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乾見秋白主動練習,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秋白居然不畏艱難,有如此毅力。看著世子郡主也跟著秋白練習,心中大喜。暗道:“看來留下這小子還有些用處,起碼能激勵世子好勝**,世子若是能天天如此保持勤奮,在武藝上肯定有所進步,若是太子見世子在我手中練有所成,太子也會高興。”
他走上前去,糾正了三個人的姿勢,方式自然和先前一樣,對李承義李婉瑩頗多照顧,對秋白不理不睬,逼得秋白感覺自己姿勢不對,便照著李承義的姿勢調整。
這一次三個人都比剛才多堅持了兩分鍾,三個人依次坐地後,李婉瑩高喊太累。楊才乾笑道:“郡主,練武本來就不是輕易的事情,而且想要練成,需要天天堅持練習,郡主是女孩子,你就隨便練練,就當是強身健體了,不必如世子那般辛苦。”
李婉瑩本來就是覺得好玩,才過來練習的,並沒有想過要練成高手,聽了此言,點了點頭。
秋白休息過後,繼續開始蹲馬步,心中想著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堅持半個小時,李承義見秋白練習,也跟著練習,不過這一次李婉瑩沒有和二人一起練習。
這次二人依舊沒有堅持到半個小時,就癱軟在地上。楊文乾道:“快到中午了,今天上午就練習到這裡。”他看著秋白說道:“下午世子要習字學文,你出去罷,明天早點過來。”
秋白道:“明天學什麽?”
楊文乾罵道:“貪得無厭的小子,馬步都沒扎穩,便想些有的沒的,想學功夫,就不能半途而廢,明天要是不來,以後我見你一次揍一次,免得別人說我教人習武教出個廢物,以後太子府你也別來了。”他怕秋白嫌練武吃苦,推托不來,故才用言語嚇唬他。
李承義說道:“要不,留下秋白和我一起在府上用飯吧!”他小孩子心理,自然不會和秋白生隔夜仇。
楊文乾製止道:“世子不可,府上規矩,不能留外人和你一起用飯。”
李承義也知道太子府規矩甚嚴,一切都有禮製約束,便不再多言。
秋白說道:“我明日一定過來,馬步肯定會堅持半個時辰。”
楊文乾冷哼一聲,手裡拎著酒,帶著李承義和李婉瑩離去。
秋白一個人搖搖晃晃出了太子府後門,感覺雙腿又酸又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心道:“我今天挨了楊文乾兩巴掌,臉肯定腫了,若是回到杜府,被杜娟看到,還以為我出了什麽事,若她擔心,我昨日說要搬離杜府,索性今日就不回去了。”
想到此處,便向自己在通化坊置買的宅子行去。走到半路,找家食鋪隨意吃了張餅,喝了碗羊湯,來到通化坊,掏出鑰匙,打開門,又將門關上,到了臥室,感覺全身疲憊之極,躺在床上,慢慢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後,已是黃昏時分,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秋白下了床,想到今日上午楊文乾徒手斷鐵槍的那一幕,心中眼熱,思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有真本事的,無論如何,也要把他一身的本事學去,不過他今日打我的兩掌,這筆帳不能這麽算了,遲早要討還回來。”
秋白也不出門,就在臥室扎起了馬步,練到支撐不住時,便坐在床上,學著楊文乾給李承義按摩的手法,自己給自己雙腿揉搓,緩解腿上的疼痛。
就這樣又練習了兩個時辰,感覺肚子饑餓,便上街吃了飯,回到宅子裡,依舊練習,一直練習到精疲力盡,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清早,秋白在院裡的水缸舀水洗臉,見自己的臉依舊浮腫,心中更加痛恨楊文乾。
出門後,在正屋的箱子裡拎出一瓶娟白,這是和賣酒商人交易時剩下的,房子內僅存了三瓶。
出門後,沒有直接去太子府,而是來到了東市,屠剛在此做運貨生意,所有在東市經營的小店鋪,貨物搬運只能交給屠剛,大店後面都有靠山,他也惹不起。雖然有壟斷之嫌,但屠剛出價公道,也沒人告發他。
在東市找到屠剛後,讓他轉告杜娟,往通化坊宅子裡送三十瓶娟白,屠剛在秋白身上得到了不少好處,自然滿口應承。
秋白交待完畢,請屠剛吃了早飯,雇了輛馬車,趕到了太子府後門,隨手賞了看門奴仆兩枚銅錢,秋白直奔演武廳而來。
演武廳空無一人,昨日的那杆斷槍早就不見,一杆新的鐵槍插在那根斷槍原先的位置上,秋白拔了出來,用手掂了掂,重量和之前的那柄斷槍相差無幾。
此時,突然有個女音在後面說道:“秋白,你來的真早。”秋白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婉瑩,只見她手裡拿著糕點,走到秋白的前面,遞了過去,說道:“聽說府外的小孩都吃不飽飯,這個給你吃。”
秋白一看,不過是普通的糕點罷了,心道:“你太子府的糕點我又不是沒有吃過,普通的很,吃多了還口渴。”但對方是好意,不忍違逆,便接了過來,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到李婉瑩的臉上露出憐惜的神色,明白上次在後花院的房內偷吃糕點, 對方誤會他是餓極了才偷吃,心想這個小姑娘可能從小生在太子府,沒有出去過,有人給他說外面的小孩吃不起飯,所以她才對我露出憐惜的神色。
這小姑娘本性善良,還算不錯,不過生在府中,不知外面的事情,以為外面的小孩誰都沒吃過好東西。
太子府的糕點在長安城固然是算好的,但在秋白眼中,卻是一般。
這麽一想,反倒有些可憐起她起來。問道:“你哥哥呢,怎麽還不來。”
李婉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喜歡睡懶覺,說不定現在還沒起呢,偶爾上午學文,下午習武,他又沒個固定時間。”說完這句話,從懷中掏出一隻虎皮做的帽子,炫耀說道:“你看看,老虎皮做的。”
秋白接過帽子,誇了幾句,又和她說了幾句話,半個時辰就過去了,見李承義還沒過來,便知李承義上午不會來了,索性自行練習,李婉瑩見他開始習練,也學著他蹲起了馬步。
不過她是太子貴女,怎麽會吃苦練習,練了一會,便放棄了,自行在房間玩耍。
她來習武的目的不過是找秋白玩耍罷了,他輕易不出太子府,王府中和她同年齡的人很少,有幾個家生奴的孩子雖然和她一般大,但懼她身份,平日見到她唯唯諾諾,哪像秋白這般說話自然隨意。
待秋白不習練時,便纏著秋白說話,秋白對她並不討厭,也趁機給她講了幾個小故事,二人說說練練,倒也並不寂寞,一直到中午,見李承義和楊文乾依舊沒有現身,心中便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