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之前被稱之為‘工兵營’的臨時稱呼而言,如今他們有了獨屬於自己的獨立番號,分別是:大明路橋第一建設集團軍,大明土木營造第二建設集團軍,大明院所第三建設集團軍,大明裝飾美化第四建設集團軍。
一建負責鋪路架橋;
二建負責房屋營造;
三建負責庭院裝飾;
四建負責軟硬裝修。
這裡面一建和二建的人手,是最多的,一建是因為有許多因身體原因被裁撤下來的老弱病殘,都在裡面,修路這件事本身如果不趕工期的話,一般不算特別累,他們也能乾,這些人在一建裡面找個能乾的工作,養老沒問題。
而二建人多,則是因為乾老本行的行家大部分都在這裡面,三大營之前經常被上司叫去幹些工匠雜役的活,久而久之,就有一部分人慢慢從士兵轉變為了土木專家;
這部分人基本都被劃歸到了二建裡面。
相較於一建的兩萬四千人,二建的一萬七千人這種龐然大物而言,三建只有四個營,加起來還不到五千人,四建更是少的可憐,只有一營不到;
二者是在朱慈燃的意見下單獨成立的,雖然掛著集團的名號,但人員嚴重不符。
不過朱慈燃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別看當下只有區區一個營,等到業務慢慢做起來了,人手必然也會跟著劇烈膨脹。
目前玻璃的安裝業務,暫時歸於四建來做。
其實這種軟硬裝修,不適合做成大型企業,因此朱慈燃的打算是等到未來業務做出一定成績後,就拆分成幾家,然後推到資本市場去,讓民間有志於裝修行業的人才,來掌控這些企業。
他對這些輕工業都算不上的服務業,不太感興趣。
正式改製以後的建設兵團,從序列上來講,應該算是預備役,他們的主職工作不是打仗,而是以建設為主。
所以名義上歸屬於兵團制度,但相較於正規軍那樣嚴苛的管理而言,建設兵團在管理上,要比之前較為寬松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新推出的一些管理條例,還是讓那些已經轉職為職工的士兵們,叫苦不已
因為上面發話了:半年時間,除有任務被外派,余者眾人,皆需要老老實實呆在營內,一邊培訓職業技能,一邊習文識字。
為此朱慈燃下了死命令:學的好的人,升遷優先考慮!
沒有合適的職位不要緊,現代軍隊所奉行的軍銜級別,也被他拿來進行一番魔改後,在整個兵團內部推行。
從列兵、上等兵,到下士、中士、上士,還有準尉、少尉、中尉、上尉,然後校官四級、將官四級,一共十七個級別;
這個職銜本來是給新京營準備的,不過建設兵團名義上也是軍隊,所以一樣能用。
人員工資收入,則分為兩塊,一為職務,二為勳銜補貼。
並且勳銜可以超過職務,但是職務不可以超過勳銜。
所以這次培訓,對那些想拿高收入,和往上升遷的人來說,就是一次非常好的彎道超車機會。
雖然這政策長期有效,但這半年尤為重要,因為朱慈燃規定幾個集團半年內,不設任何實職,全都是臨時增設的虛職;
也就是說,到年底之前的這半年,對兵團內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決定命運的時刻。
不提眾人叫苦,此時的一建,有部分人連想學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因為他們此時正跟著據說是特意從工部請來的專家,在城東高碑店附近搞測量。
“您喝水。”
一建如今的臨時負責人劉博龍,正殷勤地伺候著一位名為朱才的大匠。
“有勞。”
朱才接過水袋,往嘴裡灌了一口。
他能來這裡,其實也是機緣巧合,原本對方請的是馮巧,不過馮巧他隻擅長宮殿屋所,故而向對方推薦了自己,於是他就被上司指派,稀裡糊塗的來到了這。
修路這件事,他原本沒想過會有除朝廷外有誰還敢做的,這可不是幾萬兩、幾十萬兩銀子就能搞定的小事,一條官道,看似簡單,實則背後涉及到的,是上萬的人手和數十上百萬的資金投入!
來了後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建工集團軍,是軍隊啊,是陛下的產業;
哦,那沒事了。
路上所有的不滿和牢騷,全都化為了奮鬥的動力!
“這您一路上看也看了,不知這所需的銀錢、人手,還有施工周期,該當如何呢?”
劉博龍問道,他對這個自己親自去工部請來的工匠滿腹誹議,不過大總管王安發了話,著令他們對這些被派來協助的大匠,要客客氣氣的照顧好。
大領導都這麽說了,他不敢不聽,所以即便有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裡。
“嗯不急,且待老夫回京以後,仔細研究一番;”
“放心,老夫會盡快給大人答覆,不會耽擱太久的。”
朱才將水囊遞給身邊的隨從,拱了拱手回道。
“如此便好,上面催得緊,還望您盡快。”
劉博龍點頭道。
.....
城建計劃提出後,魏忠賢負責征地,而王安則開始著手進行道路與基礎設施建設;
征地可以慢慢來, 但道路建設與其他建設的規劃和準備,卻可以優先開始。
並且尤其是身為城東第一家大型工廠的玻璃廠,更是需要早一點建設完畢進行投產,所以時間緊,任務重。
於是王安就派人兵分兩頭,一建負責道路勘探和建設,二建則是負責玻璃廠房和工人宿舍的建造。
“這就是上面選定的位置?”
馮巧環視四周,運河東南而來,至此一分為二,寬大的主段朝著西北蜿蜒而去,他知道這是北運河的河段;
而另一條朝西而去,稍窄一些的支流則是聯通京城護城河的通惠河。
商人們為圖方便,在此處聚集交易,久而久之,竟也形成了一處不小的坊市,周邊甚至還有聚集區。
“馮大人,”
“這一路探查而來,心中可有溝壑?”
孫石麟出言問道,態度恭敬,他如今是二建集團的臨時代理人。
“不急,待吾回京後,與總管詳聊一番後,再作打算。”
馮巧搖了搖頭道。
相較於對許多事還蒙在鼓裡的朱才,他算是這些人裡唯一一個知道一些內情的人;
因為他是新城計劃的總設計師,也是這些人裡,唯一一個和殿下見過面,與殿下進行過深入探討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越是明白自己需要謹慎。
當下第一要事,不是立刻作圖,而是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和想法概要,回去與殿下講解,得到殿下準許與確認,方才能真正開始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