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烏泱泱的百姓,即使身為城主的林長空也有些慌了!
“武舟,這是何意?為何將二位官差捆縛至此?”
“回嶽丈大人,此二人欺上瞞下,為虎作倀,貪汙受賄。以店鋪營業辦證為由私自加收十兩白銀!簡直目無法紀!今日我帶受害群眾前來做個見證,還大家一個公道!”
“哼!”曹宇冷哼了一聲,喝道:“你二人究竟犯了何法,從實招來!”
“曹大人,冤枉呀!我們也是被逼迫的!”
“混帳!你二人已是朝廷養得官差,朝廷自有二兩俸銀。你們豈能乾出亂收苛稅一事?既然你們說是冤枉的,道出緣由,本官自會公斷處理,不偏不倚。若是胡攪蠻纏,混淆視聽就是罪加一等!”
“大人,小的冤枉!是錢捕頭讓我們這麽做的。只要我們跟著他乾,每收一家就給我們一人一兩銀子。若是我們不聽從,即刻就將我們掃出衙門外,永不錄用!”
“既已如此,為何不早些告知本官?”
“小人不敢。”
“有何不敢?”曹宇厲聲說道:“你們連百姓的血汗錢都收入囊中,你們還有何不敢的?”
“大人,小的真的不敢告訴你關於錢捕快的一切,因為在衙門裡除了你之外就屬錢捕頭最有權力。即使你調任他地,錢捕頭依然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所以我們不敢說。”
“豈有此理!”曹大人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大哥,這衙役剛才說什麽意思就把曹大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二河,就叫縣官不如現官!以後你的奶茶店員工也會出現這種問題,看你怎麽解決了!這次正好是你學習的好機會!”
“好,我會認真看的!”
氣了一會兒,曹聽判怒道:“既然你們不敢告知於我,擔心我離任之後護不得你們,你們大可以向城主大人匯報呀!怎麽這麽多年沒有一個上報?甚至連普通的老百姓都沒有一個人上訪的!哈哈哈……”曹宇苦笑道:“我還一直以為海洲城在我的治理下一定是人居祥和,國泰民安!沒想到暗中溝壑裡卻是如此的肮髒與不堪。我愛民如子,汝等卻魚肉百姓。曹宇愧對朝廷栽培,悲乎哀哉!”曹聽判隨後向城主一跪,“罪人曹宇治理海洲城不力,請城主大人責罰!”
“咳!”林長空說道:“曹宇,你的罪過我林長空待會兒與你算!來人呀,速傳錢捕頭武府相見,我要在百姓的面,治他的罪!”
“是!”應了一聲,隨後兩名城主府侍衛走了出去。
“嶽丈大人,據小婿掌握的證據證明錢捕頭的罪狀遠不止如此。鄉下薑老漢販青菜以其未經官府批準私自擺攤售賣,獲銀三文,卻被罰銀二十兩。城南馬老漢因為騾馬未系鈴鐺,罰沒騾馬,致使馬老漢家中犯疾,鬱鬱而終。”
“請大人和城主大人為小的做主!”這個時候一個左臂殘疾的老漢跪地哭號。
“你是?”城主問道。
“小人薑老漢,上月販菜賣,錢捕頭以未登記獲利為由罰沒小人二十兩銀子。小人家貧無以付出,所以錢捕頭就命手下將老漢左臂打折,至今未能痊愈,恐怕已廢。”
“豈有此理!”曹聽判拍案而起,對跪立的官差問道:“薑老漢所言是否屬實?他的手臂是否是爾等所為?”
“這……”官差額頭冷汗直流,他們也知道毆打百姓是犯法的事。
“說!從實招來!”
“我說,我說!”官差被嚇得屁滾尿流,“一切都是錢捕頭指使的,小人也是身不由己!”
“混帳!助紂為虐罪加一等!”曹宇隨後轉身向城主說道:“請城主大人將此事交於下官處理,小人一定給百姓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嗯。”林長空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人冤枉!”這個時候,一個小夥子跪伏在廳前,低低著腦袋,一刻也不敢抬起來。
林長空問道:“你是何人?”
直到這會兒年輕人才敢抬起頭來,“小人名叫康勇,是北城郊外的農戶。兩月前正值交糧之際,錢捕頭見家妻貌美,於是暗中操縱鬥壺,致使小人多交二倍的糧食。這樣還不算,一日夜裡見家中無人強與內人發生苟且之事。小人妻子忠烈不肯服從,以刀割腕以死明志,這才嚇跑了錢德發。待小人趕回家中之時,妻子已臥血泊之中,經大夫診治已無生命危險,可家妻性格剛烈,至今鬱鬱寡歡,恐有心疾。此後小人曾衙門中告狀,衙門捕快以家妻無恙拒絕了訴狀。今日聽聞大人要為城中百姓做主,所以小人冒死訴狀。”隨後康勇遞出狀紙說道:“請大人秉公辦理!”
曹宇接過狀紙,手止不住地顫抖,這還是自己治理之下的朗朗乾坤嗎?
“城主大人……”曹宇無話可說。
恰到這時離去的城主侍衛已將錢德發五花大綁送到廳堂來。
“大人,罪人錢德發帶到。”說著侍衛將罪人按倒在地。
林長空怒道:“錢德發,百姓告你徇私枉法,你可認罪?”
“小人一心秉公守法,未曾有徇私枉法之嫌!請城主大人明斷!一定是這夥刁民欺瞞了大人,請大人為小的做主!小人一心隻為朝廷,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望大人秉公辦理!”
“我且問你,收受商家十兩銀子營業稅可有此事?”
“沒有,絕對沒有。小人只收取二十文工本費,未敢多收一文錢!一定是他二人從中漁利陷害小人,請大人為小人做主呀!”
“錢捕快,我們兄弟二人為你馬首是瞻,此會兒怎的將髒水一股腦地全潑在我二人身上?是何居心!”隨後客差說道:“城主大人,這些年錢德發收賄所得何止千兩,具藏匿在城外河床之中,以西城外最高柳樹為計,向南十步。”
“來人,去取回贓銀!”
“是,城主大人!”
“哼!”此時錢德發不服地說道:“大人,這分明是他二人收受的不法所得,不然怎的如此清楚埋藏之地?”
“錢德發,你血口噴人!這明明是你告訴我們的,怎麽能說是我們藏匿?”
“武兄……”這個時候李嫣然對武舟說道:“我看這錢捕頭所言非虛,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哈哈哈……”武舟哈哈一笑,“看來李兄很容易被表象所左右!”
“武兄何出此言?”
“答案很簡單!一人說其惡,未必真的惡。若眾人皆言其惡,其必惡!你回頭看看這些人的表情,恨不得生啖其肉。所以他只是在狡辯而已!”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