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扎撒 第二十五章 浴血奮戰李自成（四）

聽到如此情報，李自成勃然大怒，喝道:“那個呂督軍，不是放風過來，說是只要不打他，就對義軍全部放行嗎?”

探報回答道:“稟大王，那大營裡來了一驃人，帶著大營裡六千老弱怏兵，設了埋伏。”

“一驃什麽人?六千老弱，他怎麽能吃掉我五千精銳?”李自成憤怒地質問道。

那探報又回答:“領頭的叫成巴圖。據說他的弟子成炤，原來是崇禎皇帝的四皇兒，叫什麽朱慈炤的。”

李自成似乎想起來，近日總聽人說起成巴圖。忙問道:“是那個把山匪打的沒脾氣的成巴圖?”

“正是。整個中原一帶都傳揚他文武雙全，十分威猛。”

“那不是說，他反對東林孔儒一黨嗎?怎麽還跟明軍沆瀣一氣?”

“回稟大王，”那探報覺著，他提供的情報，闖王很感興趣，便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上來:

“成巴圖本是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嫡系傳人，掌握著金箔秘籍的下落。說來也巧，朝廷的顧太傅之女，看上了成巴圖。這樣，顧太傅就把成巴圖推薦給了崇禎皇帝。那崇禎老兒也想得到金箔秘籍，就把四皇子送到成巴圖身邊，拜了老師。所以他們就一直待在了東林書院，直到成巴圖的兒子成長生長大了，他們才離開了東林書院。”

李自成聽得有些煩:“怎麽這麽繞?你是說，成巴圖的兒子和朱由儉的兒子，他們一起搞的埋伏，把咱的五千精銳都吃掉了?”

“是的，大王。不是咱的那五千精銳不行，是那成巴圖太鬼計多端了。他還有金箔秘籍呐，真的如中原人傳揚的，很是厲害。”

“金箔秘籍，金箔秘籍！”李自成咬著牙，重複著。他其實，也早就聽說過，有關金箔秘籍之事。只是一開始，他並沒有重視這個東西。可現下看來，那金箔秘籍的確了不得。就那個呂督軍使壞，搞了些老弱怏病的兵卒，竟然也能吃掉我那五千精銳。

他想著:我何不也拉攏一下成巴圖?他既然骨子裡有反明複元之志，又痛恨東林孔儒一黨。那他就與我義軍有著共同之處！

明朝廷能拉攏成巴圖，連顧太傅之女、和崇禎的四皇兒，都能搭給成巴圖。那我義軍，也能和成巴圖結為親朋。

李闖王也是個果斷之人。他並沒有下令，立即討伐成巴圖。而是放著他暫且不睬，下令全軍:“繞道，避開那個小山坳，迅速往汜水大營奔襲，全力滅了汜水大營，為先頭部隊五千將士報仇。”

義軍的主力部隊將士們，一聽說先遣軍的五千精銳，全部藏身於了一個小山坳裡。馬上就又有了厭戰，以及不願遠行的情緒。而此時，李闖王當然深知，要提升士氣的重要性。

他下令傳話下去:“我軍數倍於敵軍，只要不疏乎偵察，不鑽進敵軍的埋伏圈裡，我軍就必勝。我軍滅了汜水大營，那個拿著金箔秘籍的成巴圖，就沒有了後方，就沒有了接應，他的六千老弱病怏之軍，暴露出來之後，再什麽金箔、再什麽秘籍，也是沒有用處的。我軍回過頭來，就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

這麽樣的幾句話，就把他的整個行動意圖，全部講解清楚了。並且，所要達到的目的，也講解清楚了。

將士們馬上就能明白，也由不良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心態敞亮了起來。士氣好轉，李自成就馬上又下了一道命令:“當成巴圖成了孤家寡人之時，爾等就要活捉住他。誰先拿到金箔秘籍，誰的軍職就連升三級，還要加上重金獎賞。”

所以，成巴圖本來預計的，李自成主力大軍向他們六千人壓過來，並沒有發生。相反，他們若再想尋找到機會，在運動中，或者想分割敵軍，個個擊破，也已是不可能的。

汜水大營卻危在旦夕。

巴圖對朱慈炤和長生他們說:“如果敵軍追擊我們，我們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瞅準機會，就能不斷地消耗打擊敵軍。但如今，李自成完全放棄對付我們，直接形成包圍態勢，要一口把大營中的兩萬多軍兵，全部消滅掉。我們是走呢，還是去救大營?大家說說看！”

長生看了看朱慈炤，似乎他不想先開口，就自己先說出一個意見:

“我覺著吧。呂大人一是把老弱兵卒撥給我們去打，本就有保存實力，不戰而退之意。二是我們開戰之後，本答應接應我們的，呂大人卻躲在大營裡不出來。好在呀，我們一戰而獲大勝，他不出戰，也不接應我們，也沒傷到我們。所以呀，我覺著，我們還是走吧，沒準兒，呂大人已與李自成暗中有著默契。放李自成大軍過去呢。”

朱慈炤一聽到長生真的提出要走的意向，便心中又升騰起了莫名之火。

他強壓住內心的激蕩， 趕緊說道:“我等如果此時，丟下汜水大營兩萬多大軍，一走了之。世人可就會以為我等貪生怕死，置兄弟於不顧，可如何是好?如果我們想出法子，把兩萬多大軍接出來。也會是為朝廷保存了能夠依賴的一支實力大軍。”

巴圖聽著，馬上就明白了朱慈炤想掌控汜水大營的心思。

巴圖說道:“長生分析的情況，雖然沒錯。但是，永王殿下的說法，才是正確的做法。我們一走了之，這六千人怎麽辦，帶往何處?這六千人，只有和兩萬人合並在一起，明軍就有了一支可以發展、翻身的實力基礎。現下的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把呂大人守著不放的兩萬多大軍，全部給接出來。”

朱慈炤看成巴圖支持他的意向。

心裡那團火氣，才被壓住，他又拱手向成巴圖施大禮道:“師父，孩兒全憑軍師籌劃作主。”

長生則又說道:“永王殿下說是確實沒錯，我也同意。但是，這也得我等速度快，能迅速在李自成大軍趕來之前，就去把那兩萬多人帶出來。那個呂大人，看樣子，是不會輕易放手讓大軍離開大營的。”

朱慈炤馬上也說道:“師父，您看，我們騎兵大隊，馬上趕往大營。責成呂大人，迅速率領汜水大軍，先出來避一下李自成的鋒芒。再待瞅準時機，按照師父的做法，逐一消滅李自成。”

巴圖聽著，覺著朱慈炤已經足夠成熟了，他一定會堅持自己的想法的。而且，他到此，還是對呂大人與李自成的曖昧態度，報著幻想。這個時候，是不能硬著與這個永王殿下糾正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