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的奇幻漂流 第三十八章 李悝來訪

小明一見李悝，心中不禁一緊，但他馬上調整呼吸，盡量展現出段乾木那種淡泊名利、泰然自若的氣質。他趕忙放下手中的竹簡，快步上前迎接，口中喚道:“哎呀，這不是李悝同學嗎?今日怎有空來我這陋室一敘?快快請進，我這就給你沏一壺好茶，咱們好好敘敘舊。”

李悝翻身下馬，爽朗一笑，拍了拍小明的肩膀，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段兄，久違了！今日特來請教您些學問上的疑難點，順便也想跟你聊聊近來國事進展，不知你可否撥冗相陪?”

小明不動聲色地側身讓開，示意李悝進屋，一面打趣道:“李悝啊，你這可真是找對人了。我這人雖不懂什麽國家大計，但茶倒是備得極好，咱們先飲茶，再論天下事，如何?”

兩人攜手步入段乾木那庭院，小明熟練地操作起茶具，燒水、洗盞、投茶，動作嫻熟而自然，仿佛他本身就是段乾木一般。在烹茶的過程中，小明不失時機地引導話題，談論起近日的學術爭論，試圖讓李悝放松警惕，減少對自己真實身份的懷疑。

茶香四溢，李悝端起茶盞，細細品味，讚歎道:“段兄的茶藝果真不凡，這茶水裡仿佛蘊含著大道至簡的哲理，讓人回味無窮。”

小明聽罷，心中暗自得意，表面卻故作謙虛:“李悝你過譽了，我這只是閑暇之余習得的一點皮毛而已。說到大道至簡，那還是你研究法家學說更能洞悉其中奧秘。”

李悝剛一坐下，段乾木便關切地詢問起他們的共同恩師子夏的身體狀況:“李悝，不知最近子夏老師身子可好?歲月不饒人，老師的健康是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最大牽掛。”

李悝聽後，面色肅然，恭敬地回應:“段兄，幸而子夏老師雖年歲已高，但身體還算硬朗，精神矍鑠，仍在講學育人，傳承儒家思想，我們這些弟子私下裡都松了一口氣。”

“哎呀，李悝，許久未見，你看上去氣色不錯嘛，不像我，整日裡忙得焦頭爛額。”段乾木邊說邊用手肘輕碰了碰李悝的肩膀，那樣子仿佛是兩位少年郎重逢時的親密無間。

李悝接過茶杯，眉宇間掠過一絲苦笑，他感慨地回答:“段兄，你有所不知，我這氣色好，也是無奈之舉。原本在衛國跟著老師子夏，日子過得倒也清閑，但總覺得才華被束縛在了那片狹小的土地上，猶如蛟龍困淺灘，無法展翅翱翔。我雖在學院教授學子，但心系天下，總想找個能讓自己施展抱負的地方。”

段乾木聽罷，微微挑眉，不無揶揄地笑道:“原來你是嫌棄衛國池塘太小，容不下你這條大魚啊！不過說真的，你這志向倒是不小，只是空有抱負，若無機遇，也是枉然。

李悝一聽，正色道:“段兄，你可真會說笑。我這次來魏國，一是想看看你這位受到魏文侯極度禮遇的朋友，二是想請你幫個忙。我聽說魏文侯眼光獨到，善於用人，我琢磨著，你能不能在魏侯面前替我美言幾句，讓我也能有個平台一展所長。”

段乾木聽後，不禁微微點頭，他深知李悝的才智與魄力，也知道魏文侯求賢若渴，正是用人之際。他斟酌了一下，坦誠地說:“李悝，我了解你的志向和能力，若你有意於魏國，我自然願意向魏文侯舉薦你。但你也知道，魏侯雖看重我，卻更看重一個人的實際能力和真才實學。你需要準備好展示自己的才華和主張，方能贏得魏侯的認可。”

李悝聽罷，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感激地向段乾木拱手道:“段兄，你此番話語，猶如黑夜明燈，我定會準備充分，爭取在魏侯面前展現真實的自我，不辜負你的舉薦。若能在魏國實現理想，我定會感激不盡。”

兩人接著就魏國當前的形勢和可能的改革議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氣氛熱烈而友好，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共同求學的時光。

臨別之際，小明化身的段乾木站在庭院之中，夕陽灑在他那身素樸的布衣上，顯得格外灑脫，像極了一位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面對即將踏上歸途的李悝，段乾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故作神秘地開口道:“李悝老弟，你先回衛國去，如果魏文侯哪天真派使者帶著千金寶馬，甚至是黃金萬兩來請你出山，你可得悠著點，先別急著答應。”

李悝一聽，眉毛微微一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但又隱約捕捉到了段乾木話語中的弦外之音，他思索片刻，嘴角漸漸勾勒出一抹理解的笑容，打趣道:“師兄，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是不是又要教我玩什麽商業談判的套路?莫非你想讓我先吊吊魏文侯的胃口，好讓他開出更高的價碼?”

