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兒來了”
“嗯,小蝶妹妹,少爺叫我來換你回去,你吃完再回去吧,府裡都用過膳了,我給你也帶了”
這時候的深府大院都是很有規矩的,奴婢伺候完主人用膳自己才能吃,過了用膳時間,下人是不準吃東西的,如果小蝶這時候回去是要挨餓的,小蝶感激的道:
“謝謝你,四哥兒”。
小蝶一邊拿飯菜一般對啊四說“這位公子剛剛就醒了,已經喝過藥”看了看劉捷這邊然後低聲說“他有點奇怪,不會說官話,可能得了離魂症”
“小蝶妹妹,我知道了”
說完走過去對劉捷說:“公子,抱歉怠慢了,我是顧家的小廝,我叫趙啊四,以後由我來照顧公子,直到公子痊愈”
劉捷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從他進門和小蝶所說的話,(劉捷勉強聽懂,但不會說)可以看出,趙阿四是一個做事比較細心,各方面考慮得比較周全的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顧家對於撞傷他這件事上還是比較放在心上的,派過來都是比較靠譜的人,並不敷衍了事。
陳阿四把劉捷扶了起來,由於這個院子廢棄許久,並沒有桌子,只能端著吃喝了。劉捷看了看,一罐稀粥,配幾根鹹菜,還有幾個肉餅子,半隻雞,算很豐盛了。小蝶自己盛了一碗粥,夾了幾根鹹菜頭,拿了一個肉餅子走到外面去吃了。
劉捷也是餓極了,猛的罐了三碗粥,然後一手拿起肉餅,一手拿著半隻雞啃了起來,完全沒有一點斯文的樣子,看得趙阿四一愣一愣的,心中腹誹,你這公子是餓了多少天了?讀書人的矜持呢?讀書人不都是斯斯文文的嗎?
劉捷並不知道啊四所想,吃完後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穿越後的第一頓飯,算不上美味,只知道很管飽。
陳阿四收拾好東西,又從外面拿來一床被子,遞給劉捷說“公子,今晚先委屈一下,院子很久不用了,明天我再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品送過來”
劉捷接過被子對他笑了笑,說了句“謝謝”。也不知道啊四聽懂沒有。
看著阿四和小蝶離去,劉捷躺了下來,想著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他確定這一定是穿越了。也不知道原主是什麽身份,應該是讀書人,他竹簍裡的東西是文房四寶,自己的打扮是讀書人的裝束。想到這,他突然調侃自己一句,“我知道我是誰,我又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看小蝶和阿四的打扮,應該是唐宋的裝扮。是真實的歷史時間還是平行時空?原主到底是誰?要到哪裡去?要去做什麽?家裡還有什麽人?在這個沒有高科技的時代,想弄清自己的身份真是太難了。在古代,去哪都靠兩條腿,交際圈太小了,甚至有的人一生都沒離開過自己生活的村子。真是頭疼,難不成見人就問,兄台,你認識我嗎?想想就可笑。
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證明自己的身份?突然,劉捷笑了起來,想想自己真是笨,自己不是還有個竹簍嗎,裡面除了文房四寶肯定還有其他東西。
劉捷慢慢坐了起來,他頭上的傷不能有大動作,他應該是得了輕微的腦震蕩。他重生前前就植入了中醫學,西醫學,也就是說理論上,他懂的怎麽治病。這僅限於理論,他沒有從醫經驗,更沒有做過手術,但這也不錯,至少他懂得判斷別人生的是什麽病,怎麽治,兩千年的醫學理論在這個世界上妥妥的神醫。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傷並不是很重,只是原主身體過弱,又流血過多挺不住才撒手人寰。劉捷慢慢站起來,感覺頭有點暈,應該是失血過多,有點低血糖,明天還是自己開個方子調養一下吧,等完全好了,再做個健身計劃。慢慢緩了一下後,劉捷拿過自己的竹簍翻了起來,五本書,分別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還有一本是唐詩集。看來原主是要考科舉,繼續翻出兩件舊衣服,都打了補丁,嗯,窮**絲一個,實錘了。竹簍下面還有一個小布袋,用針縫死了,劉捷用力拉了拉,縫得很好,拉不開,拿起布袋在床角來回摩擦,很快布袋撕開了一個口子,裡面裝的是幾封信,和一個帖子。他拿起信看了看封面,劉秉碩親啟,劉捷一愣,心裡暗想,難道我叫劉秉碩,當即劉捷拆開信封看了起來。這是一封兩個好基友的信,寫信的叫顧雄英,從信中可以推斷出劉秉碩和顧雄英是同窗好友,都在江寧的茅山書院讀書,信中內容也都是談論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從信中內容得出的信息不多,但後面的落款讓劉捷陷入了沉思,永業三年?
他認真回憶了一下歷史,貌似從沒出現過。那現在的時空應該是平行時空。劉捷繼續拆開第二封信,信中內容主要是告訴劉秉碩他不參加鄉試了,家裡分家了,老爺子要他經營自家布匹生意,他其實並不會經商,希望劉秉碩能好好參加鄉試,並叫他有時間過來看他,落款是永業五年。拆開第三封信,內容大概是自己經商後比較忙,並質問劉秉碩為何不參加鄉試,信也不回,幾年也不來看他,滿是抱怨。看完三封信可以判斷這個劉秉碩應該是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個書生,和顧雄英同在茅山書院進學。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劉秉碩輟學回鄉,並沒有參加鄉試。
劉捷更加困惑了,他父親為什麽沒有參加鄉試?又為什麽不回好友的信?要知道,在古代人們之間的友誼是十分看重的,到底自己父親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而自己又為什麽出現在江寧縣?從信中可以看到出自己是福建路泉州人, 福建泉州到江寧有兩千多裡呢,自己千裡迢迢來到江寧到底是為了什麽?劉捷看了看最後一封信,卻是寫給茅山書院山長蘇長文的,信中大概內容就是感謝恩師的諄諄教導,自己沒有參加鄉試辜負了恩師,自己時日不多,等自己不在了就會安排自己獨子劉昭去江寧縣讀書,繼續接受恩師教導,希望恩師能給個推薦名額。
看完信後劉捷也是萬分感慨,至少知道自己是誰了,福建路泉州人,父親劉秉碩,是茅山書院的學子,現在應該不在了,自己來江寧是求學的,身上帶著顧雄英的信應該是父親希望自己代他去拜訪他的同窗好友,當然,也是有讓顧雄英代為照顧一二的意思。最後一張是一個身份證明,是劉昭的個人介紹,包括相貌特征,並蓋有官府的公章。
看完這些東西後劉捷也是萬分感慨,自己已是孤軍寡人了。接下的路該怎麽走,是按照父親的遺囑繼續讀書還是。。。?
想那麽多也沒用,他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自己的東西,除了一些書和文房四寶可謂身無分文,真不明白原主是經歷了什麽才能走到江寧,在古代想去遠方,是極其困難的,首先你得擁有一筆豐富的盤纏,其次就是安全問題,盜匪橫向的古代,一個運氣不好就會命喪黃泉。而且古代出行全靠兩雙腳,有條件的就騎驢,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這長的時間趕路絕對是一種煎熬。自己對身處這個朝代不不了解,目前首要的任務應該是了解清楚這個朝代。明天等趙啊四過來看能不能借點史書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