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可欽那和自己些許相似的面頰,是令風折柳看得生厭的。只是一眼,風折柳便不願再見面前之人。
與其說是同自己相似,但在風折柳眼裡或許見眼前少年心裡想到的更是那離世的先王。
即使哪怕風折柳從未見過先王。
見隻一面,符可欽臉上倒是滿是笑容,還在醞釀著想要同風折柳搭話。
而也就只是這一面……
“恕在下身體不適,不能奉陪。”隨便丟下個借口,風折柳一刻也不願再待。
又轉身看向馬晉:
“馬大人,告辭。”
沒半刻,風折柳就要離去。
邁出一隻腳,風折柳頭也不回離開。
“等等!”聲音不失風度,慢悠悠的絲毫不著急。符可欽走上前來攔住風折柳。
“你我手足,剛要見面,不用如此著急離開。”符可欽說話仍舊不緊不慢。
又打量風折柳一番。一襲黑衣,見君王卻仍舊手持劍刃。無論穿著,姿態。風折柳絲毫不願低頭,也沒見風折柳態度的半分謙虛。
本是看著腳下行路,見少年來攔路擋在自己面前,風折柳緩慢抬起雙眼。
早早在等待風折柳的目光,符可欽輕輕一笑,詢問著:“是哪裡不適?”
瞥一眼君王,風折柳抬起握劍的那隻手臂,將符可欽推開:
“見到陛下,臣哪裡都不適。”
風折柳頭也不回的離開。
少年郎挺拔身姿,腰間束帶束緊少年細腰。寬厚的背膀,黑衣更顯冷漠。手裡的青銅劍也是極寒之物。本就是答應馬晉前來赴約見上自己的兄弟一面。如今已經見到,風折柳一刻也不願停留。
而風折柳離開,也無人敢攔。
手扶著門框無助的站在原地。轉身看風折柳離去,符可欽不知所措。
“馬大人,這……”
“無事,走便走了。陛下只要記得,他日後會是你的威脅。今日只是見上一面罷了。”
“威脅?”符可欽一臉單純看向馬晉,“可是折柳是我的兄弟啊。”
“是啊,但也只有陛下您這樣認為。帶著仇恨的人,無法與他同頻。而轉而代之,你二人只能是仇敵。”
注意力再次鎖定離去少年,符可欽馬晉二人相視再無言。
眼看偌大皇城少年離去背影,馬晉如臨大敵,心裡盤算著萬全準備。
而符可欽……
素未相識,見面隻覺得一見如故。身體裡是相同的血脈,對弟弟的相識符可欽心裡沒有半分惡意:
“宿敵……”
無奈重複著馬晉同自己所言,符可欽不知所謂。
出皇城無人再攔,風折柳坦然走出皇宮。心裡除了恨意,卻也在見過符可欽之後多了幾絲無奈和顫動。
“也畢竟是素未相識,你我二人終會刀劍相向。”風折柳心裡嘀咕,“可是……他是先帝血脈!”
也只是片刻的糾結,風折柳心裡的憐憫和動搖很快也就消失。也或許是二十年月在他國求活的扭曲,心裡的仇恨不斷放大。風折柳的內心始終認為這陌生的欽符是害了自己人生的禍首。
欽符城無辜,可皇宮的位置,久別了二十年頭的皇城……風折柳勢必奪權,欲要登王。而對於符可欽……只是個素未謀面的他國君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