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棄兄,你可知道高順是一個有士族背景的人呀!所以我希望足下與其相同的背景下應該能夠讓他更加安心!”
“翼德何出此言?”劉放大吃一驚,稍一思量道:“吾會幫翼德看顧好高順的。”
哈哈,我沒有這個意思,子棄不會還覺得我對高順也這樣說吧。“張飛看到劉放那個稍縱即逝厭惡的表情道:“高順是兗州人,我家曾經有一個老仆是兗州人,所以我能聽出高順的口音,他是兗州人。”
“兗州人和吾有何關系?”劉放真的蒙了。
張飛又不能告訴自己看過一本冷門書《陳留耆舊傳》這本書,知道高順是高柔、高乾是同宗同族。不得不胡扯道:“子棄兄,沒有覺得高順與吾等匹夫有何不同嗎?”
劉放仔細思量一下還真的想到:
首先相比豪強出生的張飛。高順禮數更加周全,最主要的是高順寫了一手漂亮的字。
其次排兵布陣上和張飛很顯然不同那就是除了漢軍基本統一的戰鬥模式外,很顯然是有不少兵法裡的東西,沒有看過兵法的決計是想不出來的。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是高順看起來和周圍士卒打成一片的樣子,但是事實上總是有和周圍的人若隱若離。而且過於清白公正!
比如在沒有拿到自己從曲軍侯升為別部司馬的時候,“迂腐”到依然隻統領一個曲的人,但是這個曲戰鬥力確實在成倍成長的,而且也並沒有將這個曲的人全部生成曲長、屯長。直到張飛看不下去,下了命令。但是也是直到高順拿到成為別部司馬的軍令才執行張飛的“建議”。
正因為這樣,劉放才確定自己需要看著高順。高順要是不配合自己很可能要當一把黑手!
但是張飛顯然沒有這個意思。自己再想想高順的特點。張飛的意思可能是高順很可能是一個不理“庶務”的公子哥。需要自己幫幫忙做一個好的軍需官!
就在這個時候高順進來,張飛笑眯眯說道:“高順呀來得好,我想問汝為何和某一樣改掉自己的字?某改的原因是因為某希望作為劉使君騰天之羽翼。高順你呢?孝父這個字意思也不能展現汝之志嗎?”
高順一愣沒有想到張飛居然在這個時候問自己。基本上算大庭廣眾之下戳破自己的身份。他張飛張翼德要做什麽?
張飛卻顯得不以為意,簡單解釋道:“某家有一個老仆去過兗州,知道兗州高家有一子。也叫高順,字孝父。我猜就是你,子棄卻認為不是。不知高順你願不願意解答。我二人誰是對的?”
“某不喜我的家族,一個個欺世盜名之徒,在黃巾之亂,居然上不報朝廷,下不安庶民。黃巾之亂之後卻爭功謀官!
所以改字孝父為伯平,確實沒有翼德這般志向高遠!現在想想也是貽笑大方的做法。真的遇到翼德這樣的有心人,又能瞞過誰?”高順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卻不再隱瞞多少有些自嘲地答道。
“伯平,別這麽說。無論你的族人如何,你都是你父母的長子,未來光大門楣,讓以欺世盜名之姿辱君門楣之人,不能再代表君族呀。”張飛哈哈大笑還順手給了高順幾拳,有意無意之間沒有叫高順原來的字孝父。
劉放蒙了!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事情,但是接下來張飛說的話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這次滅張舉、擊鮮卑、烏桓之事,伯平要率領一路去遼東、遼西之後如何,由伯平、子棄商量著辦。而且伯平也不必推遲,這是幽州刺史的請求。絕不算壞法度規矩!”
