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九千歲 第18章：0花樓密談

只見李少監如魚入水，跟那兩個男伎談天說地，好不歡喜，一股常客熟手的景象猶在眼前。

兩個男伎嬌笑羞罵，說著說著就挪到了李少監旁邊。

這可讓賈協長松了一口氣，剛才他還以為褲腰帶要不保了呢。

又說了些閑話，吃了些酒菜。

賈協就圖窮匕見的說道:“這次請大人來是有一事相商。”

“什麽事呀。”

李少監沒有在意，仍然笑著吃酒。

“關於掌印大人和咱們的事情。”

聽到賈協的話，李少監心中“噔”的一聲，他收起笑顏，用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著賈協。

良久，李少監把嘴貼到兩個男伎耳邊，小聲讓他們暫時離開。

雖然知道李少監是在做正事，但他這個舉動還是讓賈協不敢恭維。

等兩個男伎走後，李少監拿起茶盞，邊喝邊說道:“來，說吧。”

於是賈協站起身來，開始說服面前的李少監。

“天無二日，地無二主，這大虞國只能有一個皇帝，所以皇后和貴妃娘娘的爭鬥絕對不可能停止，而咱們這些依附於皇后和貴妃娘娘的人也會彼此爭鬥下去。”

賈協先是說了一些套話，然後話鋒一轉。

“掌印大人在寶鈔司內勢大，公公奈何不了他，只能藏拙避其鋒芒，但李公公以為這樣的局面會一直維持下去嗎。”

李少監不在乎的說道:“為何不能，我這少監是娘娘求皇上得來的，他張三狗有什麽資格削掉我的官帽。”

艸，這萬惡的裙帶關系，還有這掌印的名字多少有點不雅了，怪不得問誰都不知道，估計是掌印自己羞於提起吧。

賈協在心裡暗暗吐槽道。

然後賈協清了清嗓子，厲聲說道:“李少監這麽想就算大錯特錯了，少監想想今年年底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

李少監皺了皺眉頭，輕輕擺頭道:“想不出來。”

賈協則字正腔圓的告訴他:“今年年底是京察大計的日子。”

李少監被驚訝的竄了起來，嘴巴張大的能同時塞進兩根黃瓜。

所謂京察大計，是吏部考核官員的制度，每六年一次，考察京城官員謂之京察，考核地方官員謂之大計。

當然，這是吏部在考核官員，跟太監們無關，但誰料本朝太祖太恨宦官了，也給太監們弄了一個“京察大計”，安排專門的人考核底下的太監，時間與吏部的京察大計保持一致。

到了太上皇當政的時候，深覺此政策太費工夫，也不利於自己的統治，於是修改政策，讓各司監所的掌印大人來考核太監，而不再專門安排人來考核。

賈協這話的意思極其露骨，就是暗指掌印會在這次京察大計對李少監下手。

而李少監知道京察一事後，顯然也對掌印下手一事深信不疑，證據就是現在他的臉上幾乎明寫著慌亂兩個大字了。

看著李少監不複原先的鎮定，賈協心中輕蔑一笑。

果然是個草包，要不然怎麽可能身為少監這麽些年，手下一個親信都沒有。

賈協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真誠的對李少監說道。

“少監莫慌，在下腹有良策，可解少監之急。”

李少監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繩索一樣，抓住賈協的胳膊，期許的說道:“快說，快說。”

賈協不動聲色把李少監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掉，然後陰冷著臉說道:“那就是先下手為強，把掌印乾掉！”

李少監瞳孔一緊，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殺人是犯法的，天子腳下，絕無可能瞞天過海。”

賈協無語的扶了扶額頭:“我的意思是讓掌印下台，奪了他的鳥位。”

“這，能辦到嗎?”

李少監跟個小雞仔一樣小聲嘀咕道。

賈協靠近李少監，輕聲將計謀托出。

李少監眼睛一亮，又搖了搖頭:“就算事情按你的計謀往下走，恐怕張三狗也下不了台，皇后娘娘會保他的。”

“這樣，皇后娘娘也會保他嗎?”

說著，賈協掏出一頂圓帽交到他的手上，並且給他講了一個嶄新出爐的故事。

李少監如獲至寶的拿住圓帽，卻還是有點遲疑的問道:“你說的可屬實?”

“在這百花樓裡不少圍觀的人都看見了，少監大人隨便找一個吃瓜群眾就能證實我的話。”

“好好好。”

李少監心中大定。

兩人又商議了一下計謀的細節，力求萬無一失。

等到所有環節都商量完畢後，李少監長吐了一口濁氣，靠在椅子上喊累。

“龜奴，快叫如花和如玉進來，我快累死了，讓他們給我揉揉。”

李少監大喊道。

不多時，那兩個男伎就有說有笑的走進屋子裡來。

看到男伎進屋，賈協就感覺自己的寒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又想到事情已經商量妥當，賈協立刻向李少監道別。

“少監大人，您好好享受，小的就先離開了。”

可沒想到李少監竟然不讓賈協走。

李少監也是有自己的花花腸子的，長期以來，他為什麽被掌印壓得死死的?

一方面確實是掌印在寶鈔司勢大，自己難以阻擋，但另一方面還是自己的鬼點子不多，跟掌印這種老謀深算的家夥比不了。

賈協的出現讓他欣喜若狂，這小子的鬼點子既周密又狠辣，如果讓他做自己的參謀，那豈不是劉備遇諸葛，姬昌逢呂望(即薑子牙)。

而李少監選擇和賈協親近的辦法就是一起逛象姑館。

在李少監的世界裡，逛象姑館可是個極致的享受，也不只是李少監，實際上，在本朝男風一直昌盛。

在南方甚至還有契兄契弟之說，指的是一男孩成年時，常會認一位年齡稍大的未婚男子為契兄，經過一定儀式後，兩人就像夫妻生活般同吃同睡，行周公之禮，直到年長男子結婚。

有些甚至在其中一方或雙方皆已娶妻的情況下仍然會維持關系，甚至超過三十歲還很恩愛。雙方父母亦互相把對方的兒子當作女婿般看待，並且會在對方兒子娶妻時負擔部份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