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鑒!”錢德發磕頭道:“小人具不知此事,官差衙役未成與我說起!若說騾馬一事,小人倒有些印象。數月前他二人邀請小人家中食騾肉,小人未去。想來他們吃的正是罰沒而來的騾肉,小人真的不知呀!請大人明斷!”
“錢德發,你血口噴人!那騾馬明明是由你交於我二人處理,現如今卻不認帳了,卑鄙小人!”
“哈……”錢德發冷哼一聲,“我錢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曾誣陷任何人?倒是你二人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居心何為?”
“你……”官差被氣得語無倫次,“卑鄙小人!”
“你倒是撇得一乾二淨呀!我倒是小看你了!”
聞言望去卻是武舟拉著一小夥來到錢德發面前。
“錢德發,我且問你,你識得此人不?”
錢德發眼神明顯有些閃爍,“小的不認識此人!”
“可此人卻認得你!”武舟說道:“二月前你私繳余糧玷汙康室之妻,這麽快就忘了?他就是康勇,你玷汙之女的丈夫!”
錢德發表面異常冷靜,“武舟少爺說笑了!錢某人本本分分做人,何來由玷汙他人之妻惹沒了名聲。”
“這麽說來,是這小夥誣告於你?”
“是,武少爺!”
“好,來人呀!將康勇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少爺!”聞言的是武超,二話沒說就將康勇提溜出廳外,還未聽他聲張,卻已聽得廳來哭爹喊娘的痛呼。
“呀!武舟,你不分青紅皂白私設酷刑,屈打無辜之人。你不得好死!啊……”
“這……”武舟突然怎這麽一出,讓所有人都為之破防。
曹宇小聲問道:“城主大人,你的女婿這是唱得哪一出?小人竟有些看不懂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罪人就能被繩之以法。曹大人,你安心看戲即好!”
“看戲?好好,我安心看戲,安心看戲。”
堂上幾人波瀾不驚,可不代表堂下百姓無動於衷。有些激憤的群眾甚至對武舟破口大罵,康勇每一次痛呼聲都是在激勵他們的恨意。若不是家丁阻攔,恐怕此時的武舟已經被人大卸八塊!
“謝武少爺給小的主持公道!”錢德發磕頭如搗蒜,眼中甚至泛起了淚花,看向武舟的神情更加火熱。
親人呀!比之父母妻兒還要親!
“錢捕頭請起!”武舟扶起錢德發說道:“我武舟平生最佩服忠肝義膽的俠義之士,我覺得錢捕頭受人誣陷,所以特來拯救。”隨後武舟對堂中大人說道:“嶽丈大人,我覺得錢捕頭為人忠誠,定然不是作奸犯科之人!此二差官信口雌黃,汙蔑錢捕快在先,應該受以重罰!其二,錢捕快為人忠厚,不該受此大辱。請嶽丈大人,曹大人放了錢捕快,還他自由身!”
“武少爺,不可呀!”先前餐館掌櫃的跪立道:“錢德發為人陰險狡詐,此次我們已與其撕破臉皮。若他安然無恙走出大堂,日後受苦的就是我們小老百姓了!請大人為我等做主!”
“請大人為我等做主!”隨後又有七八人跪立附和。
“掌櫃的,凡事要講證據!”武舟說道:“營業收費確有此事,先前已明了並非錢捕快所為,而是那二人差官私下為之,不得算在我們大好人錢捕快的頭上!”此刻武舟已經解開錢德發的繩索,還他自由。
“謝武少爺為小人洗清冤屈!”
“錢捕快客氣了,這是我武舟應該做的!”隨後武舟說道:“我武舟見不得天下人受委屈,更見不得任何一個人平白無故遭遇蒙冤受苦!”
“武少爺高德,真乃小人為人之典范!小人回家中一定命匠人塑像貢獻!”
“客氣了!大可不必!掌櫃的,你還有話說嗎?此時退去我自當向嶽丈大人求情對你網開一面,若再無理取鬧,休怪我武舟棍棒伺候!”
“武舟,你這卑鄙小人,你才是助紂為虐之徒!”
“哼!看來你仍是執迷不悟!武超,將此八人統統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是!”武超領命,帶著家丁侍衛將跪下的八人統統拉出堂外,頓時痛呼聲此起彼伏。
“蔣夫子,武老弟這是整得哪一出,我呂某甚是不明呀!”
“哼!無知小兒!此為徒增民怨,看他如何收場?”
此刻堂中眾人已經憤怒到了頂點,青筋暴起的雙手甚至想把武舟掐死!
堂中尚有大人坐鎮, 爾等武舟小人卻私設公堂私加杖責。還有王法嗎?難道海洲城就是他一人說了算,沒有天理了嗎?
“錢捕快,你走吧!你已經沒有事了!”武舟笑呵呵地說道。
錢德發不是傻人,他能看出眾怒的模樣。於是告別堂上眾位大人之後,就想快步離開這裡。豈知他正中武舟奸計。
此刻武舟大喊:“官府不作為惹來民怨,眾多百姓發自內心將錢德發繩之以法交於衙門處理!”
恰到這時,門外響起康勇的聲音。
“錢德發,還我娘子清白!”只見一小夥手舉鞋履憤怒襲來,身後還有七八人正是掌櫃的幾人。
此時他們身上本無外傷,意氣風發同仇敵愾。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幾人不是挨板子了嗎?此刻怎的生龍活虎?”
“兄弟,我們誤會武舟少爺了。是他給我們機會痛打落水狗!錢德發小人必遭此劫!”說著群眾也加入了毆打的浪潮中。
一時間只聽得錢德發號啕大哭,悔不當初。
堂中,林長空輕拂胡須,一臉欣慰之色。
“城主大人,我們不加以干涉,恐怕會出人命的!”
“曹大人勿慌!此事就交由武舟代為處理便好。若真出人命,此情此景,曹大人該當如何治百姓之過。”
“依律例,城中百姓無故傷官差者,當以徭役十年。”
“嗯。若有故傷官差者,該當如何?”
“以無罪釋放!”曹聽判瞬間想到了什麽,“小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