說罷將幽州刺史的函件遞給高順,然後對劉放道:“吾征兵之後就出盧龍塞,就像剛才說的子棄務必助伯平,子棄也不要推遲。幽州此地,子棄必然能夠大展身手。”高順一聽也沒有過多異議只是向劉放一拱手,正準備告辭。
張飛卻搶先一步道:“兩位好好商量特別是出塞之後各項事宜,某也去準備出塞之事。”說罷便率先離開了。
但是高順事實上依然把劉放當作監軍看,劉放也對自己的定位產生不少的疑惑。在這種狀態下,兩個人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各自散去。
之後兩個人認為張飛可能會以“上官”狀態出現的時候,張飛確已經在盧龍塞外清剿鮮卑、烏桓的小部落了,只是讓張達來傳遞一些消息。
直到劉放和高順不斷磨合中開始找到搭檔的感覺,劉放下定決心準備加入張翼德代表的劉玄德部,而決定和高順一起塞之前,高順和劉放完全確定自己確實是獨立的一部。而不是張飛的下屬。
出塞之後劉放一直覺得自己似乎有一些遺漏,但是認為這種感覺是因為,現在和高順獨立於張飛部帶來的壓力。
直到來到這白狼山附近,已經疲憊不堪劉放終於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拖著疲憊的身體趕上高順。將高順叫離隊伍,問了高順一個問題:”伯平,援兵若到,柳城是不是一個必拿之地?
“那要看.........”高順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劉放,然後微微歎一口氣道:“劉子棄,汝何意?”
“吾料定公孫瓚絕不會聽命劉玄德,張翼德和太史慈絕無可能力殲丘力居。而吾等不去支援可能會讓張翼德遇到麻煩!”
“張翼德可能會遇到麻煩!但是劉使君焉能不管,但柳城不奪,如何能...........”
“劉使君乃是邊郡兒郎焉能不知?而且這次據說朝廷已是起大軍,如何會不奪回柳城?但是劉使君焉能知道吾等不與張翼德合兵一處?”
劉放突然改變對劉備的稱呼,高順一愣之後便明白了。劉放認為與張翼德是同志,那麽劉備就是自己的主君!只是因為劉備去冀州,所以劉放還沒有機會挑明罷了。而現在是在自己面前挑明,也算是對自己一種暗示。
“那麽子棄認為,吾等應該如何做??”高順也才想到放著丘力居不去剿滅,而是去奪柳城,會不會最後落得個有過無功?還有可能讓張翼德遇到不應該的危險。
“某不懂軍務,伯平你是懂得,現在我們是不是去大凌河更加妥當?”
高順沉默一會,然後抬頭看看天色道:“子棄,我們到白狼山之後,擊破當地鮮卑。然後讓徐榮去柳城,我們去大凌河處。你說張翼德會在哪裡力殲丘力居?”
劉放想一想張飛之前操作,又思考一下大凌河處地形道:“我們回到大凌河平原之地。必然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那麽我們更要拿下白狼山。”高順道:“這樣我們兩個自然就能夠給劉使君的軍令有所執行。也對張翼德有所交代!”
劉放點點頭不在言語。高順難得一笑。兩個人催馬更上大隊。
不多日便來到白狼山。不知道是之前丘力居優勢太大,還是盧龍塞離這裡太遠,在這白狼山下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鮮卑各部旗幟鮮明看起來兵強馬壯。但是卻對立明顯。
“呵呵。”劉放摸一摸自己的胡須笑道:“真是兵強馬壯呀!但是某卻覺得很有一些古怪。但是卻不知道這種古怪從何而來。”
“哦?子棄好眼力!”高順也不藏私直接點破道:“子棄是不是覺得布陣有些古怪?”
“然也。”
“因為兩軍對壘,但是彼此又是一系。並不應該如此,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成吾等所見這般模樣。”
“是自己人打起來啦?”劉放急急問道。要是剛好遇到鮮卑內鬥就太好啦!
“因準備打起來!還沒有。”
“何以見得?”
“子棄,你看兩邊看似連成一片,布營一致,事實上他們多個營之間都是有巨大的空隙,而這些縫隙足夠的。”
“足夠的騎兵衝鋒空間?”
“子棄何來不懂軍略?這不是看得極準呀。”高順一邊下著命令一邊給劉放分析的時候,徐榮插嘴道:“高司馬也真是天縱英才呀!”
