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本已是無依無靠、沒地方可去的成長生。就這樣,跟著唯一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黃大頭,來到了黃家溝,並且成為了黃家溝黃氏家業的大弟子。
他當時被二娘顧倩倩邀請,隨她一起回京城,到太傅府上居住生活。可他總想起父親母親從他小時候,就經常教導他:在沒有很高的修為境界之前,絕不要隻身墜入孔儒教化的環境之中。
因為,他年紀還小,沒有成年人的抵抗力,很容易就被孔儒文化洗腦了;很容易就會滋生出奴才意識,滋生出漢奸嘴臉。
這是他父母絕對不希望看到的,也是他絕對不願意接受的。
所以,他婉拒了二娘的好意,沒有去到孔儒東林黨首人家。而是想,像普通人家的子弟,去做工或者種地,在勞動中,自已養活自己。同時,也想自己再歷練個三、五年,長成青年人了,就去給父親報仇。
他已知曉,他父親,是在李自成的軍中死的。而覃喆證明了,他父親並不是李自成殺害的。而是那個死的很慘的呂督軍,是他啟動了大鐵籠,才導致父親無法逃生。但是,李自成已命令安排了工兵營,要打開大鐵籠,救出父親。
可大爆炸,將一切都化為了烏有。那麽,又是誰點燃了炸藥,而引起大爆炸的呢?這一點,李自成肯定知曉。至少,他的情報人員知曉。
也就是說,當時還有什麽人,想要殺害父親。
這個迷,長生始終都藏在心裡,也是他時常會想起來,而唯一無法釋懷的事情。
所以,在黃大頭邀請他去黃家溝時,他想到的是:今後沒有了父親母親,全靠自己勤勞、努力,準備好了做幾年苦工,卻還是無從下手,無法實施。
先得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才能生活。
現下,只剩下黃叔這麽一個,是從出生,一直看著他長大的人。當然,黃大頭也就成了長生覺著,是一直跟隨著父親、母親的人,是值得信賴的人。
若能跟著黃叔,到他師傅的武館和鏢局裡做事兒,定是個當下最好的選擇。
說不定,他還能向那裡的師傅們,多學些實用的功夫,那便更好了。
他當即就試探著,向黃大頭表述了,要拜黃師傅為師的想法。沒想到,才過去幾日,他就在黃大頭的引見下,拜見到了黃師傅。而且,黃師傅不由分說,馬上就答應了長生的請求。
特別讓長生意外的是,過去了近十來年,黃師傅竟然還是依然地,特別地感恩長生的父親、母親,特別地講義氣。他不僅直接接受了長生加入黃家的產業,還硬是將長生擠到了黃叔的前面,成了黃門弟子的大師兄。
緊接著,還單獨給長生安排了住處。
在長生的朝東向的三連套房裡,家具也都是新的,很是齊全。中間是個大間,裡面就是長生的住處了。南邊一個很小的房間,是趙琳的住處;北邊一個大間,則是成申、成酉、成戌、和成亥的房間。
當然三間房裡都有門可以連通;三間房無論大小,也都有朝東向外的門。只是不同的是,中間的大間,是四扇面的大門而已;北邊大間,是兩扇的門;而南邊小間就只是一扇開的門。
黃師傅也明確說了,長生作為大師兄,黃家溝裡的武館和鏢局等一應產業,長生都有權過問。現下,他可隨著黃大頭,熟悉各處的情形狀況。將來的全盤打理工作,都會交給大弟子長生的。
長生當然不會答應。
他請求黃師傅,所有的打理工作,還是都交由黃叔黃大頭打理。他長大成人後,終究還是要離開黃家溝的。所以,黃家的產業,將來還是得交由黃叔這位二師弟。
但黃師傅卻說,黃大頭以前的確是大弟子,但他都十好幾年沒在黃家溝了。對當下的黃家產業,也並不很熟悉。只是地理位置方面,可能比長生熟悉一些。
黃大頭當然也是早想明白了。
若是沒有當初,師傅將最後一單大生意,交給了他。他也就不會認得成老爺和趙先生。那他也不會將黃家溝的情況,告知了成老爺和趙先生。而成老爺和趙先生,卻對黃大頭拉家常時,講述的情況,一直記掛在心上。一有機會,便想方設法,幫助黃師傅一家,從根本上解決了救命的大問題。
否則,他黃大頭也可能至今都居無定所,整個黃家也就徹底敗落了。
現下,他沒能按照師傅囑咐的,好生地護衛好成老爺和趙先生一家人,反倒是自己在危難艱險之時,被成老爺以自己的性命保全了下來。
他當然明白師傅現在的安排之良苦用心。
開鏢局和武館,就得講究江湖道義, 就得如此對待成長生。
所以,長生找黃大頭,想還是請黃大頭負責所有大弟子的工作。但黃大頭不會答應的。長生隻好又拉著黃大頭找黃師傅談,要將黃家產業的打理,還是都交由黃大頭來管。
黃大頭當然先表明態度說:“長生大師兄,成老爺培養的弟子那麽多,一樣的授課,你卻能集大成、成大才,實為不俗,師弟非常佩服。真的,是從心眼裡佩服。你雖有鴻鵠之志,但黃家溝將永遠是你的家。往後,我會按照你的吩咐,竭力幫助你打理具體事務的。還請你,不要再向師傅推托了。”
黃師傅當然點著頭,隻說道:“嗯,定了事情,就這麽著了!”
還是說不通,長生也隻好再向師傅拱手行大禮:“謹遵師傅吩咐,弟子明白了。”
他感觸頗深,夜晚終於睡到自己的新房間、新床鋪上時,久久不能入眠。
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和母親的面子啊!是父親和母親,為他留下了這樣的福蔭待遇。他們一世為人,處處堅持正義、與人為善,傾盡全力幫助了無數的人。他們永遠是自己的榜樣和力量!
這當然也讓長生受益無窮。
很快,長生便進入到了全心全意地練功之中。
他從小被教育培養成的性格中,有種拿得起放得下,草原馬背上民族,到處都可以隨遇而安的精神。父母雙亡,他這麽小的年紀就成了孤兒。但他沒有因此而沉淪頹喪,他依然以為,現下的境況,已經很是很好的結果。
這讓他很是滿足,便心無旁騖地開始了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