段乾木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總算有點開竅了。不過呢，我不是讓你跟他玩價格遊戲，而是讓你展現更大的價值。試想，若你一召即至，魏文侯會不會覺得你急於求成，缺少穩重?反之，若你先不急不躁，擺出一副‘非誠勿擾’的姿態，他反而會更加重視你，明白你並不是隨便就可以籠絡的人才。”

李悝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暗自讚歎:“師兄這招，確實高明！就像是馬市上的販馬人，越是矜持，買家就越覺得這馬與眾不同，非得加價拿下不可。”他於是決定配合段乾木的計劃，笑言:“師兄不愧是縱橫商場多年的老手，連進仕為官也玩得如此高深莫測。那我回去後，一定遵照你的指示行事，看看能不能把魏文侯釣得團團轉。”

段乾木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煞有介事地補充道:“當然了，李悝你也要記住，你不是在釣魚，而是在展示你的價值和底線。你有真才實學，不愁沒人賞識。”

李悝聽罷，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鄭重地點點頭，說:“師兄，你這一招，我記下了。等魏文侯那邊派人來的時候，我一定好好演一場‘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大戲，讓他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才子不易求’！”

隨後，兩人在夕陽下告別，李悝踏上馬車，朝著衛國的方向而去，而段乾木則站在庭院中，望著李悝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李悝這次能順利地在魏國嶄露頭角，也希望我這個時空守護者的小小安排，能為他的人生帶來更多的精彩與機遇。”

小紅悄然來到小明身旁，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歎，感慨萬千地低語道:“小明，你可知道，這李悝可是法家一脈的開創者，吳起、商鞅那些威名赫赫的名字，他們後來所實施的變法，都是在李悝奠定的基礎之上發揚光大的。換句話說，你這同學將來可是有可能撬動整個戰國歷史走向的人物，而現在，他就這麽平常地出現在你家門口，準備踩著你這塊墊腳石往上爬。”

小明一聽，瞪大了雙眼，嘴巴誇張地張成了O型，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驚詫道:“什麽?我這個師弟竟然這麽牛叉?他上學的時候我只知道他功課好，被老師寵得跟個寶似的，可沒想到他後來會成為改變國家命運的大佬！”

小紅忍俊不禁，輕笑一聲，接著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明知他如此牛掰，才特意請他進屋喝茶，打算利用同學關系，為將來積累人脈資源呢。要知道，魏侯親自駕臨你這小院，你都沒這麽客氣，我還以為你對此深諳其道。”

小明一聽，不禁苦笑連連，急忙澄清道:“哎呀，小紅你誤會了。我請李悝進屋喝茶，確實是因為我們有過同窗之誼，那時候大家還不是政壇上你爭我奪的角色，我們純粹是因為共同的求學經歷和對知識的熱愛而結下的友誼。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們一起在子夏老師的指導下研讀經書，辯論國策，那時候的感情純真而真摯，我特別珍惜這份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友情。”

他接著說起當年的往事，情緒愈發投入:“還記得那時候，李悝雖然聰穎過人，但他並沒有因此而傲慢自大，反而常常幫助我們這些資質平庸的同學解答疑惑。而我呢，雖然在學業上比不過他，但咱倆都喜歡在課後一起去河邊釣魚，或是為了驗證書中所述，親自跑到農田裡試驗農耕技巧，這些共同度過的時光，構築了我們之間深厚的友誼。”

小明說到這裡，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與自豪:“所以，當他來拜訪我時，我請他進屋喝茶，只是因為我想重溫那份單純的同學情誼，而不是為了利用他的名氣或地位。說到底，我這顆心啊，還是留在了那個青蔥歲月，隻想保留那份未經世事汙染的純真。”

小紅聽完小明的陳述，不禁掩嘴輕笑，眼中的讚賞之意溢於言表:“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變得世故了呢，原來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小明。不過說真的，你們這樣的情誼在戰國時期可真是一股清流，讓人羨慕。”

小紅笑著問道:“你打算怎樣向魏文侯推薦你這個師弟?“小明搖搖頭，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向魏文侯推薦，倒是不難，只是李悝畢竟是我師弟，這沾親帶故的，畢竟是欠了魏文侯的人情，以後在魏文侯面前，就再難以逍遙灑脫了。“

小紅笑眯眯地說:“你這是在擔心以後受束縛嗎?“小明苦笑著點點頭:“有些事情，一旦牽扯進去，就像魚刺卡在喉嚨一樣，想吞也吞不下，想吐卻又不得不忍受。“

小紅面帶微笑，輕聲說道:“不過，有些人情要還，有些緣分要了結，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小明默默地看著遠方，思考著小紅的話，深深地吸了口氣:“是啊，或許這正是人生的必經之路。“