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者則是見招拆招,對答如流,給出的答案不是最完美的,但確實最適合實際的。
就這樣,林如海和李霖一問一答,說了幾盞茶的功夫。
隨後李霖被蘇言銘讓他去幫忙煎藥打發走了。
“如海,這李小子你覺得如何?”蘇言銘。
“精,太精了。這霖哥兒簡直就是一個小人精,說話滴水不漏,半點沾不得便宜。解題也為極為大膽,直抒胸臆,絲毫不諱。給出的方案,看似不合理,但放到實際卻是最好最適合的。也不知道這小小年紀哪來這麽豐富的社會閱歷。”林如海感覺很複雜,病著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觀人有些吃力了,竟然看不透!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往常可不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麽了,見到你後,居然主動表現起來了。”蘇言銘一笑,捋了一下白須。
林如海聽這話,顯然是告訴他李霖往常不是這種樣子,“那是平常是什麽樣子?”
“這小子就是憊賴貨,那臉皮厚的無人能及。為人很懶,整天無所事事,有次我問他科舉是為了什麽,你猜他這麽說?”
林如海:“何解?”
“他竟說是為了混個出身進階,然後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你說說這是個什麽玩意兒,簡直就是不思進取!”蘇言銘話語間無不是對李霖又愛又恨,簡直是氣死他了。
“哦,那今日我倒是沒見得全了。”林如海聽蘇言銘這話,明顯不是罵人的,而是以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告誡,恨鐵不成鋼那種!
“想不到恩師竟如此看重霖哥兒。”林如海。
“哎,看不看重的不重要,我觀這小子非池中之物,一身本事顯露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海,你在這個位置十多年了,倒是因為我的緣故,害你如此!”蘇言銘有些愧疚地說道。
林如海一驚,“恩師這是什麽話,折煞我也。咳咳咳……”
一時激動,竟然咳嗽起來了。
蘇言銘趕緊給他拍打後背,撫順氣息,“你激動什麽,都多大人了,聽不得幾句話?”
“恩師,弟子讓你擔心了,是弟子的不是。但還請恩師不要是剛才那種話,弟子能有今天的位置,全靠恩師。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恩師當年的舉薦,否則哪怕是我如今在京城,可能連晉升的機會都沒有。”林如海自然知道,當年他娶了賈敏,賈家卻因為舊太子被降了爵位,和賈家有關的文臣武將貶的貶,流放的流放,他自己算是好的了,能外任鹽課一要職。
“哎,算了,不提也罷!”
蘇言銘回到座位,哀歎一聲,看著林如海,隨後還是決定道:“如海,我有一事想說給你聽!”
“咳咳,恩師請講!”林如海虛弱地回道。
“我記得早些年你和賈家的女兒有一女娃,名叫黛玉!”
“嗯,是的。玉兒三歲時還見過您,只是如今不在身邊!”林如海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突然說起自家女兒來了。
“你發妻去世後,你將女兒送往京城賈家,此事你做的有些糊塗了。”蘇言銘直言不諱,就像是說兒子一樣。
林如海不解,蘇言銘為什麽會這麽說。
“恩師,此話何解?”林如海。
“你發妻去世後,你考慮到自己不能照看幼女,這個我理解,可是你為何不向姑蘇林家求援,反倒是送人去賈家。”
“本來你在這個位置就是太上皇給的,而且表現中立,皇帝前些年還派人來巡查,但是你將女兒送到賈家不就是給外人受議自己站的是太上皇一邊嗎?”
蘇言銘說完, 林如海也反應過來了,對啊,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層問題,日後太上皇離去,賈賈勢必會被皇帝清算,到時候直接女兒該怎麽辦?
“咳咳,恩師,我……我……”林如海想開口求他,但又說不出來,這種事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拉上結黨標簽,更何況蘇言銘已經不在其位了。
雖然朝堂中門生多,但也只是往日情分而已,一旦因為站位問題,沒有誰會去惹這種事,畢竟屁股決定腦袋。
只可惜林如海不知道的是,林黛玉並沒有活到皇帝清算賈家的時候!
“你不必擔憂,法子我已經想清楚了,只是看你如何決定!”蘇言銘將問題牽引了出來。
“恩師,還請直說吧!”林如海心急如焚。
“我想給你女兒牽段婚姻,把你林家從賈家摘出來,如此才可得意保全你這一脈!”蘇言銘說完,回看林如海。
後者表情一怔,他如今病入膏肓,誰會冒這種風險娶她女兒?
“不知男方是誰?”林如海還是想知道。
蘇言銘不由得心中一喜,終於是可以坑李霖你小子一把了。
“就是李小子啊,剛剛你還考究他來著。而且我問你覺得他如何,聽你的評價很滿意。”
林如海這是倒是明白了,原來自己恩師早就在安排了,心中忍不住的的感動,難怪今天恩師帶著一個少年來拜訪!
“恩師,多謝你一直的照掛著弟子,弟子來生當牛做馬定要報答。”林如海顫顫巍巍起身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