劉高兩人一愣一時沒有接話。因為沒有想到徐榮這個時候會過來,這一路上徐榮和自己都是若影若離。一直只是執行軍令。
原來徐榮驚訝於不只是高順沒用軍紀來規范劉放,還有些指點劉放的意思。而且高順作為一個剛剛升任司馬的來說,過於老道,不但軍令顯得知兵法似乎有一些經驗很是井井有條。聽到高順分析對面情況,更加讚歎不已。而劉放這種士族風范更是讓他著迷,所以忍不住插嘴。
劉放拱手問徐榮道:“徐中郎將認為我等當如何攻之?”
徐榮一愣,沒有想到劉放完全沒有別的想法,而是要在這白狼山下主動進攻鮮卑!
徐榮定一定神道:“軍貴神速,雖然吾軍已經疲憊,但是讓鮮卑措不及防方可有勝機。望鮮卑各部情況,我們可以等一等,可以有更多的可乘之機!只是..........”
說罷徐榮看一看高順。高順也看向徐榮道:“自然應當如此,不知徐中郎將所說的只是是什麽?”
“只是我們並不知道需要等待到何時,會不會反而錯過機會。”徐榮道:“因為某不知鮮卑各部情況。”
“事實上,吾等不用知。”高順搖搖頭道:“吾等只需一邊休息足夠再等他們動起來即可。”
“他們為什麽要動起來?”劉放急問道。
“因為張翼德應該會讓他們足夠意見相左了。”高順道。
“所以他們可能為自己的部族要做不同地選擇了?”
“然也,到時候我先率胡騎衝擊。”徐榮道:“亂其心,然後高司馬可以一戰功成。”
“不必。”高順再次搖頭道:“到時候時機一到,我們全軍出擊,一戰而成!”
徐榮算是客將、劉放不通軍事,自然都不會反駁所以兩人點頭稱是。
就在同時,柯比能確實面對巨大的難題。自己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對所有鮮卑部落,在另一個空間,柯比能這個時候緊跟著丘力居,拿到足夠資源,最後成為鮮卑一方霸主。但是現在因為張飛一系列操作,和自己不和的人,現在已經不斷的質疑自己的選擇。甚至於諷刺自己居然願意當烏桓的狗,然後還夢想成為檀石槐那樣大漢做夢。
柯比能確實有苦說不錯,因為現在無論是怎麽選擇都可能沒有好處,特別是反對者提出現在直接退到柳城之外,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要是漢軍真的把承德、管子城、柳城全部拿回去,那麽未來很長時間,鮮卑未來將無法南下。
而現在自己去支援丘力居不但鮮卑各部會分裂,自己可能會遇到漢軍的攻擊, 但是現在要是穩住不動,在做觀察就會現在這樣,無窮無盡扯皮,最重要的是隨時有可能被吞並!這些大人們誰也不是善茬。
就在柯比能正在不知所措,只能夠悶悶不樂的一個人喝著悶酒。外面突然亂了起來!有族人來報:“大人,卜賁邑大人等人拔寨而去了!”
“什麽?”柯比能知道早上卜賁邑等人和自己意見相左,必然會有所反應,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下決定。
“他們要去哪裡?”
“看樣子應該是去大凌河!”
“啊?”柯比能沒有想到卜賁邑會做這樣的選擇。
“大人,日律推演首領們也走了!”
“哦。”這位的出走,柯比能也不意外而且知道他是要回到柳城之外的。這兩人代表的兩個意見,今晚就行動嗎?
就在柯比能沉默在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自己的女婿鬱築鞬慌慌張張闖了進來說道:“父親大人,漢軍攻大寨了!”
“什麽?”柯比能本來還想呵斥自己的女婿冒失。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上了,因為漢軍到來這個一直最不希望發生也用一千個理由證明不會發生,但是不斷了解大凌河中下遊發生的戰事,隱隱覺得會發生事情終於真的發生了!
而且好巧不巧那兩個冤家今晚行動的還在這個時候冒失離開。絕對不是湊巧,看來闕居傳回來的信息是真的,這次的漢軍和以前不一樣!
就在柯比能因為慌張懊惱,而遲遲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卜賁邑、日律推演已經為自己急不可耐地選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