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下弓弩手與後續緩緩推進至城下的井欄壓製下,為攻城隊減輕了極大的壓力。
攻城車趁勢進至城門處,猛然撞擊了起來。
雲梯車上的一位位兵卒持盾挺刀沿雲梯攀爬城牆。
兩相齊攻下,曹軍壓力倍增。
他們本就軍心渙散,鬥志不高。
此刻,甚至是已經有不少漢軍士卒殺上了城牆與敵卒奮勇搏鬥起來。
這儼然是宛若突破口一般,令敵軍陡然方寸大亂!
正在居陣指揮的主將趙統目視前方,緊緊凝視著前方的戰況。
眼瞧著麾下將士如此給力,竟然在首日攻城就登上了城頭。
一瞬間的功夫,趙統情緒激昂起來,迅速高喝道,“傳令下去,命各部加大進攻力度,朝著雲梯突破的缺口源源不斷殺上城頭。”
“喏!”
號令傳下,令旗接連揮動起來。
接下來,就見漢軍各部持續不斷的殺了上去。
戴陵此時都已然被迫加入了廝殺,他手持著的一柄長臉血跡斑斑,劍刃仿佛都砍卷了一般!
整道身軀亦是被血汙所包裹,披頭散發,不複往日間的儒雅。
“啊?”
“去死!”
就在他用劍砍殺了奔來的一位漢卒時,忽然間身後被另外兩名士卒給一刀砍下,頓時是血流如注。
戴陵吃痛之下,亦是怒容滿面。
他大吼一聲,回身反殺兩位軍卒。
可當他眼神瞟向城下時,卻是透露著濃濃的絕望之色。
只見漢軍各部憑借兵力優勢正在源源不斷殺上城頭。
己方已然是招架不住,抵擋不了!
而攻堅戰也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隨著攻城車一聲聲的轟然撞擊下,城門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太久。
而伴隨著殺上城頭的漢軍部眾越多,曹軍的士氣愈發低迷。
此消彼長之下,漢軍氣勢恢宏。
一刀一刀砍下,肆意收割著敵賊的首級。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城門轟然告破。
城門一破,無數的漢軍將士蜂蛹殺進城。
早就兵無戰心的守軍這一刻哪還能提得起絲毫的抵抗心思?
不是被絞殺,就是四散而逃。
漢軍亦是開始了滿大街的抓俘虜。
此時間,戴陵已然是孤身一人,身邊的部眾死的死,逃的逃,他佇劍而立,面色猙獰的望著無邊無際的漢軍身影,無奈的仰天長歎,發出一席悲嗆聲。
“唉!”
隨後,眼見大勢已去就欲揮劍自刎。
索性關鍵時刻漢將馬忠殺了上來,一槍撥開了長臉,面色嚴肅,隨後迅速命左右將其綁了起來。
隨著戴陵被俘,麾下早已士氣全無的守軍亦是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僅僅攻城一日不到,襄武易主!
插上了濃鬱的“趙”字將旗。
全軍士卒此刻紛紛屹立於城上,厲聲高呼著:
“趙將軍威武,威武!”
“大漢必勝!”
……
隨著襄武於短暫的一日就被攻破,當消息傳到龍桑城後,城中守將亦未有絲毫的猶豫,徑直獻城歸降。
並差人請求趙統前來接收城池。
隨著襄武,龍桑相繼收復,也將宣告漢軍徹底據有隴西郡。
隴西乃是貫通隴右與河西數郡的樞紐所在。
佔據了隴西郡,後方就能從祁山道源源不斷的輸送兵將,糧草過來,將隴西郡變成攻略關隴之地的前哨所在,
繼而步步蠶食著涼州土地。隴西收復後的多日,張郃親率大軍方才增援過來並與敗走的費曜所部予以回合。
只不過。
當他差遣的探子回報稱,隴西郡已經失陷以後,張郃也很敏銳的覺察到己方已經失去了先機。
他稍作思索,就命部眾屯駐於隴西郡東面,形成對峙局面。
而與此同時,由魏延所統領的前鋒也進駐了臨桃,與張飛,馬超所部呈犄角之勢。
這也是令張郃不敢輕舉妄動的主因。
……
在收復襄武,龍桑二城後,張飛隨後也收縮軍力分布於狄道,襄武二城與來援的曹軍相對峙。
回到狄道後,趙統亦是信心滿滿的前去求見了張,馬二將,向他們表達了自身的作戰計劃。
“嗯?阿統,你說你準備領一部精銳向西繼續進軍乎?”
聽聞此話,張飛面色無疑是頓時凝重起來,連忙重複道。
“不錯,涼州之亂由來已久,自光武帝重建漢室後, 羌亂就時刻伴隨著朝廷,至今已然有上百載的歲月。”
趙統隨即也面露鄭重之色,拱手沉聲道,“羌亂不平,涼州不安。”
“而我軍若想興複漢室,就勢必要攻略涼州繼而保證各郡縣的穩定,以巴蜀、漢中的後方來供給涼州兵員,糧草,然後爭奪關隴。”
“但現在向西的金城,河西四郡尚且敵情複雜,大有西羌,小則聚集著各個羌氐部落環伺。”
“若不剿除,日後必成後患!”
一席話落,趙統神色此刻極其堅定。
平羌之亂,乃是他早有所思索之事。
自魏晉後的永嘉喪亂,五胡亂華,羌人,羯人等五胡相繼殺入內陸,不知給漢人造成了多大的苦難。
趙統覺得,既然現在的自己已經有這個能力,就當將禍患扼殺於搖籃之中。
聽聞著趙統的計劃,從旁的馬超亦不由是接連點頭讚揚著,“趙小將軍志氣可嘉,超佩服不已!”
“不過,羌亂卻並非那麽容易能平定下來的。”
“自光武帝始,羌亂持續了數百載,朝廷屢屢出兵征伐卻終究只能管一時,時間一長,羌人又會複叛。”
“趙小將軍可知曉是何緣故否?”
一語落下,身為涼州出身的馬超對於當地的形勢自然也是有一番頗深的見解,他也是侃侃而談道。
聞言,趙統沉聲回應道,“羌人之亂,之所以剿而不滅,其根本原因並非是朝廷武備不足。”
“只因朝廷對涼州無法形成穩定的吏治,基層組織無法掌控。”
“這是羌亂持續上百載卻剿不滅的關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