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就領部眾與白馬羌一起回返大營,為襄武城施壓。
正巧也碰上了張飛,馬超二人奔來督戰。
這一戰,依舊是由趙統執掌大權。
他坐立上首,俯視著下方諸將,面色嚴肅的說道:
“本將前番所施的流言攻勢據線報稱非常成功。”
“襄武城內的守軍都有些軍心渙散。”
“此番費曜又率部逃卻,想來已是鬥志全無……”
話音剛落,兩側的眾將就紛紛鬥志昂揚了起來,一齊拱手請戰道。
“將軍,那就速速下令發動猛攻吧。”
“敵軍士氣已亂,我軍必勝!”
“將軍,此番務必讓末將打頭陣呀!”
一連數語,趙統余光略過,遂面色依舊,片刻後揮手微微搖頭道,“不急,讓子彈在飛一會!”
“子彈,什麽子彈?”
聞言,趙統嚴肅的面孔間忽是多了一絲輕笑,說道:“這不重要,現在敵軍的軍心還未降到冰點,我軍此番發動強攻定然折損不小。”
“本將想以最小的代價拿下襄武。”
一語落的,就見其神情頓時洋溢著自信之色。
一眾將校都不自覺的流露著疑惑之色。
“將軍是想迫降曹軍麽?”
“聽聞駐守襄武的乃是與費曜相交莫逆的隴西大將戴陵,以他對曹氏的忠心恐怕並不會不戰而降。”
“將軍還是不要在浪費時間了,要不然等張郃的援軍殺來,那局勢就又遭了。”
“是呀,是呀!將軍,打仗哪能沒有傷亡,您還是別在猶豫了。”
此時間,眾人都一齊勸了起來,他們都了解自家將軍一向崇尚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謀略。
能不動刀兵就能解決爭端的,就決計不會用兵。
不過,趙統此刻面色間流露著的笑容仿佛是越發暢快,笑著道:
“諸位可還記得當初大王兵臨成都城下時如何令劉章開城投降否?”
他這一語,頓時就將諸將的思緒拉回了多年以前。
當時,伐蜀大軍分三路匯聚成都,圍困全城。
其形勢就與目下的己方相差無幾。
但這並不是促使劉章不戰而降的緣由。
“當時劉章獻城歸附似乎就是因為馬將軍所率西涼鐵騎的震懾?”
“將軍此番想依靠白馬羌效彷乎?”
稍作思索,近數載來最得趙統器重的將領馬忠亦是最先領會了趙統的用意,輕聲問道。
“德信此言不錯,正合本將之意。”
瞧著馬忠如此迅速就想通了,他臉色間也愈發欣喜,笑著回應道,“此番縱使不能令襄武獻城不戰而破。”
“只要有白馬羌的威懾下,定會進一步瓦解敵守軍的士氣。”
“這對於後續我軍的強攻也極其有利!”
說罷,眾將方才醒悟過來,各自神色間無不是頓生頂禮膜拜之色。
原來他們只在第一層,自家將軍才在第五層。
隨後,作戰計劃也迅速定奪了下來。
由趙統下令,先與白馬羌王子楊千萬磋商令麾下部眾雲集襄武四周予以威懾施壓,待敵軍被瓦解鬥志,再行強攻。
這段時日,大營以外的漢軍各部亦是忙碌了起來。
各部緩緩集結,攻城器械從後方臨桃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
在從旁督戰的張飛眼見著趙統的排兵布陣頗有章法,神色間亦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跟旁邊的馬超低聲說著:
“孟起有沒有覺得這小子的統禦水平愈發成熟了呀?”
“是的,
感覺經過數載的磨煉,趙小將軍已經在向大將之才轉變了。”馬超聽罷,亦是由衷的回應道。
想當初葭萌關下相遇時,馬超還覺得那時的趙統頗為稚嫩。
這才短短數載呀,就已經成長到這個階段了。
這成長速度令他都有些頗為震驚。
“哈哈。孟起所言極是,我感覺這小子要繼續下去不出數年,估計就能有雲長兄那樣獨當一面,執掌一路大軍的水平了。”
張飛隨之豪邁大笑,也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
計議已定。
在趙統的親自前往磋商中,楊千萬自然是欣然應允。
次日一早,白馬羌各步騎接連匯聚於襄武四周耀武揚威,鼓聲大作。
這眾多的兵力以及身後分布著嚴陣以待的漢軍戰陣,讓城上守軍見狀都無疑是感受到了濃濃的畏懼!
“啊?白馬羌也配合蜀軍前來攻襄武攻?”
“壞了,咱們這還怎麽守呀?”
“費將軍已經敗走,我們已形同孤軍了呀?”
“唉,感覺此番我軍已無絲毫勝算了。”
……
在白馬羌分布城池四周予以威懾後, 城牆上的守軍不自覺的都彌漫著各種各樣的悲觀情緒。
縱然戴陵竭力彈壓,卻成效甚微。
從流言攻勢到費曜突襲大營失敗,已經是讓守軍的軍心跌至谷底。
現在漢軍又有白馬羌的大舉來援,守軍早已是鬥志全無,提不起絲毫戰意。
如此一兩日後,趙統估摸著城內士氣已然消磨殆盡!
外加上後方輸送而來的軍械幾乎都以到齊。
趙統遂下令麾下各部集結於城外,向襄武發動了強攻。
既然戴陵負隅頑抗,趙統也未有絲毫的猶豫。
“殺!”
號令聲傳下,一瞬間的功夫襄武城外已是吼殺聲四起,猶如浪潮般湧動。
漢軍將士前仆後繼的殺向城頭。
刀盾兵掩護著雲梯車,衝車,井欄等攻城器械緩緩往前推進。
弓弩手亦分立於側翼,與城上相互形成箭雨壓製。
隨著雲梯車先行殺至城牆下搭了起來,牢牢與城牆綁定一起。
各部士卒開始一手舉刀,一面舉盾格擋箭失從雲梯上往城上殺入。
不過,戴陵也早已備足了守城所需的物資。
除了箭失以外,尚還有滾木擂石。
一棵棵滾木,一塊塊擂石從城上砸了下來。
正從雲梯上攀爬上來的不少漢軍因躲閃不及,被徑直砸下地面,或是被砸或是被摔得血肉模湖。
攻堅戰剛一開始,就已然是進入了白熱化的廝殺。
縱使襄武城堅,防守緊密。
但漢軍氣勢正旺,各士卒依舊是呈一往無前之勢,衝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