王子的仁政,同時還把鏟平軍剿滅秘魯北方軍團的消息也一同說了。
所以等到村長和族老們有所察覺的時候,村子裡的許多不安分的年輕人已經被這些鏟平軍派回來的說客蠱惑著下山了。
在這個村子發生的事情幾乎同時在方圓數十裡的上百個村子同時發生。
因為西班牙總督區、秘魯共和國接替的三百多年對印第安人的打壓,使得印第安人的人口銳減,聚居地也縮減到了了最貧瘠的山區和原始森林裡。
甚至於印第安人的社會結構也被西班牙人和秘魯人以各種手段拆解削弱,這使得印第安村子裡的凝聚力早就不複存在了,即便是村長和族老也完全無法真的管理村民。
被打斷脊梁,削弱血性和組織力的印第安人雖然不再想著反抗秘魯人,但是大多的年輕人卻還是對生活的不公產生了不滿,這種心態被印第安混血和伊卡回來的村民掌握了,他們只是把鏟平主義和鏟平軍百戰百勝的戰役說了說,無數的印第安青年就興高采烈的跟著他們下山了。
伊卡是距離這片安第斯山區最近的城市,所以等到平安夜這天,上千名的印第安青年就在鏟平軍派去山區的急切想要出人頭地的印第安混血士兵和雇農給帶了回來。
此時大軍師余春霖和監軍聖馬利亞已經離開伊卡去了上欽查,伊卡市的主官鄭一虎也帶領大軍去攻打東南和正南的奧庫卡赫、庫裡斯、帕爾帕等城市去了,偌大的伊卡市只有一團留守的一個營兵力。
所以在面對上千的印第安青年陸續來到後,留守的一團監軍林鳳生先是高興的親自接見了投奔前來的印第安青年,在了解了他們的思想動向後就先把人都安置在伊卡市住下,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林鳳生知道大元帥的意思是讓山區裡的印第安人居家搬遷來,到時候壯丁加入鏟平軍做士兵,其他老幼婦孺則種地打工,彌補鏟平軍治下勞動力缺乏的硬傷。
可是看現在的樣子顯然是只有年輕人願意出來闖一闖了。
林鳳生估摸著把這些年輕人派去各個莊園裡擔任雇農頭領,帶領著秘魯公奴做著采摘棉花,收割甘蔗,壓榨蔗汁熬糖等工作多少是個浪費,所以就急忙派人給胡安莊園送信,準備讓大元帥定奪。
當天晚上鄧青就收到了信件,然後欣喜說道:“馬上讓林鳳生把第一批印第安人送到皮斯科來, 我要在皮斯科開辦一所‘書院’,給這些新加入的印第安人好好傳授一些什麽是鏟平主義,只有受了教育以後他們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
傳令兵火速趕回伊卡市報信。
鄧青當天晚上則頗為興奮,愣是把卡米拉折騰的昏厥了過去才心滿意足的躺好,露著卡米拉香噴噴的身子,他心思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鄧青想要在皮斯科辦學校的想法早就有了,只是缺少理論知識學得好的教員,所以就一直擱淺了。
現在山區裡單純的印第安人加入了陣營,辦學校的想法就在鄧青心中重新確立了,他知道這些印第安人與華工不同,文化語言和種族都不是一碼事,想要讓他們賣命只靠利益並不能長久。
鄧青認為印第安人都是生活在山區,他們基本上都是文盲,看待世界也很簡單,這些人如果教育得法就會是跟華工戰士一樣的可以信賴的骨乾。
不過鄧青更知道秘魯這個國家裡印第安人何等龐大的數目,而華人就是何等渺小,為了不在未來賓主移位,引發問題,他想著要在學校辦好後,對印第安學員的教材中做些調整修改。
起碼說即便是印第安人和華人以後信仰的都是鏟平主義,但是印第安人學習的理論中還是要多摻雜一些對鏟平王世子忠誠洗腦的內容。
鄧青對各種政治理論了解不多,不過現在處於賢者模式,他的大腦更加清明,。
想明白了修改方向後,鄧青心中稍稍滿足,隨即感到了一陣疲憊,而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