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次的比武、測試、核考時,長生也總能拔得頭籌。
再加上長生是飽讀萬卷書,中華文化之琴棋書畫馭射,所有六藝,都樣樣精通的人。整個黃家溝裡,包括那魏、顧、孔、朱四大家,也是找不出有第二個人,能夠如此集大成。
所以,黃門眾師兄弟們,也無一人不服。大家夥都越來越敬重、擁戴成長生大師兄,完全沒有再多想什麽年齡問題的了。
又過了好一段平靜的時日,黃師傅教長生的所有絕活武藝,他就都學會掌握了。剩下的,就是黃師傅所說的:“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在日常訓練中,其他弟子,包括在武館學習和做事的趙琳,在鏢局學習和做事兒的、四個十二生肖死士兄弟,也都越來越離不開長生。都不時地,喜歡找到長生,請教一些武藝上的問題。也有請教各種學問上的問題,特別是在書院大學堂裡的事情,弟子們都很是感興趣。
每當這時,長生就會拉出四位十二生肖死士,讓弟子們都去問他們。
黃師傅看到長生的帶頭示范作用,那麽有人氣,那麽有號召力,就乾脆,叫長生代自己到各個演武場講習授課,以及帶領弟子們練功。長生也不再推辭,只是每次都叫上黃大頭。他心裡是想著,自己只是給黃大頭當當助手。
黃大頭本來就一直是大師兄,他管教師弟們的辦法,也是頗有一套。所以,他和長生的配合,就如同在書院大學堂裡當教頭那會兒,簡直異曲同工,甚至一模一樣:長生代替成老爺,講解理論並示范;而他自己則負責訓練、演習,並糾正錯誤動作,以溫故知新、精準熟練於心於身。
這樣又過了一些的時日,長生便開始和師傅、黃大頭一起,負責外出公乾,差使生意上的事務了。
這日,從黃家溝的孔府大院裡,走出來了一個長者,他直接來到了黃師傅的鏢局。
正好當時,黃師傅和長生都在鏢局裡。
這人名叫孔方,是孔府的管家。由於他年歲不輕,又總是以“價錢”論事、說事兒,人們都稱他為孔方兄。
他右手執文扇,輕敲著左手掌,似打著節奏。伴隨渡著方步,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黃家鏢局。
仰頭看了看門楣上高懸著“黃門鏢運”四個金字的大牌扁,咳嗽了兩聲。
黃師傅本早已瞥見那孔方,隻當是沒看見。背著身子,與長生和一個大管事說著事情。聽到咳嗽聲,知這是江湖上客人的敲門聲,不得不扭轉過來身子,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下面,說道:“喲,這不是孔方兄嗎?大駕光臨,定有‘大價錢’生意嘍。”
孔方合上文扇,朝著黃師傅指了指,馬上登上台階。
一邊走一邊說道:“黃師傅就是個明白人,說話爽快。我就喜歡與您這等大老板做大價錢的生意,哈哈哈哈……”
他站穩腳,黃師傅也笑道:“孔方兄的大價錢生意,不知黃某有無能耐承接得住啊!還請先說來聽聽。”
孔方撣了一下衣衫,又說道:“黃大師,咱們總不能站在這兒,就能把話都說得完吧?”
黃師傅馬上回答:“哦,對不住了孔方兄,這不,都忘記了,還請裡面坐。咱們邊喝茶邊聊著,啊?”
孔方點著頭,一邊把手中的文扇“呼啦”一下打開了,似乎扇了兩下,彰顯了一回斯文之態,便抬腳,隨黃師傅跨過門檻,到裡面坐去。
黃師傅輕呼一聲:“上茶。”
旁邊的長生趕緊就邁腳要去張羅泡茶。黃師傅則一把拉住了長生,說道:“孔方兄,這位後生,可是我黃門的大弟子,他叫成長生,往後就負責你的生意,如何?”
長生一聽,馬上輕聲說:“師傅,這……”
黃師傅沒等長生“這怎麽能行”說出口,便接過話,指著孔方對長生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孔府大管家孔方大老板,往後你就稱呼他孔方兄便是。”
長生得到正式的介紹,便不能再想什麽“行不行”之類,也不再問怎麽能稱呼這位老者為“孔方兄”。就隻按照師傅的意思, 對孔方說道:“長生見過孔方兄,請多多關照。”
孔方看著眼前這個無比帥氣,又很靈光的小弟弟,眼睛好像馬上一亮,便起身繞著長生轉了一圈,點頭哈腰,很是張揚地打量了長生一番。
而長生早就經過師傅的如矩般慧眼打量過了,甚至還想起,那個村西頭魏家老爺,一見面就曾對自己說過:要謹慎提防著姓孔的那家子,他們可都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極其虛偽之人。
所以面對這位孔家的管家,再怎麽張揚,長生當然也並不覺著有什麽怯場。
長生還是按照師傅說的:“對外人,要給他一種氣勢,那便是坐如鍾,站如松,巍然屹立。”站直了,目視前方、昂首挺胸,穩穩地毫不扭捏動搖。
這作風,讓孔方看了,本想著要好好絮叨絮叨的話語,全部隨著口水,吞咽了回去。
他趕緊坐下,端正了姿態,才又說道:“年齡不大,倒是很是仙勁兒、很有靈氣。聽說你是成太傅的公?必定得益於了最良好的教育,能成事吧,做事也讓人放心吧。”
長生知這問話,表面上全是褒獎讚美,而實際上卻難以回答。
他隻說道:“孔方兄謬讚了!只是家學倒是真的淵源,加上師傅這麽多日的諄諄教導,長生是有信心完成師傅交給的任務。”
終於孔方又合上了他那把文扇。
握住那扇子,改由拱手禮,對著黃師傅,嘴裡隻說道:“好,好,”又轉向長生,恭敬地繼續道:“長生大師傅,你年紀小,但鄙人相信黃師傅,也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